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九出十三归，粮食不是那么好借的
“什么？他居然答应了？”
汝阳王看着苏婉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鼓捣出来一种药油，除非是太监，否则只要男人用了，都会说有效。 ”
苏婉有些心疼地说，“拢共就做出了四百多瓶，许给他了四百瓶，他便答应了。”
“效果真的很好？”
汝阳王有些难为情地瞥了苏婉一眼。
“肯定的呀，你都不知道原料有多难得。”
苏婉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药。
汝阳王现在的心思全被回春油占去了，只要抹一抹就能让自己雄风不倒，并且还不伤身体，换了是谁都会动心呀。
可是跟儿媳妇要这药油似乎不太好，他现在有点想儿子了，早知道苏婉能制出这种药油，他怎么也得换个人去督战啊，找儿子要东西总比亲自找儿媳妇要容易些。
“啊，那啥，你干得不错，这个赏你了。”
汝阳王抄起桌子上的一方紫檀木雕镇纸就递给苏婉。
苏婉嫌弃地接到手中，然后告退。
她心里很难受，四百瓶药油，就换一块破木头，郁闷哦！
……
辛苦了两天，没好好吃饭，苏婉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命人去传饭。
菜还没上，李姨娘就找过来，“听说你做了种药油？”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苏婉苦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郑侧妃把王爷请过去了，本来说好的要陪王妃用膳，可不知怎么她身边的丫头说有种药油不知道功效如何，要请王爷去鉴赏，结果王爷二话没说就过去了，王妃当时差点气撅过去。”
李姨娘恨得咬牙切齿，“王爷甚少回府，年下又是公务最繁忙的时候，这次被她截了去，真让人不甘心。”
呵呵，你是因为没机会了才生气的吧！
怎么说苏婉跟王妃也是一个阵营里的，她有些后悔把药油给郑侧妃了，一百两银子啊，就买了那几张笺纸，真是亏大发了。
她让春枝拿木匣又装了十瓶出来说，“今年是没了，再想得要等到明年去，让王妃收着赏人吧，这东西不好保存，打开必须得用完，否则过了十天就没效力了。”
苏婉指着笺纸上的小贴士说，“这上面都有提醒的，不用就冻在冰窖里。”
李姨娘抱着木匣笑起来，“你呀真是细心，旁人恨不能一包药藏到死了留给儿孙接着藏，你却要写个保质期，也好，真要传出去，也不会坏了咱们汝阳王府的名声，那我就替王妃谢谢你了！”
她躬身福了一福。
苏婉笑道，“你知道我是不识礼数的，又来讥刺我。”
“我可没那意思！”
李姨娘笑着告辞，苏婉把她送出院门。
转回来的时候，她遇到赵媛了。
“嫂嫂又做好东西了？”
赵媛示威似的盯着她。
苏婉很无语，“那不是小孩子玩儿的，你别瞎凑热闹。”
“少哄我，你都给李姨娘了！”
她不依不饶。
苏婉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说，真是造孽呀，怎么偏偏让这丫头瞧见了！
好在淑贤早知人事，她凑到赵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赵媛顿时满脸羞红，又羞又怒道，“呸，你想我哥哥了，也用不着弄这些玩意儿出来呀？真恶心！”
她啐了一口，生气地跑开。
苏婉真是委屈死了，我没想你哥哥，真没想，爱情只会妨碍我的事业，人生有银子就足够了！
当然，要是再来点浪漫的爱情，我也不会拒绝！
想到赵恒，她就在心里暗说，坏了，那家伙跟赵媛一样小气，自己给了别人，没给他……
自己怀着孩子呢，没给他也很正常，她才不要让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嗯，就这么办！
他想要，就明年再说！
苏婉回去之后，仔细盘算了一下存货，还剩下五十瓶。
这些她收进空间里了，放外面容易被人惦记，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另外的三百九十瓶，全部用木匣装好，加上之前给承恩公的十瓶，刚好是四百瓶的整数。
借据是汝阳王找了个管书籍的小吏写的，他的字很漂亮，内容写得也很清楚：汝阳王府为了筹措军粮，向承恩公府借新粮二十万石，明年秋收后归还，利息随行就市，双方协商计算。
苏婉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拿着这张借据，带着说好的回春油，再次来到承恩公府。
……
承恩公先清点了回春油，发现苏婉只给了三百九十瓶，把昨天送的礼物也算进去了，心里腹诽着，真是个属貔貅的，多给个十瓶值什么？
还是个有封号的世子妃呢，抠抠搜搜的也不怕人笑话！
苏婉在一旁看着窗外，根本不去看他的脸色，爱笑笑去，反正我的东西都是自己辛苦做的，都没赚到一两银子呢，我才是真的委屈。
“把借据留下，粮食就在粮库里，你让汝阳王派人去搬运就是。”
承恩公板着脸，不高兴地说，“先说好，利息是月利一分，若是能凑齐，最好早点还上，否则利滚利，到时候把汝阳王府卖了都不够。”
真黑！
一分的利息，就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汝阳王府每个月要支付二万石的利息，借期越长，还得越多，等到秋粮丰收少说也是十个月，差不多是翻了一倍。
连本带利一共要还四十万石粮食。
苏婉真想说不借了。
可惜，她没办法说这话，赵恒那边等着这批粮食过年啊！
交收完，苏婉不开心地回府了，都没去看赵妡。
她见到汝阳王后，把承恩公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汝阳王冷笑道，“还想要利息，老本我都没想还给他。”
(⊙o⊙)……
您比承恩公更狠！
“行了，干得很不错，下去休息吧，明天是越王寿诞，你陪王妃去听一天戏，府里的事情晚一天再处理就是。”
汝阳王心情好极了，把苏婉赶出银鞍殿，就召集人马去搬运粮食。
苏婉很想说，我不想听戏，我得想法子搞粮食，这可不是小数，二十万石粮食啊，王府所有庄子上的产出加一块，一年也不过四十多万石。
真还不上，可是会出人命的！
她不知道该不该指责承恩公的私心，因为他给自己开的是户部粮仓的票据，私下里出借国库里的粮食，然后收这么高的利息，这人真是作的好死。
明知道汝阳王肯定还不上，还要借，那些等着救济粮的百姓们可怎么办？
苏婉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