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到伯父家不走正门翻院墙

    ”好嘞，兄弟，我叫老板打包，送与乞丐如何？”开光点头。

    打发走了乞丐，二人在柜台结帐时，与小二攀谈起来，问到城郊李府的事，小二说些不痛不痒的传闻-----

    原来今岁朝廷科考，闹出轰动省城的弊案，户部与刑部奉旨查办。省贡院官员有染，那个李姓什么主事的，被抓打入死牢，就等案结问斩了。

    开光惊恐，没想到他这伯父，官一当大了，就忘记了根本，哪里还像李尔给他吹的，官场偶像样？不胜唏嘘。

    李尔紧咬嘴唇皮，牙齿格格作响，腮帮子突出，颤抖不停。他恨恨地说：“我伯父定是被人陷害，他不是那种贪赃枉法之人。”

    李尔自小生活在伯父家。

    因他生父肺痨缠身，母亲围着丈夫转，疏于对李尔的管教。伯父探病时说，尔这孩子，到我那去住吧，家里这病既是绝症，又还传染人。

    没多久，李尔父亲死后，母亲也得这病死了。

    要不是大伯收留，李尔也会像开光一样，此间少年秒变孤儿。以大伯的善良，和知恩图报的秉性，李尔打死都不相信，大伯会为非作歹。

    倒是官场险恶，李尔略晓一二。

    去年端午节，他来大伯家，老人家似有不祥预感，告诉他，贡院在划分学区房，学位房，重点书院方面，有人殉私枉法，他力主按旧制来。被人告状，不事新政，反对洋务，阻碍朝廷开明。虽没有被拿下，危机感也挥之不去。

    未雨绸缪，早作打算，老人家还告诉李尔，他茅厕夹墙里有一保险箱，有多年积蓄，和因军功而得的先皇免死铁卷，如遇不测，可尽数取去，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些，李尔告诉开光，我大伯定是中了奸人算计。先设法进了大伯家，取出钱财，这世算，没钱寸步难行呀。

    暮色中，他们潜至李府。天际苍茫，遭查封的府邸，门前冷落车马稀久矣。府门正对的驿道，偶有馬车驶过外，断无曾有的繁华，门前房檐下两只灯笼，在晚风中摇曳，彰显尘封日久的落漠。

    门前台阶上，堆满了枯枝萎叶，好一幅衰败场景，李尔见这凄凉，想想伯父的遭遇，不觉潸然泪下。

    李尔揉揉双眼，振作精神，带着开光，绕到后院墙边，让开光在一株树下等候。他嗖的一下，凌空一跃，直入墙内一树影之中，在开光眼里消失。

    约半个时辰后，天光暗淡，他复又呼的一傢伙，从墙内跳到开光面前，携一布袋，道声原路返回。

    回到客栈，李尔解开布袋，哗，银票！开光眼放精光。惊喜异常，喃喃自语：

    ”又有钱吃喝了，尔哥，好久又去整回烤肉嘛。“

    ”要得。”李尔回道，便扎紧了布袋，收于随身包袱里。

    二人也不知怎的，累了一天，此刻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对恩兄伯父府上贴封条一事，开光大惑不解，问东问西-----李尔听来，甚觉好笑，他告诉开光，“封都封了，事已至此，只有查明真相，找到诬陷之人，方能报复转来------”两人相议甚热之际，李尔蓦地一笑道：&34;哈哈，办法，有了！&34;

    开光一脸茫然，李尔笑罢又说：

    &34;我们可以进宫啊！&34;黑暗中，可以想见他自以为得意的神情。

    &34;不行吧！&34;

    开光反驳道，

    &34;宫闱重地，擅闯是要诛灭九族的。”

    &34;嘿嘿……&34;李尔坏笑。

    &34;你看我是怎么进入伯父府邸的，就知道谁也挡不住我，更何况——。&34;

    说着，李尔将一张绢布递给开光。

    开光拿到手里一瞧，却认不全上面的字，尾巴倒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印，跟县衙门口墙上贴的东东相仿，让人感觉威严庄重。

    “官府大印？”开光有些兴奋起来，脱口而出。

    李尔”噗哧”一声，喷出茶水大笑，“孤陋寡闻了吧，兄弟，这是先皇赐我伯父的免死文书，又叫铁券诏书。有了这，进宫就容易多了，还怕救不出我伯父？”

    开光吓了一跳，”这死了多年的皇上，写这玩意还管用？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李尔道：“没错，死皇上是活皇上他爹地，活人听死人的，那可是皇家的专属。历朝历代的传承，帝王家的祖制。这玩意够霸道了吧，谅当今圣上也不得不遵命。”

    “这好东西，怎会在你手里？我与你形影不离，不可能不知道啊！尔哥，我对你有意见，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小弟，不讲清。我不跟你走了！”

    开光又耍起了小脾气。侧过身去，拉长着脸，看着墙上二人的背影发愣。

    李尔见状，赶紧转过身来，翘起食指在开光鼻梁上刮了下，哄孩子似的说，“你小子终究还是嫩了点，我这就告诉你吧，你忘了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