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巧嘴
“接下来小神医要打算怎么做?”慕容禹问。
沈依依思量着,慕容禹一直置身事外,他做的这些,都是权当在帮她的忙,还她的恩情。
要想慕容禹把调查祝家当做自己的使命,必须与家国大事挂钩。
沈依依说:“你觉得祝鸿枝做的大事会是什么事?”
慕容禹警觉起来。
他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一开始只是怀疑,捕风捉影和拿到台面上是不一样的。
见慕容禹不说话,沈依依干脆直接说出:“我怀疑他和外邦勾结在了一起。”
“你可发现过什么?”慕容禹紧盯着她问。
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慕容禹很难插手。
前世,她发现太多了啊,可她都不能说。
“既然猫猴儿能进去祝家的书房,何不趁着夜深人静去深入探讨一番。”沈依依提议道。
慕容禹目光深邃,点点头说:“我让猫猴儿照办。”
事情谈妥,沈依依就要走。
“慢着。”慕容禹叫住她。
“你还有事?”
“既然来了,就给逍儿诊个脉再走吧。”
等沈依依回到家,萱儿告诉她田小芦已经等候多时。
田小芦神情很是沮丧,他说在祝府外头盯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沈依依不仅没有责怪,还让萱儿拿出一张大面额的银票给他。
田小芦不知所以。
沈依依说:“祝家那边暂时放一放,你还需要为我做件事。”
安排妥当田小芦,沈依依觉得好累。
这一天,她没做多少事,就是觉得累,劳心比劳力更让人疲惫。
萱儿和半夏面面相觑了半天。
萱儿开口问道:“姑娘,您让田小芦去找润王妃的远房亲戚,这个人……”
沈依依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沈家是有钱,可和润王爷抗争,不亚于以卵击石。姑娘这是要和王府作对吗?万一东窗事发,以润王府的势力,灭了沈家易如反掌。
沈依依安慰道:“田小芦心思慎密,他行事我是放心的,即便出了差池,”沈依依顿了顿,又说:“你们可愿意和沈家同生共死?”
“当然愿意。”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不,我不愿意,”萱儿忽又改口道:“我不想让沈家有事,更不想让姑娘有事。”
“不会有事的,”沈依依在安慰她俩也是在安慰自己:“我们生死都在一起,还怕什么。”
经她一鼓舞,两个丫鬟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姑娘,宁山长来了。”许淑娘房里的丫鬟过来说。
“是来找姑娘吗?”半夏问。姑娘几乎天天去书院,宁山长能亲自找来说明是有要事。
“我去一趟。”沈依依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道。
在路上,丫鬟还说:“宁山长本来也没什么事,他得到了一只巧嘴的八哥,都知道姑娘喜欢养鸟,就顺道拿过来了。”
提到鸟,半夏和萱儿自然而然地就想起糟心的皮皮。
也就姑娘好脾气,愿意留着嘴巴贱贱的皮皮。
见到宁山长,他手里果然拎着一只鸟笼子。一只黑色的鸟儿立在里面。
走的近了,沈依依才看清它的长相,通体黑色,乳黄色的嘴巴和腿脚,和普通的八哥没有区别。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八哥,它的嘴巴很巧呢。”宁山长喜气洋洋地说。
一听嘴巧,半夏来了兴趣,凑近道:“那它什么话都能说吗?”
“说的话倒是不多,但是很中听。”宁墨玄逗弄着八哥:“说话,说话。”
八哥:“说话,说话。”
半夏拍手道:“真好听,怪不得是个巧嘴,以后就叫它巧嘴吧。”
宁墨玄:巧什么,我教它的话还没说呢。
可接下来不管他怎么引导,巧嘴就是不张嘴。
沈修远看不下去了,说:“宁山长,你和几个孩子逗一只鸟,成何体统,八哥说话也要看机缘,那么多人围着它,吓都吓坏了。”
宁墨玄这才作罢,将笼子放在桌子上,顺手拈起沈修远给他倒好的热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依依,你明天打算去哪里。”宁墨玄问。
依依从书院毕业,就不能整天去梧桐居了,这让宁墨玄一看到还光棍一条的铭瑾就大为光火。
“去医馆吧。”沈依依随口道。
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不去书院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闺房内做女工,日子别提有多难打发了,还好她还有个医馆可以去。
“医馆有堂医呢,你怎么不去山上了,铭瑾早上还念叨你,喏,这只八哥就是他养的,还说这八哥聪明伶俐你一定喜欢,非让我送来。”
宁墨玄扯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实际上是巧嘴是他从市集上买的,本来想着调教几天,谁知这八哥孺子可教,才一个晚上就把他教的话学会了,这不一大早他就拎着鸟笼邀功请赏来了。
巧嘴的确聪明,听到宁墨玄说铭瑾,歪起脑袋想了想,立马想起了什么。
“依依,喜欢,铭瑾。”
“反了,反了。”宁墨玄急忙纠正。
“铭瑾,喜欢,依依。”巧嘴吧嗒吧嗒地道。
说的这样直白,听的宁墨玄脸都有点红了。
哎呀,这话只说给依依听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就不好了。
“你听,它说话了。”半夏拍手道。
“真好听。”听惯了皮皮口出狂言,萱儿很是欣慰。
沈依依也很欣喜,嘴角弯了又弯。
“把它和皮皮放一块,”半夏提议:“让巧嘴教给皮皮好好说话。”
沈依依点头应允,半夏就和萱儿提着鸟笼去了。
路上,巧嘴还在说个不停。
“拧紧,稀饭,咿呀。”
“它以前的主人是个拧麻花的。”半夏猜测。
“它很喜欢喝稀饭。”萱儿道。
“说不定是个唱戏的呢。”半夏又说。
管它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反正只要不说愚蠢二字就是良鸟。
她俩回到挽月居,将两只鸟笼挂在一起,半夏还朝皮皮吼道:“好好跟巧嘴学着点,蠢鸟。”
沈依依送宁墨玄出去后,许淑娘才和沈修远说:“你不觉得宁山长不对劲?他总是在依依面前说起铭瑾。难道他想让依依给他当儿媳妇?”
沈修远不以为然:“在你怀着依依的时候他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了。”
听的多了,见怪不怪。
“现在不一样了,”许淑娘低声说:“依依都十五了。”
十五岁,沈修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十五岁是什么概念。
依依不一直是小孩子么。
不管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都是孩子。
“都及笄了?”许淑娘提醒。
及笄了啊。
对啊,依依都举行了及笄礼,过及笄礼媒人就该上门,他那天还挺伤感的,动不动就红了眼眶,他都怕在淑娘为依依戴发簪时会忍不住落泪。
后来不是出了祝家那档子事,把他的忧伤冲散了,以至于他从一团乱麻中回过神来后都忘记了闺女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
正发愣见,沈依依回来了。
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个头比淑娘还高的女儿,沈修远百感交集。
“依依,宁墨玄走远了不。”
沈依依说:“我目送师父上了马车才回来的,这会儿已经出了巷子了吧,爹还有事?”
“没事了。”沈修远悻悻地说。
就他跑的快,这顿拳头就留着下次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