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哥季川
电影片尾曲响起，白炽灯光下，季软软望着屏幕方向一动不动。
斜旁边一只男人的手递了半袋子零食，季软软依旧毫无反应。
季泽言忍不住挑眉，吹了个口哨。
“怎么？
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家的，幸福地不知所措了？”
季软软这才回过头，仔细扫视自家二哥，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和影片中男人判若两人。
影片中男人霸气十足，带着自己团队，惩恶扬善，嫉恶如仇。
当他发现整个帝国贵族从根子上就是烂的，他毫不犹豫带着自己的小伙伴，推翻贵族统治，建立新的王朝。
他不为帝，但他，是帝国统治者头上永远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旦新的王朝腐朽，他将再次审判。
而她哥哥季泽言，还暂停了片尾曲，跑到荧幕前，和影片男人摆一样的姿势，昂首向天——天花板上粉色的灯饰。
看见她在看他，还骚里骚气比了个wink。
季软软，“”
我真的会yue。
要不是确定了加入微电影《简爱》，季软软肯定掉头就走，让季泽言一个人自恋去！
五分钟后，季泽言双眼亮晶晶，犹如一条吃到了火腿肠的大型二哈。
“呜呜我好感动，我们家软软终于明白，跟着哥哥走才是最正确的。”
“下学期课程表给我，我帮你安排表演老师，大三放假哥哥带你去剧组混。你放心，就凭哥的人脉，不等毕业就给你喂上二线小花！”
“下半年有个真人秀邀请，我本来拒了的，要是你想去的话，我就去跟导演打招呼。
我妹妹这么可爱，一定能吸很多颜粉，流量有了，后面选秀演戏都好安排。”
季泽言絮絮叨叨，就差安排好季软软的下半生了。
“停！”
季软软踮起脚尖，大拇指和食指轻微发力，像夹汉堡那样夹住了季泽言的嘴巴。
季泽言牌bb机，瞬间静音，一双平时气势十足的凤眸流转，仿佛挂了两个问号。
“我就演个微电影，又没决定进军演艺圈。”
事实上，明年9月份，华国第一个短视频app逗音就会上市，短视频等碎片化娱乐即将兴起。
都市生活节奏快，人心浮躁，微电影、短视频这类网红经济迎来春天。
季软软重生这几天经过思考，准备浅试一下，网红经济。
既然学长学姐没出校园都敢抱团创业，她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也不枉重生一回。
————
季宅，练舞厅。
超大的玻璃墙镜前，女孩抱着洋娃娃，眼角微弯。
“咔”
季软软诧异抬头。
季泽言摇晃手中智能相机，招手。
“来，看看。”
定格的镜头内，女孩笑着抱着自己的娃娃，眼神却有些木木的。
“这是你自己设计自己做的衣服，穿在你最喜欢的洋娃娃身上，你的心里应该是既满足又骄傲。
想象一下六叔母每次给你买小裙子，扎小辫子的表情——你这什么表情？你要上厕所吗？”
季软软，“”
拜托，她妈是事业型女人好吗？
季软软从小学开始，季妈妈带她买衣服那就跟男人陪老婆逛街似的。
往那一坐，只等季软软自己挑好了她结个账。
就是这么潇洒这么酷。
她妈唯一能跟贤妻良母搭上关系的，大概就是偶尔下下厨了。
但是据季爸爸交代，是嫌弃季爸爸做的难吃，总出去吃又嫌不卫生。
“来，你看哥哥怎么演。”
季泽言从软软手里捞过道具娃娃，拥入怀中。
娃娃有些旧了，季软软这两年迷上打游戏，娃娃们被喜新厌旧，久未打理，毛发粗糙，脸上还有些污迹，两颗黑眼珠长期不保养，没有光泽，看起来空洞洞。
季泽言低头和它对视，深邃的凤眼慢慢染上几分温柔。
手指一一抚过娃娃精致的领口、蕾丝的小裙摆，慢慢地，唇角不受控制般地翘起来。
季软软摸了摸自己胸口。
离谱！
这我哥！
你跳那么快做什么？！
一个醇厚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季泽言，你发什么疯？！”
一个西装笔挺，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几个大步从门外进来，一把拽住季泽言的肩膀。
“你又演什么精神病人了吗？入戏归入戏，别在软软面前犯病！”
男人像抓小鸡仔一样，逮着季泽言就要走。
季泽言跟个小学鸡一样，大喊。
“放开我！大哥放开我！”
“我没犯病，我教软软演戏呢！！！”
男人疑问的眼神瞟过来，软软用力点了点头。
“大哥，二哥真的在教我。”
男人这才放开季泽言，拖了把椅子，在一边坐好。
男人很高，怕是有一米九，头发板正，在灯光下有些油。和季泽言有些相似的凤眸，更加凌厉，眼角些微皱纹，证明他有些年纪了。
这便是季家老大，季川。
江市悦颜服饰有限公司的掌权人。
长久的商场拼杀，导致他仅是往那里一坐，季软软便有些放不开。
“大哥~”
季软软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投入后，跺跺脚，赶人。
“你先出去嘛~到时候我微电影出来了，一定喊你捧场。”
季川一笑，站起来双臂略一用力。
像抱小孩一样把季软软抱起来，掂了掂。
“瘦了，在学校没好好吃饭。”
把自家妹妹放下，打开门。
“我让李婶多给你做点好的补一补，一会下来吃饭。”
————
季宅，老爷子楼后玻璃棚内。
两张宽敞的红木圆桌，已经坐满了一桌。
老爷子自己倒了酒，小抿一口，招呼众人开吃。
季软软当即把桂花糕扒到自己面前，软糯弹牙的口感，嚼开后一股桂花特有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唇齿留香。
季泽言看着身旁小妹腮帮子满满，幸福得像一只小仓鼠，忍不住伸出食指。
坐在季泽言右侧的季川眼疾手快，一巴掌拍掉险些戳妹妹脸上的贼手。
“哈哈！阿川还是一如既往地疼妹妹。”
大伯母徐英男（季川的母亲）笑着开口。
“你要是把疼妹妹的劲儿拿来疼媳妇多好，跟妈妈说说，这次我儿媳妇怎地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