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遗弃时代
“呼！”
终于把两人固定好在床上，张远连忙转过身，不再敢看那旖旎风光。
好在床大，也好在自己的黑袍宽松啊。
张远弓着腰坐到一旁的靠椅上，趁着这段时间调整下形体。
他望向帘子里边姿态妖娆的两人，连呼罪过：“那个，其实，我一直有个困惑。”
“什么什么？”陆若雪貌似感觉不舒服，扭了扭臀。
哦……
陆雨夕此刻红着脸问：“是，是什么……使者大人……”
血压上来了。
但没办法，要让自己的突出消散，只能岔开话题：“我一直好奇，你们俩，这么善良可爱……啊，我是说漂亮……怎么会成绘世者罪人呢……”
“就是就是，这件事若雪也很生气！”
陆若雪感觉浑身不舒坦，扭来扭去。陆雨夕似乎看到了张远的囧色，连忙按住了陆若雪。她眼眸里微微有些悲伤地说：“是，是我们的父亲……”
“父亲？”张远脑袋一懵，随后发现了语病，连忙解释，“你们的父亲怎么了？”
陆雨夕浅浅一笑，发现了他的错词，脸颊若天边薄霞：“我们的父亲是星空舰队的前首席科学家……”
哦，星空舰队的啊。
世界自科技爆炸后，人类不再拘泥于地球这一亩三分地，在太阳系里布满了舰队和太空基地，同时也在稳定的星球上定居。富豪们甚至能自己购买星球建立自己的国度。但太空里，最大的政府和军方机构是号称无敌的星空舰队。
“那，那你们怎么会……”
“他……他证明了宇宙的规律是假的，‘张仁杰-哥尔罗杰’猜想，也就是宇宙规律不存在普遍性和人类所处的宇宙，哦更小的范围，是太阳系，它的规律会随时突变的这两个事实。”
“他证明了，并且提出了众人认为好笑的推论，太阳系是未成形的低纬度宇宙，相当于没有连接互联网的win98老电脑，里边的规律都不过是淘汰的旧玩意。”
“然后，他在寻求真理的探险中，和母亲目睹了一个被政府禁止的事情，并且拍摄公布于众……”
“这有什么？这难道不该颁布个诺贝尔奖？”
“……”陆雨夕好奇地望着他，解释，“艾……使者，诺贝尔在2253年，也就是遗弃时代开端，就被起源批判主义给重新定罪，理由是开启人类战争的恶魔，研究毁灭的初始者，剥夺了他所有荣誉，诺贝尔奖也停止颁发，所有诺贝尔获奖者随之被清算。”
“而遗弃时代的开启，正是我父亲的功劳，就是他的推论和目睹的真相……”
“他，他的这些东西，让人类基础学科，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的理论，一瞬间崩塌，但这次不像19，20世纪——初始纪元中期那样，物理学大厦的两朵乌云，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以及之后的暗物质等新的乌云。这一次不再是一座大厦摇摇欲坠被摧毁后重新建起更高的楼栋。”
“这一次……所有的大厦……”
“所有的大厦灰飞烟灭，一瞬间……”
“这也是遗弃时代，正式敲响的来自地狱的阎王钟声。”
“！”张远瞠目结舌。
久久说不出话来。
口干舌燥。
遗弃时代，他也有了解。
科学爆炸的一百多年内，人民自信、善良友善和团结，他们像这个宇宙的母亲，包容着世界所有。
然而，就在2253年后，人们开始渐渐怀疑和猜忌世界所有的东西，并迅速从向往星空变得群居于大地之下，处在黑暗里，才是他们渴望的安全。
他们建立了三大政府的最后一个，也是人数最多的国家，遗落帝国。他们的信仰崩塌，他们坚信人类就是被神明抛弃的孩子，或者说实验小白鼠。
“那他，目睹了什么？”
“太阳系的边界是囚笼……准确地说，是传送阵，当他们的飞船以1/3光速冲出太阳系后，你猜发生了什么？”
张远愣在原地，想不到科学水平竟然到达如此高的地步，飞船的速度居然能达到1/3光速了，第三宇宙速度才167km/s，想当年的旅行者号，40多年过去后也才刚刚到达太阳系边界。
震惊。
妹妹开始嘟囔，看着像在学着她们父亲的语气：“天啊，我们进入了虚无，是的，虚无，比黑洞更黑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一切物质，包括时间和空间，光速也化为0，同时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我们感受不到重力、感受不到引力，感受不到波动，看不到宏观，也检测不到微观和原子，没有物质，更别说任何的能量和物质交换。”
“单纯的，虚无。”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宇宙，也或许，这外边才是真正的宇宙。”
陆雨夕嗔怪地看着妹妹，继续说：“然后，他在虚无里呆了不知道多久，他看到一双巨大且怪异的手，将他和他的飞船扔出了这个空间。于是，他从太阳系的另一侧出来了。”
“他再试的时候，就进不去那个空间，只是从另一处边界出来。就好像整个太阳系的边界是个传送门，碰到后就会传送到另一处边界里，永远出不去。”
“我……擦……”张远听得入神，不敢置信。
“出不去太阳系，也就是说，我们人类无法逃离？”
“对。”陆雨夕被绑的有些紧，脖子手臂上出现红色的轻微印记，让她更加动人。
等等。
张仁杰？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星空人对于这个名字的发音。
这不我爹么？？？
所以，我爹和妈，难道因为这个失踪的？
他皱起眉头。
当时……
嘶！
他回忆着回忆着脑袋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大口喘着气。
冬眠久了，好多记忆却很模糊了。
算了，先渡过眼前难关吧。
张远看着自己账上还有的3000赎罪值，想了想还是决定接受现实：“那个，还需要一个加强版窃听器，能听到我们整个火星营地声音的那种。”
陆若雪嘿嘿憨笑，然后用嘴从胸前口袋含了出来：“唔唔～”
张远连忙过去拿起，结果她调皮地用温润舌尖舔了下张远的手指。
一瞬间，张远脑海里再度念起了《大悲咒》《般若经》等无数经典经书。
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