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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奇怪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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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不早,苏澈还有别的事要忙,就起身告辞了,沈依依把他送到门口处就折返回来。

    “姑娘,”半夏凑过来神秘地说:“刚刚咱这里不是来了位治疗月事痛的女子吗?”

    沈依依严肃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相信巧合,但在案子上绝对不行,这样容易造成冤案。没有确凿的证据,所有的怀疑都是无稽之谈。”

    半夏信服地点头,再也不拿人命关天的事胡乱猜测了。

    沈依依坐下来,很自然地想到案子上去。

    现场发现的唯一物证,就是那块手帕,沈依依喊来萱儿靠前,朝她们说:“我一直想不通手帕上的图案,上面绣的是蝴蝶和竹子,不应该是蝴蝶和花么。”

    半夏抢先说:“萱儿绣了那么多花样,但凡有蝴蝶的都配上牡丹、芍药等花,蝴蝶就是喜欢在花丛里,哪有在竹林中徜徉的。”

    萱儿也说:“这必定是个心思奇特与众不同的女子。”

    半夏笑道:“那就是精神不正常的呗,没听说京城中谁家有个疯疯癫癫的姑娘呀。”

    越说越离谱了,沈依依干脆派她俩去后院研药。

    苦思冥想间,茗音过来说有人找她,沈依依抬头一看是慕容逍的贴身奴仆钟叔。

    茗音只当钟叔是来找沈依依开药方的,就引领他在沈依依对面坐下,沏了壶热茶就去别处了。

    “王爷派我来的。”钟叔低声说。

    沈依依心中一动,看来猫猴儿在祝家有了发现。

    钟叔继续说:“猫猴儿在祝家的书房里发现了很多邶国的书籍,上面有很多圈圈点点和标注,一看就是有人频繁翻动过它们。可那些书籍上都蒙了尘,说明最近无人动过。各种迹象表明,这些书一直是祝鸿枝在读。”

    “祝鸿枝在学习邶国文字,”沈依依接过去话说:“作为读书人,学习各国文字不足为奇,我师父就熟知六国语言呢。”

    “不一样,”钟叔皱眉道:“祝家就只有邶国的书籍。”

    沈依依道:“那就有问题了,邶国是下国,近年来与咱们郦国不睦,两国之间来往甚少,他学习邶国文字根本无用处。”

    钟叔鄙夷地说:“怎么没用,他若是投靠了邶国呢。”

    钟叔的话,肯定就是慕容禹的意思。看来以后不用沈依依刻意诱导,慕容禹就会去查祝鸿枝的动向。有了慕容禹的帮助,对付祝鸿枝如虎添翼。

    “钟叔,多谢您专门跑一趟。”沈依依真诚地说。

    钟叔笑了:“何必见外,你提供了重要的消息,可能会使郦国躲过一劫,你功不可没。”

    沈依依不在意功劳,只希望能报仇,能保住郦国不受别国侵犯。

    沈依依顺便问了慕容逍的身体状况,其实她前一天刚见过他,那小子身子越来越壮实,脸上很稀罕地出现了红润,更是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

    钟叔说:“承蒙姑娘圣手,小公子一天比一天结实,您真是慕容家的福星呢。我话已经传到,就不多逗留了。”

    沈依依笑道:“钟叔何不喝完这壶茶再走。”

    钟叔摆手道:“不了,趁着今日出来我还要去看望生病卧床的伯母,我离开京城那么久,还有好几家亲戚未来得及去探望呢。”

    “原来钟叔是京城人。”沈依依道。

    钟叔说:“别看我跟随王爷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其实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

    沈依依想到钟英,随口问道:“那您老可认识一位叫钟英的姑娘?”

    钟叔一愣,道:“难道是英儿,沈大夫认识她?”

    沈依依惊讶道:“莫非钟英是您本家?”

    钟叔一拍手,说:“是我旁系的侄女,她父亲官至翰林,早就搬离了老宅,也就逢年过节走动走动,我经常不在京城,上次见英儿时她才十二岁,一晃眼五年未见,她都十七了吧。”

    沈依依紧接着问:“你们有那么多年未见,而且你本家侄女应该不少,为何我一说钟英您立马想起来是她?”

    钟叔说:“我兄弟六个,下面孩子多的数不清,就连亲侄女的名字我都叫不全,别说旁系了,我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英儿与别的孩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钟叔可否告诉我?”

    钟叔狐疑地问:“你怎么突然对我侄女感兴趣?”

    沈依依和盘托出:“不瞒你说,就在半个时辰前她来过医馆,我诊断出她有些隐疾,想仔细给她检查一下她却不肯。”

    钟叔叹息说:“她还是这个脾气,拒人于千里之外,和十二岁时一样,十二岁,本就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她却性格孤僻,对谁都充满了敌意,尤其是不肯和男孩子一起玩。不怕您笑话,她都十七了,连亲事都还没有着落呢,她家世好,模样俊,城中想和她父亲结为亲家的多了去了,她就是不愿意相看,也不让长辈做主她的婚事,一天到晚的闷在屋子里,很是怕见人。”

    沈依依认识很多京城贵女,那些个千金,趾高气扬的有,眼高于顶的有,八面玲珑的也有,但就是没有性格孤僻不合群的,钟英自身条件不比那些贵女差,她怎么会是这种性格?

    沈依依说:“她是从小就这样吗?”

    钟叔道:“她五岁时举家从老宅搬走的,那时候她性子还很活泼,后来再见面就这样了,应该是和她母亲早逝有关。”

    也是个失去母亲的可怜人,沈依依想到苏澈,他就是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母亲,可他人不要太完美,沈依依从他身上没发现任何缺点。失去至亲,不一定就会性格突变。

    沈依依抛开疑问,对钟叔说:“刚才听您说您伯母病了,严重吗?还用不用我去看看。”

    钟叔说:“沈大夫古道热肠,承蒙你挂念,那是我伯母的福气,不过你也不必过去给她诊治了,她本就是八十岁高龄,又受了打击,寿限已到,与这世间的缘分已经尽了,我去看看,就是赶去见她最后一面而已。”

    沈依依想不通都那么大岁数的老人了,早就看开一切,还能承受不住什么打击。

    钟叔叹气说:“我这伯母也是个可怜人,青年丧夫,一个人把我堂兄拉扯大,我堂兄掌管着家中生意,倒也收入颇丰,生活甚是富足,就是他一生未成家,前几日死于非命,膝下无子,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我伯母突闻噩耗,当场晕厥,一直没能醒来。这娘俩相依为命一辈子,谁知竟一前一后的走,唉,真是世事无常。”

    死于非命,不会那么巧吧。

    沈依依急忙问:“你堂兄是怎么死的?”

    钟叔连连摇头,道:“被人勒死抛尸在茱萸山下,到现在官府还没破案呢。唉,他一辈子老实本分,从未得罪过人,这……不说了,我不能再耽搁了,告辞。”

    沈依依送钟叔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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