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绑匪来信
沈依依和张妈妈说了两句话,张妈妈说要去厨房催一下桂花茶,拔腿就要走。
“哎,张妈妈。”沈依依张口叫住她。
张妈妈顿步:“姑娘可还有吩咐?”
沈依依却不知如何开口。
前世,张妈妈从她们身边路过,可是直接就告诉她祝家管家送信来的。
今世为何不提了?
是祝家那边有了变化还是张妈妈变了?
沈依依马上就想通了。
是她变了。
前世,她对祝鸿枝一往情深,巴不得早点嫁给她,这可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重活一世,她对那个人厌恶至极,早就通过师父宣布婚事不存在,府里可都悄悄传开了的。
既然姑娘不再喜欢那个人,那么祝府出了事就和姑娘无关,自然不必告知。何况今日是姑娘及笄礼,不能拿无关紧要之人的事烦扰姑娘。
沈依依笑道:“我想起师父这两日有点上火,你让厨房备一壶清热去火的菊花茶给他老人家。”
张妈妈忍不住失笑:“姑娘心里只想着孝敬宁山长,老爷夫人可要吃醋了。”
张妈妈走后,沈依依对萱儿说:“这里你盯着,我和半夏去花厅转转。”
萱儿应了:“也好,您去和夫人小姐们拉拉闲话。”
沈依依才顾不得照顾那些夫人小姐,她要赶去看看祝鸿枝耍的大招儿。
她脚底生风,等赶到正厅时,祝鸿枝的爹祝仰中已经脸色煞白,手里哆嗦着一页纸。
见他脸色不对,沈修远把纸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
宁墨玄也凑过去看了,他没那二人表现的那样慌乱,脸色也不太好。
他还抬头看了沈依依一眼。
沈依依:你瞅啥,你小徒弟早就不喜欢那个人渣了。
“快,快去把贱内叫来。”祝仰中回过神来焦急万分道。
沈依依给半夏一使眼色。
“好嘞好嘞。”半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肯定是大事,一出来正厅的门就扯着嗓子喊:“祝夫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沈依依差点笑场。
这就是她为何把萱儿留下只带半夏过来的原因。
萱儿性子沉稳,遇事不会失了分寸。
半夏心思单纯,行事大大咧咧而且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经半夏这么一咋呼,不光陈氏听到了,来沈府的客人都听了去。
相干的不相干的喜欢看热闹的都朝前厅跑。
第一个冲进来的,居然是长乐郡主。
长乐年轻,当然比老胳膊老腿还京城挨揍的陈氏跑的快。
见她进来,除了祝仰中,几个长辈脸色都不大自然了。
祝仰中担忧儿子,还没注意到别的道道。
“出什么事了吗?”长乐顾不得和沈依依之间的别扭,急切地问她。
沈依依已经看过那封信,等陈氏后脚进来,她就说:“祝鸿枝被山匪绑架了,绑匪要三千两黄金,三日为期限,否则就撕票。”
信的内容,和前世的一模一样。
那个卑鄙玩意儿,还值三千两黄金,原来他就是这么高估自己个的。
但在有些人眼里他就值,比如前世糊涂的沈依依,今世的长乐郡主。
“三千两黄金,”陈氏没经历过这场面,瞬间恐怖又绝望:“我们三天内上哪凑那么多金子去。”
就是不想让你们凑齐,所以三天后,祝鸿枝就被“撕票”,连个尸首都没有,他才能堂而皇之去邶国。
现在,祝家还不知道祝鸿枝被绑架是假的,包括后来的撕票也不知道是假的,所以,目前祝家的担忧害怕都是真的。
沈依依冷眼旁观。
长乐说:“夫人不用担心,我这就让父王把金子凑齐。”
对于王府来说,凑三千两黄金还真不是难事。
陈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顾尊卑有别了,紧紧抓住长乐郡主的手,说:“真是患难见真情,郡主,只要鸿枝能回来,我一定带他当面给你道谢。”
祝仰中看明白一点了,他拿询问的眼神看了陈氏一眼。
祝仰中性格暴戾,阴晴不定,他看陈氏一眼陈氏就能一个激灵。
但这一次,陈氏勇敢对上他的目光,还朝他微微一点头。
没错,长乐郡主喜欢咱家鸿枝。
夫妻俩交流完,都心领神会。
“长乐!”一声严厉的喝声。
陈氏一哆嗦,抓住长乐郡主的手松开了。
“母妃,”长乐扑过去:“也只有我们能救他了。”
润王妃胸廓一起一伏,看来气的不轻。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长乐这一表现,让大伙都知道她心仪祝鸿枝一事。
且不说这事有多损害长乐的闺誉,且不说祝父祝母异想天开的面目多么丑陋,这个时候,长乐的头脑肯定是不清醒的,开导她一事还要慢慢来。
润王妃抓住长乐的手:“救人是官府的事,干我们王府何事。你先跟母妃回去。”
见她们要走,陈氏急了,也顾不上体统,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润王妃,妾身求求您,救救鸿枝,报官,天哪,可使不得,绑匪会杀了枝儿的。”
润王妃对这个蠢妇简直厌恶至极,道:“闹这么大动静,你觉得官府还能瞒得住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带长乐回府。”
“不,我不走。”长乐固执道。
几个丫鬟婆子赶紧上前架住长乐郡主,要强行把她带走。
沈依依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幕。
前世,长乐郡主并没有来,是她,得知祝鸿枝被绑架,又急又忧,祝、沈、宁三家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金子,她就哭着恳求润王妃帮忙。
润王妃犹豫不肯,她一着急就猛然一阵晕厥……
“哎呀,郡主晕倒了。”有人大呼。
爱一个人,真会让人方寸大乱。
宁山长赶紧过去查看长乐郡主的情况,丫鬟婆子东奔西走,整个正厅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了。
所有人都在关注郡主,只有沈依依注意到了来人。
正确来说,是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门口方向。
沈依依心口一紧。
来的是安济坊的伙计茗音。
沈依依三步并两步冲过去:“茗音,可是医馆有事?”
茗音顾不得抹去满头的汗珠子,气喘吁吁地说:“姑娘您猜对了,医馆来了个高热的患者,大家伙都束手无策,只能来请宁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