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当牛做马
“陆大哥，你还有没有糖呀，能不能给我几块。”
小男童顶着自家姐姐的压力，怯声说道。
“你”
少女都快被气晕了，真想一耳瓜子打在他脸上。
“姐姐，爷爷还没吃过糖呢，我我就是想拿给爷爷尝尝鲜嘛。”
看着那随时可能打下来的巴掌，小男童身形往后缩了缩，有些畏惧的小声道。
“拿去吧。”
陆起尘看了看两人，变戏法般手中又多了一大包糖，递了过去。
“呀！谢谢陆哥哥！”
小男童开心坏了，也顾不上姐姐的耳刮子，蹦跳着就要去接。
少女却冷冷的盯着对方，死死拽住自己的弟弟，一语不发。
“小姑娘，我没有恶意，不过是四处游玩时意外来到这里的。”
陆起尘干笑了一声。
“是呀姐姐，你看陆大哥一点都不凶，比前两天来的那个大哥哥要好多了！”
小男童咕哝道。
“你懂什么！”
少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素衣，远方来的客人应该好好招待，不能这么冷淡。”
一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人，步履艰难的从后方走来。
“奶奶！”
少女听到声音，小脸立刻欢喜起来，顾不上去拉小男童了，转身上前扶着。
“客人，进村坐坐吧。”
厉姓老妪打量了下陆起尘，皮包骨一样的脸上笑着，眼窝深陷，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多谢老寿星。”
陆起尘拱手称谢一句，看了少女一眼，这才将手中的糖交给小男童，后者捧着糖流下口水一阵傻笑。
厉素衣噘着嘴，什么也没说了。
转身将之前匆忙丢在地上的竹篓重新半背在肩上，双手扶着老妪往村子里走去。
整个厉家沟不过数里之地，从远处看，就像穿在山峦下的一条大沟壑。
村子里面稀疏坐落着二三十户人家，环境十分清幽。
小坡上的一座矮小土屋中，传来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里面的人似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费力扯开嘶哑的嗓音道：“老伴，孙儿们都回来了吧。”
话音才刚落下，一道颤巍巍的佝偻身影便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了出来。
“爷爷！”
小男童开心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迫不及待将手中的糖纸打开，夹出一小块油亮糕点，道：“这是糖，您快吃一个。”
“吃你个头，快扶爷爷进屋子！”
厉素衣瞪他说了一句，自顾着去屋后放竹篓了。
老人嘴里只剩几颗牙了，皱眉问道：“孙儿，这糖是从哪里来的？”
一边问着，浑浊目光已是看向了后方。
“老头子，是山外来的这位客人给的。”
老妪跟他解释了一句，而后笑呵呵看向陆起尘道：“客人，快进屋吧。”
“哦！是客人，那要好好招呼，孙儿，快去给客人打瓢井水喝。”
倚在门口的老人连忙说道。
“诶！”
小男童应了一句快速进了屋，将糖放在桌上后，抱着一个木瓢就要跑出去。
“行了，把瓢给我。”
少女这时从屋后走来，直接喝住了小男童。
“喝茶吗？”
拿过木瓢后，又看向了陆起尘，虽然小脸上还有警惕之色，但语气却客气了很多。
“多谢厉姑娘。”
陆起尘微微笑着点头。
这小丫头虽然年龄小，可这性子却颇为稳重懂事。
哪怕跟他小时候比起来，除了比对方多识两个字，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厉素衣转身欲走，又回首瞪了小男童一眼，道：“别光顾着贪嘴，客人在家，爷爷奶奶在旁，不能失礼知道么。”
“知道了。”
小男童低头闷声说了一句。
等她一走，立刻活蹦乱跳起来，一边招呼陆起尘，一边扶着两老走进了屋。
“呵呵，客人莫怪我家小妮子先前粗莽，她以前可是很乖巧的。”
老妪坐在长板凳上叹了口气：“自从我那儿子儿媳被山匪祸害后，小妮子的性情就大变了。”
“人之常情，晚辈能理解。”
陆起尘心中了然，点头说了一句。
老人坐在草床上静听，唉声叹气，刚欲说什么，突然脸色一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爷爷。”
后方小男童脸上紧张起来，顾不得偷吃，擦了擦鼻涕，连忙跑过去，将一小块糖递了过去，道：“这糖可好吃了，您吃一口，肯定就不咳了！”
老人急喘着气摇摇头推了回去，小半天才止住咳嗽。
“二老身体有恙，晚辈略通医术，想为你们把把脉，如何啊？”
陆起尘站起身。
“哦？客人还是一名大夫？”
老妪听了，皱褶脸上出现了惊奇之色。
“客人你刚来，还是等小妮子回来，喝口水再说吧。”
老人摆摆手道。
“无妨，顺手之事罢了。”
陆起尘走过去，伸手搭在其腕上。
看向老人时，目中清芒一闪。
片刻后，将手拿开，微微笑道：“老寿星，你这是伤寒不愈引起的体虚病寒。”
不等他们有疑问，继续道：“晚辈猜测，你早年腹部曾受过刀伤。”
“什么！这这神了！”
老人闻言大吃一惊，老目圆睁，说话都不利索了。
“可惜晚辈走的匆忙，身上未带银针，否则扎上几针便可无患了。”
陆起尘也不好在他们面前直接用法力助其驱寒治标，是以委婉说道：“待明天我去镇上买上一盒银针即可。”
“陆大哥，我爷爷的病真的能治吗？”
小男童眼睛明亮的欢快抓着他的袖袍问。
“孙儿，不可对客人失礼！”
一旁的老妪见此，垂眉叱道，但看向前者的目光，则是充满了感激之意。
陆起尘摸了摸他的头，和声笑道：“自然能。”
“银针我这里有。”
这时，一道冷脆的声音传来，厉素衣捧着一大碗热茶走了进来。
放在桌上后，顾不上烫的通红的双手，朝外屋走去。
没过一会，匆匆走进来之时，手中多了一个用碎布包裹的东西。
“陆大哥，你要是真能根治爷爷的病，素衣愿意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厉素衣清澈的眸看着他，认真说着伸手递过。
陆起尘看了她烫红的手一眼，接过的时候特意手掌一压停了一下，而后才将东西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