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大事不好了
密室中那张条案尤其显眼,上面摆放的媒介体不下百数。
蓝昭德拿起放在匣子里的密旨,递给蓝沧海。
蓝沧海颤抖的接过,扫了一眼,就闭上双眼,再也说不出话。
“这些媒介体,已经少了大半,想来先皇们也使用过。我自登基以来,也只在你身上用了春恨。”
蓝沧海干巴巴的阻止。
“不要说了~”
他不想听下去,就像是自己先辈们的浴血拼杀成了笑话,前朝因何被推翻,还不是因为咒术,可谁知启晟的皇上也使用咒术来维护自己的统治。
默默的转身走出去,蓝沧海只觉得浑身发冷,连窗外的阳光都觉得刺骨。
“沧海~我…”
“皇上~大事不好了~小王爷闯进福寿宫将裕王爷给砍了。”
“什么?”
蓝昭德与蓝沧海对视一眼,很是震惊。这蓝屿墨自从五年前搬到厘山,很少这样大发雷霆,更何况是直接闯到太后的宫殿去砍人。
“快走,去看看。”
福寿宫
太后看着行凶的蓝屿墨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碍于他的权势隐忍下来,只能生气的大喊。
“蓝屿墨,你这是要造反吗?跑到哀家的宫中行凶?”
“本王看这裕王气血太过旺盛,帮他放放血,太后不感谢本王,怎么还对着本王大呼小叫的?”
太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的小儿子,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血,指着蓝屿墨,“你…你…”接着便晕了过去。
蓝屿墨看了一眼,潇洒的转身离去。
“想动本王的人,本王就先让你的人去探探路。”
等到蓝昭德与蓝沧海赶到的时候,福寿宫已经乱成一锅粥。
好在姚御医及时赶到,裕王爷这才堪堪捡回一条命,只是那断臂是不可能接上了。
太后也在姚御医的救治下悠悠苏醒过来,一看到蓝昭德,就哭诉道。
“皇上,你看看,你看看吧,他蓝屿墨仗着摄政王府的势,就是如此行事的,如今都敢到哀家宫里行凶,那改日他是不是要一刀把哀家这个老婆子给杀了?”
“母后,休要危言耸听。屿墨就是气不顺,估计是裕王爷哪里惹到他了,他这才给他放放血。”
“这还叫放放血,你看看你弟弟的断臂,他差点就没命了。今日如果你不治他的罪,哀家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蓝沧海已然明了,蓝屿墨是知道那件事,这才跑来警告太后,只是也确实过头了,赶紧上前辩解。
“太后,稍安勿躁。我儿这般作为也是有缘由的。待微臣回去仔细询问,一定给太后一个交代。”
太后看到蓝沧海,就想到蓝屿墨看着自己那狠戾气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
“哼!蓝屿墨是你儿子你自然要为他辩驳,可是摄政王,今日他无端闯入哀家寝宫,这本身就是大逆不道。”
蓝沧海见太后不易不然,只好拐着弯的提醒道。
“不知太后是否听说过血鬼咒?”
“什么?!”
太后一听这句话,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明显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将自己的计划曝光了,顿时有些心虚害怕。
蓝沧海看太后神色慌张,紧接着说。
“屿墨是听闻有人想用血鬼咒害人,这才误伤了裕王爷。希望太后看在他一时气昏头脑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太后心知蓝沧海这是给自己留些颜面,也就顺势下坡。
“既是如此,哀家就饶过他一回。”
“多谢太后,微臣定会派人给裕王爷送上滋补良药,助他早日康复。”
蓝沧海也不多做逗留,有些话还得让皇上来说。
蓝昭德看蓝沧海已经离开,这才开口询问。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虽然不的不放过蓝屿墨,可是心中也是满腹抱怨。
“摄政王这些年虽然低调行事,可是儿呀~他就像是悬在咱们脑袋上的一柄利剑,不定哪天就落下来了。”
“母后是想着让蓝屿墨渡不过二十一大劫,这样摄政王一脉就此断绝,我们也可以高枕无忧。”
“所以,母后才想用血鬼咒去害屿墨的命定之人,这不前几日才找安平郡王要那媒介体,谁知今日蓝屿墨就找上门了?”
蓝昭德有些生气,太后年轻时也是聪慧机敏之人,只是成为太后之后养尊处优,被人奉承太久,这才慢慢有些固执、狠辣,自己想着只要她高兴也就随她去了,谁知今日,差点酿下大祸。
“母后糊涂,我启晟国位列诸国之首,靠的就是开国皇上立下的规矩,皇上执掌政权和三分之一的兵权,摄政王执掌三分之二的兵权,这样互相监督,牵制,这才避免了内乱,让我国有凌驾于他国之上的时间和机会。”
“这几年天辰、地耀对我们是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慑于摄政王和小王爷的威望,他们早就与我们开战了。”
太后已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可是这蓝屿墨也太过嚣张跋扈,裕王爷好歹是哀家亲生,他怎么能直接断了他的手臂~”
蓝昭德也没了耐心,冷冰冰的说道。
“哀家这不是还没动手,就连血鬼咒的媒介体都还没拿到。”
太后看到自己儿子冷下来的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辩解道。
蓝昭德知道自己母后已经息了不该有的念头,只是还是忍不住叮嘱一番。
“母后消消气,今日这事就这样吧。摄政王递的台阶,您也已经顺着下来了,何必还自寻烦恼。那安定侯家的小丫头,您最好不要动。她现在就是摄政王府的命根子。”
“罢了,哀家做这些不还是为了你。”
命定之人?!
安平郡王、血鬼咒?!
安定侯家的小丫头?!
那不就是这两日被整个京都传遍的那个死丫头,她凭什么得到屿墨哥哥的偏爱!还让屿墨哥哥喂她!她怎么不去死?!
皇祖母不用,那我来。
谁也没注意到,屏风后面还躲着一个人,此刻正面目狰狞的暗暗下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