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夜市探班
被窝里的季软软咧着嘴笑得有些憨，天慢慢的亮了，一束日光透过没有完全拉好的帘子，好巧不巧打在季软软的眼睛上。
她带着笑意睁开眼，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个圈。
这才坐起来，掏出手机准备发微信。
入手一片热乎，季软软诧异地拿起来，没有锁着的屏幕上，语音通话界面还亮着，时长竟然有八个多小时，电量红灯。
“小胡碟？”季软软不敢置信，这就是传说中的挂语音睡觉？
男人似乎半梦半醒般，迷糊地回了一句“老婆”，声音超级轻。
季软软捂嘴，不忍打断他的睡眠，轻轻挂了通话。
才盯着两人的聊天界面抱怨：“讨厌~都是你吹了那么逼真的牛，害我做了一晚上发财梦。”
想着珠光宝气了一晚上的梦境，季软软眨了眨浑圆的小鹿眼，平时总带了三分无辜小动物一样的眸子，今日格外亮，装满了一种名曰希望的光芒。
下午的时候，鹏萱萱和楚琳琳终于回到学校。
海市大学食堂老地方。
季软软的小鹿眼诧异地睁大，圆溜溜的瞳孔里印出一个扎着利落马尾，没有化妆，素颜依旧漂亮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竟然是鹏萱萱。
海市清纯校花，玉女掌门人，鹏家大小姐，鹏萱萱。
郝欣琴打完饭回来，餐盘直接duan一下掉饭桌上了，还好掉的时候离桌子不远，只撒了一小部分。郝欣琴甚至来不及收拾，快走两步，握住鹏萱萱的手。
“萱萱！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没有受伤吧？”
说着就要上手检查。
一旁的楚琳琳赶紧将她按回座位，“没事儿，把萱萱家里的保镖都调过去了，哪能伤到她。对吧，鹏大小姐？”
“嗯我没事。”鹏萱萱一屁股在老位子坐下，大口大口吃饭，半点儿没有以前的斯文劲儿。
“没事就好。李佳那边什么情况？我听任姐说，她暂时休学了。”
郝欣琴心情复杂，她和季软软差不多，虽然家庭条件没有鹏大小姐和楚琳琳好，但从小也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卖女儿这种事，对于她来讲，跟天方夜谭一样。
楚琳琳手快地扒了几口饭，暂时缓解了腹中饥饿，才喟叹道：“哎，我今天才发现，学校食堂的饭这么好吃。”
“以前一直听爸爸吹嘘，说他了不起，给我和妈妈遮起一片天。”
楚琳琳顿了顿，眼眶中仿佛有恨意闪过，又喝了一大口食堂的绿豆沙，才继续道：
“我还嘘他，谁家的老公谁家的爸爸不这样啊，他跟我说他在基层的时候，下农村见多了黑暗，叫我珍惜在城市里的生活。没想到，电视里演的，居然活生生活生生在我们身边上演了！”
“周家坳那些老光棍，跟没有开化的野兽一样，见到我和萱萱，眼睛里就差冒绿光了。萱萱开始只带了一车保镖，不仅没见着李佳，连我们俩都差点被留下来。”
“啪！”
郝欣琴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岂有此理！”
季软软咂咂嘴，并不意外，她小的时候，季妈妈做过农村卫生工作，有时候回来也长吁短叹，说农村女孩子命苦。季软软记事早，那个时候不大明白，但是懵懵懂懂的记着，等到长大了某一天忽然恍然大悟。
她一直记得季妈妈那句“八个月大了，做引产下来也是活生生的孩子啊，就因为是女儿，怕占着名额了，非得造孽啊！”
上辈子嫁给张春生，婆婆李翠华也笑着讲过。“春生刚出生的时候咱家穷，计生办的人来了，实在没什么财物好没收的了，就把我抓去坐牢，因为我超生。我要是不超生啊，软软你可就没有这么宠你爱你的老公了。”
郝欣琴三人气呼呼扒着饭，季软软眼神淡淡，似乎在回忆什么，嘴里还不自觉喃喃：“穷山恶水出刁民”
“可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心目中老实憨厚的农民整体形象都塌了一半。”
“任姐说李佳要跟着她出摊，今晚我们几个去看看？”
几人一合计，成。
海市天使街，
下了晚自习，街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女孩子和女孩子手挽着手，男孩子打打闹闹，偶尔一对学生情侣，这条街算是海市高校学生的天堂。
“郝姐姐，我家任姐呢？”季软软一路看，愣是没找着她家颜值突出的任姐，按理说，在一票小摊贩中，她该一打眼就看见年轻漂亮的任姐。
郝欣琴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老板也太不尽责了吧！自家合伙人的摊位在哪里都不知道。”
“任姐还缺投资人不？我也想投。”鹏萱萱只在季软软家吃过一次，任姐做的饭，记忆犹新，毫不过分的说，这个大不了她们几岁的温柔姐姐，凭借着厨艺和被岁月打磨出来的温韧，在姐妹群中拥有一姐的位置。
如果小鹿一样招人疼的季软软是团宠，那任姐就是大家的知心大姐姐。
季软软当即抗议：“任姐是我的，你别想分一杯羹。”
鹏萱萱点了季软软的鼻头，“看你护食的样子，要不这样，你在任姐心里排第一，我排第二好了。”
“你们俩傻吗？任姐心里排第一的当然是她儿子啊，你们最多是个第二第三！”楚琳琳看不下去这两个傻子争第一。
眼看着又要闹起来，郝欣琴赶紧喝止。
“看！前面那个人最多的摊位就是任姐的，你们等会过去了可管好你们的嘴，任姐好久没见到儿子了，你们一说，她又要伤心。”
只见街道一边，高中生们排成了长龙，长龙的尽头一辆皮粉色小餐车，两盏白炽灯的光影下，低头刮凉皮的那个温柔女人，可不就是任姐。
许久不见的李佳，明显瘦了一圈，穿着的外套看着空荡荡的，她手脚利落不停打包，偶尔一个客人给了现金，她脱下一次性手套，蹲下身子去找零钱。
“任姐！李佳？”郝欣琴上去打招呼，有点不敢置信，上一次见李佳，虽然刻薄讨人厌，但这个女孩身型还颇为饱满，算是个圆润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