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傻子
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假寐了一会，没等他开口，对面的人就率先打破了寂静“是因为白色的东西吗？”
一语戳中他们的目的，季如许眼尾上挑，好看的眸子如狼似盯着她，目光恶狠狠的“你怎么知道？”
他睫毛轻轻的颤着，薄唇微动，透露出孤僻的冷，就这么打量着她，一句话让身边的人不敢乱说话。
祈愿看了他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神都在发光“我看到你们把他带走，我有一次饿了，去后面树那边摘果子，坐在树上，看到屋里黑暗的房间里他们在吃白色的东西，等他们离开，我去吃了一口，一点也不好吃，没有果子好吃”
一屋的人沉默的看着她“……”
季如许对下面人出声，懒洋洋的声线干净慵懒“带她去医院检查”
“不”祈愿打断他们“他们说来了有奖励，是钱吗？”
季如许给一个眼神下属，他拿着一张红色的钱给了祈愿“麻烦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我还要”
下属又给她了一张，祈愿才同意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说她体内没有白粉
季如许带着她离开，祈愿跟着他们去吃饭，她筷子不怎么会用，拿着勺子，点什么吃什么。
季如许扫了一眼，嫌弃的看了眼她“多久没吃饭了？”
对面的人像没听见一样，自己吃自己的，他还有些问题要问她，现在根本不听。
吃完，她就离开了，站在门口，不认识路，刚刚那群人叫她，她也不理，就像他们之间的交易结束就不认识了一样。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下降，是请她吃饭的人，这个人好好看“送你回学校”
祈愿上车，戴上外套帽子顺着动作把助听器戴上了。
“助听器？”他连她这么细微的动作都看到了，祈愿一楞，两眼发光的看着他，她这么快都看到了，学校里的人可看不到。
季如许提醒她“安全带系好”
祈愿看向他身上的安全带，自己身上没有，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你好蠢”季如许靠近她，从她座位旁边拉出来，扣好“这个，不会吗”
听到新词，祈愿反问“蠢是什么意思？”
季如许皱了皱眉，打量着看向她“就是夸你长的好看的意思”
“哦”祈愿看向他，很认真“你好蠢”
季如许:“……”
这人是故意的吧。
送她回了学校，他给时号打了电话，从她口中得知，这人确实是个小傻子。
祈愿把钱放兜里，就有很多人围着她“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偷东西？是什么。
站在她面前的是他们宿舍里的女生，叫盛郁“我一百不见了，大家都没拿，不是你是谁”
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厌恶这个班级里的另类，才会把一切不好的事情归类在她身上。
祈愿根本没有理他们，拿笔在本子上画画。
就有人看不惯她了，拽什么拽，盛郁一脸认定她拿了那钱一样的，一脚踢在她椅子上“不敢承认啊，让我们大家搜一搜不就成了”
她从位置上起来，示意他们搜，盛郁叫人拉住她“搜她口袋”
外套直接被拽了下来，她里面穿个短袖，白皙的手臂上入目就是好几道疤痕，整个手臂都是，好恐怖。
“难怪天天穿个外套，你不应该待在这里，就应该去精神病院”
外套里掉出两张红色的一百元，盛郁从地上捡起来“这是什么，别说是你的，你已经穷的没钱吃饭了”
“真是她偷的，那我之前放桌子里不见的可乐不会是她拿的吧”
“有次我零食也不见了”
盛郁感觉踩到了什么，移开脚一看“这是什么？”
“助听器吧”
她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把另一只给踩的稀碎，还很自傲的扬眉。
“哈哈哈哈，她还是个聋子，这种人不该和我们待在一起”
祈愿眼神幽暗的盯着他们，看着那钱“我的”
她去抽屉里拿出手机，此刻抽屉里的东西都洒落在了地上，书包里的东西全倒在了桌子上面。
祈愿找到号码打过去“你回来一下”
季如许刚刚出校门，这会接到她的电话，应该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进去就看见一群同学围着那个小傻子，而她就像不会生气的娃娃，没有任何情绪，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干嘛呢？欺负同学”
“不是警察叔叔，她偷了我们的钱”
祈愿把桌子上的东西放回书包里，神情毫无波澜的看着他“这钱是他给我的，你们问他”
季如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这身上的疤痕真的刺眼，他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拍了拍给她穿上。
他打量的看着那名手上拿着一百元的女同学，目光让她感觉呼吸不上来“这钱是她配合我们的工作，小费，有问题？”
很快他就看到地上的助听器“把助听器的钱凑一凑，弄坏了就赔”
盛郁一下子哭了出来，把钱还给了他，还表示会赔钱的。
这哭声让他皱了皱眉，就不该来，管这些麻烦事，他拉着祈愿的手出去“我记得你没戴都听得懂我说的话？”
她点点头，季如许见她眼神落在自己的唇上“带你买助听器去”
“不要，我没钱”
反正听不听得到都无所谓，有时候他们吵架的声音还很烦躁，不想听。
被季如许诱骗去买了助听器，写了张借条给她，祈愿疑惑的看着这张借条，季如许给她解释“不是给你的，等你有钱还给我”
“他们欺负你，你就不知道告诉老师吗？”
祈愿想了想，把借条放进口袋里“老师也是一样啊，她总让我站着听课”
季如许低头转着手机，看来最近教育局太闲了，这么一个学校竟然这么多害虫。
他看向祈愿“为什么他们总欺负你？”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女生说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学校读，应该去精神病院，那是个什么地方，我要去吗？那我不想跟他们在一起，我要去”
季如许:“……”
“那是个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你不能去”季如许耐心听她讲。
祈愿哦了声“那个老师为什么欺负我啊，好像是我之前喜欢到处乱跑，就听到一个教室里传出声音，轻点，下面一点……”
还没有等她说完，季如许捂着她的嘴巴“可以了”
这么机械化语气把这种事读出来，把开车的都逗笑了。
祈愿把他手拿开“还没有完呢，我把门打开，然后看到一个男的压在我们班主任上面，然后把我赶了出来，他们在干嘛？”
季如许看着她一脸想要答应的表情，按了按额头“他们在干只能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成年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哦”祈愿还有些疑惑“可是我们班主任说了不要”
“那是在渲染氛围”季如许简直无语至极，还要给她讲生物课知识。
祈愿还是不懂，时号没有给她讲过，所以她对性一窍不通，疑惑的看着他“很快乐吗，那我能不能做”
“噗嗤”司机直接笑出了声“季少，这哪来的小姑娘，这么可爱”
一个眼神过后，开车的人闭嘴了，季如许扶额“这只是快乐的一种，你不能做，因为这不能让你快乐”
似懂非的的祈愿哦了声。
季如许反问“你最喜欢什么？”
她摇头，没有喜欢的事情，她不想在这里，那个人说的果然没有错，出来后，别人只会对她无尽的谩骂。
脑子里回忆起那个人的嘴唇张合“你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痛苦”
祈愿戴上帽子，靠着睡觉。
学校最近好多人轮流看守，好多警察，这让她晚上偷偷翻出去玩都不可以了。
班主任让她去办公室，李芳一改往常“祈愿同学，老师跟你道歉，你也原谅老师好吗，是我的错，以后你就坐着听课”
祈愿点点头，然后李芳握着她的手，被祈愿挣脱了“你去跟那些教育局的领导说清楚，老师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她摇头，李芳就换了个表情，跟平常一样厌恶的表情，抓着她的手“你怎么这么恶毒，老师错了，你去说一下，我求你了”
祈愿再次挣脱，跑回了教室，之后她就没有再看到过班主任了，学校最近有很多警察来调查，渐渐的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