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儿子是亲生的，没毛病
苏婉回到汝阳王府的时候，甚少开启的中门居然是大开着的。
她以为是王府接受自己是女主人，所以才开中门欢迎自己回家，结果到了门口，马车还是从角门进了府邸。
下了马车一问才知道，那大门是为宁国公主开的，大约是客人还没走。
就在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赵忠上前说道，“小人先带这两个丫头去王妃那里支应一声，您换了衣裳再来见客方是礼数。”
“哎呀，有人指点就是方便啊！”
苏婉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感激说，“真是谢谢你的指点了，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吗？”
赵忠有些意外，苏婉对自己并没有颐指气使，反而很尊重啊！
他用心地回答说，“王妃不喜张扬，您最好换身粗布衣服。”
言外之意是：你是要去接受惩罚的，穿戴好了，不方便挨打。
苏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危险，高兴地回到存禄院，换了身最寻常的衣服，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带上一直没能露脸的两个小妾，姚黄和魏紫去到存德院给汝阳王妃请安。
而此时的赵忠已经在自己的衣服里头加了塞，因为他要扛住宁国公主的第一波打击。
要说苏婉是赵恒的替罪羊的话，那赵忠和白露，春枝就是苏婉的替罪羊。
哪怕是晚上，他们多少能存一些体面，可这顿打却是免不了的。
……
德福院里灯火通明。
丫头婆子们照例整整齐齐地排在阶下。
屋里宴席上的热菜全都冷了，汝阳王妃似乎看不到宁国公主拉长的脸似的，连声劝道，“姐姐尝尝这个海参，听说您是最爱吃这个的，我特意命厨子照你府的法子做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味道。”
宁国公主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小姑子一眼，只冷漠道，“世子妃还没回来吗？看样子，你这个婆婆也不好当啊，你说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
“说得是呢！”
汝阳王妃尴尬地把海参放进宁国公主面前的碟子里，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姜汁帕子，挤了几滴眼泪诉苦。
“她可是皇上赐的婚，我又怎敢多说，不怕姐姐笑话，她这一进门儿，就把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收服了，胆子比恒儿还大。”
言外之意，你儿子被打是苏婉挑唆的，跟我儿子没有一毛钱关系。
“哼，一个给狗接生过，又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就不该放她出门。”
宁国公主指桑骂槐，口吐芬芳，“彪儿不过是晚几个月放饷，却被她说成是贪墨，你说说，我和彪儿能花用多少，值得做那没脸面的事情吗？”
汝阳王妃假装糊涂，“就是，她就是存心挑唆我们姑嫂不和。”
“……？”
宁国公主不傻，心里盘算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拿我来当枪使吗？
是了，苏婉是皇上赐婚的，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
宁国公主紧急刹车，差一点儿就掉汝阳王妃挖的坑里。
哼！
你指望借我的手教训儿媳妇，可真是好算计，我罚重了，打的是皇上的脸，罚轻了，又要被你笑话。
宁国公主心里越发不痛快，只想着怎么把球踢回汝阳王妃脚下。
就在这时，管事婆子进来禀报说，“世子妃回来了，派了人来说，要先换了衣服再过来请安。”
“来回话的人呢？”
汝阳王妃一拍桌子喝道，“先带上来问话！”
赵忠苦着脸走进院子，分别给大长公主和汝阳王妃磕了头。
宁国公主一见赵忠，立刻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赵忠以前是汝阳王的小厮，有了赵恒后，赵忠就被拨去做他身边的管事，这些年来没有出过差错。
真要罚了赵忠，等于是打了汝阳王的脸。
这个苏婉还真是属狐狸精的呀，赵恒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人给了她。
宁国公主有点后悔来兴师问罪了。
她厉声问道，“你不是一直跟着世子的吗？怎么回来了？”
赵忠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小人本不想回来，可世子爷说，您和王妃肯定有话要问，换了别人说不清，小人虽然知道得不多，可眼见的都是实情，您想问什么，小人半点都不带隐瞒的。”
“哼，恒小子倒是会做人，坑了我儿，还想拿你来堵我的嘴，你就不怕死吗？”
宁国公主横眉怒竖，恨不得立刻把赵忠拖出去打死。
“小人冤枉啊！世子爷也冤枉，大长公主殿下实在是怪罪错了人，世子爷这么做是为范将军好的。”
赵忠哭得很伤心，“您是不知道军营里有多苦啊！”
苦吗？
宁国公主疑惑了，乖儿子吃得肥头大耳的，一点儿膘都没掉啊！
“世子爷入了军营，军需官就过来催粮，催甲胄军械，爷是一刻都不得闲儿的。”
赵忠擤了把鼻涕，看着眼泪汪汪的汝阳王妃接着说，“头天早上去的，直到半夜里才回来，世子妃想要给他整个鸡汤面都没有，拿野菜现煮了一碗清汤面，就是一天的吃食了。”
“我的儿，他什么时候吃过野菜哟！”
汝阳王妃的眼泪忍不住了，一迭声地埋怨汝阳王，“让恒儿做什么不好，非得让他去军营，那就不是人待的的地方。”
“就是，我家彪儿也常说，铺上有跳蚤，整晚都睡不好。”
宁国公主跟汝阳王妃有了共同语言，一起心疼起儿子来。
赵忠又道，“只是吃不好，睡不好，也罢了，您可是不知道啊，那户部欺人太甚，大半年了一两银子的军饷都没拨去啊。”
宁国公主跟汝阳王妃彼此对视一眼，这事儿，约莫听说过！
“既然是这样，又为何说是彪儿贪墨了军饷？”
宁国公主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就说，自己的儿子还是懂道理的，怎么可能做贪墨军饷的混账事。
到重点了。
赵忠做戏做全套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说，“快入冬了，军营里的士兵们还穿着单衣，世子爷爱兵如子，便让世子妃给士兵们量尺寸。”
“咳咳！”
汝阳王妃听到这里感觉不妙，干咳几声，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