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生一死都让人唏嘘
赵妡的身体经过一夜调养，体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苏婉让小厨房用蓖麻油炒鸡蛋来为赵妡催生。
这个法子民间经常用，只是越王妃很担心，“非得顺产吗？你不是会剖腹产子的吗？”
“郡主现在的情况做不了手术，她之前出血太多，手术会很危险，顺产母子平安的几率更高。”
苏婉一边说，一边换上手术服。
她一进入产房，就把丫头们赶出去，让她们只在门外待命，需要什么，等叫到再进来。
床边摆放着她需要的热水和高温消毒过的布巾。
赵妡吃完蓖麻油炒鸡蛋，过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宫缩了。
她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之前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又来了。
“好痛！”
赵妡忍不住惨叫。
“生孩子哪儿有不痛的，你唱唱歌，转移一下注意力，为了孩子和你自己的生命，一定要坚持住。”
苏婉一边说，一边看向她的肚子。
说起来真是神奇，苏婉只要凝神去看胎儿的情况，那真的可以看到，并且看得很清楚。
“小家伙等不及要出来了，他怕是早就被憋闷坏了。”
苏婉说着，就在赵妡的肚子上按压，“用力生，你要是不用力，孩子会憋坏的！”
赵妡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惜力，拼命使劲往下生。
这时候人已经疼麻了。
苏婉在她未张开的宫口处剪了一道口子，用助产钳夹着胎儿的头，就往外拉。
在她的助力下，孩子顺利地生下来。
她熟练的剪断脐带，给胎儿包扎伤口。
孩子被提着脚丫子倒吊在空中，苏婉拍打他的屁股，让他把嘴里的羊水吐干净，然后搁在热水里洗干净血渍包裹起来。
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传到屋外。
院子里焦急等待的人们都长长松了口气。
“生了，生了……”
越王妃满脸泪痕。
承恩公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也不知道是丫头还是小子。”
他儿子兴高采烈地搓着手，“小子，肯定是个小子，您听听这声音，丫头哪有这么大声，都憋了足足一天，声音还这么洪亮，绝对是个小子。”
孩子哭了一会儿就没声音了，他又开始着急，“都生完了，怎么还不抱出来呀？”
苏婉要给赵妡做缝合啊，等胎包也落下来，做完清理缝合，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等到产房的门打开，她也累得要不行了。
孩子因为早产，头颅又在生产的时候受到挤压，颅骨有些变形，不处理好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智力。
好人做到底，苏婉便给这孩子喂了几滴药泉水，看着他的身体恢复到正常孩子的水平，才把他交给赵妡。
“是个儿子，你可算是心想事成了。”
苏婉笑着调侃。
“多谢嫂嫂救我母子性命，等我出了月子，一定登门拜谢。”
赵妡感动得要哭了。
“你歇着吧，真要谢我，就拉几车银子给我送麒麟园去。”
苏婉一边调侃，一边打开房门，让丫头们进来收拾。
越王妃等不及地走过来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生了个小公子，长得可俊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早产的。”
苏婉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越王妃立刻要把她扶起来说，“你这是怎么了？”
“站久了，腿有点酸，你让人给我泡杯红枣来，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苏婉的脸色很苍白，肚子也胀痛下坠，她怀疑是因为自己用透视的能力，查看胎儿的情况时耗费了精神，所以动了胎气。
越王妃看得出来苏婉是真的不舒服，立刻命人泡红枣茶过来。
“要不要传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她关心地问。
苏婉笑道，“不用了，我没事儿，就是站时间太长了，扛不住，你快进去瞧瞧外孙吧，真招人稀罕呢。”
越王妃见苏婉是真的不需要找太医把脉，便道了声怠慢，进到屋里看小外孙了。
苏婉喝了兑过药泉水的红枣茶，渐渐缓过劲儿来。
她没跟越王妃告辞，只跟承恩公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要走。
承恩公夫人感激不尽，给她装了十多车年货。
苏婉知道她送东西去汝阳王府，结果被汝阳王给扔出来了，这次再送，自己没道理不收。
反正，她的账算得很清楚，汝阳王不要这些东西是他的事儿，给自己的东西，那是必须要拿回去。
不能干白工啊！
……
回王府的路上，苏婉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倒在路边，便让车夫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车夫也没下车就说道，“不用瞧，那肯定是被冻死的乞丐。”
苏婉怔住了，“就让他躺在路上，没人收尸吗？”
“附近的差役会来处理，左不过是拉去要么埋了，要么烧了。”
车夫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同情，仿佛那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一条狗一样。
“每年都有很多乞丐被冻死的，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他理所当然地说着。
苏婉心里很不是滋味，认真道，“把车停下，买口棺材找人把他埋了吧！”
春枝递给车夫五两银子。
车夫攥着银子，表情严肃起来，“这人真是有福气，居然能得您的接济，也算是不白活一回了。”
他去找了个差役过来殓葬。
差役听说静世子妃看到路旁有死尸无人收葬，要他去收埋，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责罚。
一见到苏婉就诉苦说，“贵人明查，不是我不负责任，实在是这大雪成灾，最近死的人太多，忙不过来呀！”
“大雪成灾？”
苏婉很惊诧了，“我怎么没听说？”
差役擦着额头的冷汗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您听到，做官的老爷们都怕丢了乌纱帽，这种糟污的事情根本不会往上报，不信，您往坊市偏僻的地方问问去，最近都死了好几百人了，我是真顾不过来。”
“没问你的罪，只要你把这事儿办好就够了。”
苏婉说完正要走，又听那差役嘀嘀咕咕地埋怨说，“要不是因为汝阳王府的长安公主逃跑，北边要打大仗，朝廷拨不出银子来赈灾，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冻死。”
这人真是……口吐芬芳
苏婉很不高兴汝阳王府背这个黑锅，她知道汝阳王打这场仗，没多花国库一文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