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姐还没正式上岗，就成了传奇
苏婉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天黑下来。
她一动弹，白露立刻上前殷勤地服侍道，“奶奶是要起身了吗？”
奶奶？
苏婉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是哦，自己现在长辈分了，当了管家奶奶了。
一说起这个词，她就不自觉地想到了王熙凤，忍不住勾勾嘴角笑道，“世子爷回来了吗？王妃还有没有生气？”
“爷早就回来了。”
白露一边回话，一边帮苏婉穿衣服，“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吩咐说等奶奶醒了就去唤他。”
“哦，那你现在就去叫他吧，我又睡过了头，也不知道晚饭安排了没有。”
苏婉只觉得这房间里没个闹钟很麻烦，她是看不来那些滴漏的，没了时间概念，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她穿好衣服，就有专门管梳头的丫头，战战兢兢地从角落里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哭道，“奶奶别撵我走！”
莫名其妙！
“你是谁啊？”
苏婉皱着眉头问。
那丫头哭着回话，“奴婢叫春枝，是服侍世子爷梳头的。”
她抽泣道，“奴婢进来上房三年了，如今被撵出去，不但找不到好婆家，还要被人嘲笑。”
苏婉一脸懵逼，“谁要撵你走啊？”
春枝哽咽道，“您不是出个标准吗？奴婢身高没达标！”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婉认真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八了。”
春枝委屈巴拉地说，“奴婢是王妃专门挑上来，给世子爷绵延子嗣的。”
“……”我还得说句谢谢你是不？
苏婉的脸色很难看。
她以前看古装剧，没觉得小妾通房有多膈应，可如今轮到自己了，才发现这事情很严重，如果不把这些事情理清楚，她跟赵恒之间的分歧将会越来越大。
苏婉是容不下别人跟自己共享老公的。
尤其是可以当提款机用的老公。
可是她也知道，三妻四妾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自己不能搞特殊化，汝阳王妃那么狠辣，汝阳王还有二十个在编制内的妾室呢。
自己这边才这么几个，就容不下，肯定会被人说自己好妒，这可是七出之一的罪名。
苏婉再怎么不乐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微微一笑，“十八岁刚好成年呀，跟身高有什么关系，你起来吧，好好做事就是，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十八岁，身高标准可以降低？
奶奶，您想收服我是吗？
春枝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认真地对苏婉表忠心说，“奴婢一定会对奶奶忠心耿耿，若违此誓，叫我全家不得好死！”
她犹豫了一下，严肃的揭发，“奴婢知道姚姨娘的身高不达标，但是她给自己的鞋底加厚了一寸，奶奶再给她测量的时候，一定要让她把鞋脱了再测量。”
“……”你是狗仔队的吗？
苏婉很惊讶的看着春枝。
显然，春枝对苏婉的表情很满意，她觉得自己赌对了，苏婉是完全没想到姚姨娘会整这出。
春枝又道，“还有魏姨娘，她体重不达标，所以专门找了看二门的赵妈妈帮她定做了一条银腰带，有五斤重哦！”
“……”这都是什么一屋子牛鬼蛇神？
“你起来吧。”
苏婉被打击到了，她皱着眉头问，“她们整这些手段干什么？”
春枝激动地站起身回答说，“还不是害怕您给她们检查身体的时候说她们不达标，可能会早死，生不了孩子，所以她们都怕了。”
“……”我有这么说过吗？
苏婉完全没料到自己不过是不想使用童工找出来的借口，居然让整个汝阳王府的妾室们闻风丧胆！
这也不怨她，越是豪门大户，子嗣越是少得可怜。
汝阳王的播种面积挺大，可惜收获寥寥，到现在为止才一个嫡子，两个嫡女，庶出子女就那么小猫三两只，还整天抱着药罐子。
苏婉到现在为止除了赵恒，还没见过他的兄弟姐妹，等级秩序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受不了繁仄的俗礼。
好吧，她原以为自己的穿越只是命运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却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价值，却是要在改变古代人的生育观上来实现的。
尽力而为吧！
苏婉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且能做到的事情。
“睡好了？”
赵恒进屋里来的时候，苏婉刚刚梳完头。
她回眸一笑，“睡好了，婆婆没有为难你吧？”
“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赵恒真是好意外，他撇撇嘴道，“你要真的关心我，就该自己去认错。”
“我做错什么了？”
苏婉感觉莫名其妙，她站起身来要反驳。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既然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去见母妃吧，她说什么，你只要听着就好，不许顶嘴，明白了吗？”
赵恒叮嘱完，带着她去德福院。
春枝和白露立刻跟上来。
两人的目光交错，各自较劲，她们都知道世子妃肯定要立规矩，谁先巴结上世子妃，谁就是存禄院的掌事丫头，可以拿一等月例银子的那种。
苏婉也知道两个丫头跟来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带过不少实习生，很明白她们的目的，也没戳破，反正这个考验人的时候，跟得上的自然跟得上，跟不上的会被淘汰掉。
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只要做就好了。
大家都需要一个相互磨合，才能培养出默契来。
倒是赵恒很好奇，“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这两个丫头收服了。”
“这种事情很难吗？”
苏婉淡定道，“她们又不傻的，跟着谁会更有前途，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赵恒不解地停下来问，“你到底给了她们什么好处，让她们对你百依百顺？”
“我干嘛要给她们好处？”
苏婉理所当然地说，“她们想要过得好，自然得自己争取呀，机会都是自己努力创造出来的，不是等别人给的，否则连屁都吃不到热乎的。”
“……”
自己的小媳妇虽然说话有些不着调，可道理却没错。
赵恒此时心里激起了很大的波澜，或许这个法子可以在北大营试试？
想上进的会自己努力，只想凭着过去的功勋吃现成的，可以换个地方去吃现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