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作死
年少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你还真以为送卦就不要钱了?怎么都不上道的?道不轻传,师不空出。将死之人才会送卦,送你就敢要了,你要得起吗?你的命是有多硬?你以为你是我啊。有些便宜是不能占的——赶紧给红包。”
小望一脸为难说:“我没有钱的,我都说不算了。”
年少说:“我真是对你无语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想算。多的没有,十块八块总是有的吧,都工作了,总不能兜比脸还干净。”
小望掏出一把零钱说:“我就十二块钱了,坐车两块,明天中午在公司吃个粉,刚刚好,没有多余的了。”
年少说:“看来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明天早上你不去,留两块坐车得了,就当请瞎子吃个粉。人家也忙一天了,你姐的事主要是他处理。你别看我在那念得嘴角起泡沫,真正出力的却是他。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你姐这事。”
小望很不情愿地给瞎子十块钱说:“哦,辛苦大师了,那就帮我看看吧。”
瞎子说:“很难得,前世今生都很干净,这辈子注定会中规中矩,波澜不惊。如果你相信我,就记住我的话。今年中旬,你会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她是你的正缘妻子,所以她应该也是喜欢你的。每个人的一生只能有一个正缘,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你们就能结婚,你要好好把握。谁都一样,如果不能跟正缘结婚,以后找的都是不伦不类的,各种不能满意。或者你能满意,对方也不会满意。结了婚也会吵吵闹闹,还会有极高的离婚危险——”
小望突然大笑了几声,说:“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真的非常抱歉,没有嘲笑的意思。我是想,我连个稳定的工作都还没有。没房,没车,没存折,长得也就这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喜欢我?那得傻成什么样?就算有吧。我现在都快饿死了,我拿什么结婚?我怎么感觉像是天桥那种——哈哈,真的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不应该这么想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神话了吗?哪有这好事?”
年少又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你他妈十块钱想算多少?有脑没脑的?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事情。你这不是马上转正了吗?转正了不是有工作了?你十块钱还想让人给你从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算起?或者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女孩子对你来说是正缘,对她来说多半也是正缘的。人家就是喜欢你这种脑袋不灵光的。当然她能喜欢你,说明她脑袋也不灵光,两个脑袋不灵光的人,那不正好吗?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了。什么叫一见钟情?你懂吗?你以为就是书上的一个词而已?现实中也是有的。这不就能解释得通了,这有什么问题,哪不合逻辑了——行了,别给他算了,根本就无缘,有也是孽缘。你给我看看,别将来他真的跟我扯上什么关系,那还不把我气死。”
瞎子说:“看不了。你的受天机遮蔽太严重,要耗蓝。他如果跟你扯上了关系,也是会受遮蔽影响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今年有两个变数。至于跟你有没有关系,那就不知道了。有没有都是天意,你也不用挣扎。”
小望突然一脸兴奋说:“这个可以有。我就说嘛,我早晚都会成为年大师弟子的。”
年少说:“闭嘴!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用这根签像穿豆皮一样把你的嘴穿起来。以后,我是说以后啊,咱们可别再见面了。就算见了也当不认识,千万不要跟我打招呼,我跟你不熟。你不用回答我,也不用反驳。你别说话,光吃就完了。也别喝酒,我不相信我会跟一个不喝酒的人能扯上关系,绝无可能。如果有,我会亲手把这种可能斩断,毫不犹豫。”
这太绝情了。
小望突然拿着一瓶酒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然后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年少吓了一跳,说:“你想干什么?”
小望停了下来,说:“不就喝酒吗?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我一定尽快学会喝酒。”
年少说:“可别,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就算你会喝酒,又能怎么样,要收徒弟,我也不会收你这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边的瞎子已经笑疯了,他们的八字果然是不合的。八字不合的人,如果成了师徒,那真是太好玩了。
年少的惊吓还没过呢,突然那一高一矮俩道长来了,这真是不作就不会死。为什么停在这里吃烧烤,这不等人的节奏吗?
老话说得好,办完了事先回到家,有什么事再出来,这样停在半路果然是不好的。苍天呐,为什么这种屁话都会应验,这下完蛋了。
两位道长不请自坐。在他们看来,以自己这种年纪,这种辈份资历,能跟小辈坐一起,那是瞧得起他们,是小辈的福气。他们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
年少说:“两位道长是有什么事吗?要不一起喝点?”
两位道长都摇了摇头,还是那位高道长先说话,自我介绍说他们是青门的人,他叫夏至同,矮道长叫柳元阳。两人都是青门六十七代弟子,问年少是哪个门派的。
年少说:“我是弘道堂的,小门小派,可能道长并未听过。”
夏至同说:“弘道堂我知道的,属于——那个你们的师父呢?”
年少说:“没来,他只让我自己来见识一下而已。他们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是跟来玩的,他们不是道门中人。”
夏至同说:“看得出来。虽然你师父不在,但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以我这个年纪,问你几句话,应该也不算唐突,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年少说:“看你要问什么了。如果你问太隐私的问题,可能有些难处。”
夏至同说:“不会。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个人,你能跟我说说他们的样子吗?”
年少说:“不是我不想说,其实我们也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乌漆麻黑的,只是从声音听来应该是两个老头。”
夏至同说:“啊——也算是合情合理。那你们当时就没有什么感觉吗?我是说你们身体上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年少说:“没有。两个人好像在变戏法,你别怪我冒犯,反正我也不懂,看着就是像戏法。然后听到你们要相助,他们就跑了。”
夏至同有些伤感,果然是跟普通人无异的新人,什么都感觉不到,现在的行情实在是让人担忧。
顿了一会,夏至同说:“因为其中一人跟我们渊源极深,事关系重大,你也是点香拜过师父的,你敢以你的道心起誓吗?就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年少犹豫了。一方面他要谨言慎行,另一方面这些都是谎言,怎么可能以道心起誓,那不玩火了吗?跟自焚有什么区别?
夏至同也看出了端倪,说:“我就知道你果然是说谎了。你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另外一方是你什么人?今晚如果你不说清楚,你师父来了,你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