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对劲的健岳
杜彭义看着刚刚进宿舍的健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最后实在没忍住问：“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毛发生长太旺盛了一点？”
“有吗？”健岳摸了摸自己刚剪的头发，他一直都有保留自己的寸头，这是从部队留下的习惯，这么多年从未换过发型。
“这是你这周第三次剪头了，而且你平时还掉毛。”
“那顶多叫脱发，怎么能说是掉毛呢，我又不是动物……”
“你那掉毛量能说是脱发吗？都能织围巾了！”
“有那么多吗？”健岳也是吃惊。
“当然，我怎么会算错。你们那次到底是去干什么去了？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健岳苦恼的按着头：“实在不知道诶，没有任何的印象……”
“要不要冷先生他们帮忙？”
“不用了，他们头疼亚利利亚的事还来不及，我们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但是你的状态我觉得很不妙，从生物学讲你这有可能是返祖现象，是不是学校拿你们做什么基因实验了？”
“是吗？有可能吧。”
杜彭义越发觉得不对劲，健岳最近表现绝对有问题，毛发旺盛这点先放一边不说，光是精神状态就不对劲，健岳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硬汉风格，最近却变得容易顺从别人，而且也变得慵懒起来。
“去医务室……不，去找那些混蛋肯定没什么意义，你需要全面的检查治疗才行。”
“也许吧，这件事先放一放。”健岳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会儿。”
杜彭义看着倒在床上秒睡的健岳又补上一句：“嗜睡也是不正常啊。”
杜彭义走出宿舍，现在其实时间还早，远未到就寝时间，学校占地面积可是不小，对于只有29对的学员来说学校显得极为空旷。杜彭义沿着步道走向练习场，想看看有没有谁能说上几句话。
没等杜彭义走进练习场他就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昕申，除了她以外其他心智核心都不怎么在乎训练。果不其然，杜彭义进入练习场后便看见昕申自己在练习。
昕申注意到了杜彭义的到来，收起武器后恭敬的行了一礼：“杜前辈，您终于有时间来教导我了吗？”
“不不，我就是来问你点问题的。”杜彭义解释。
昕申似乎并不满意，考虑了一下后才说：“如果前辈您能教导我一下，我非常乐意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杜彭义对于昕申的死心眼毫无办法，只能呼叫冷珠帮忙。好在冷珠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用心灵链接控制了杜彭义的身体。
“你也学着点，用得上。”冷珠用心灵链接对杜彭义说。
冷珠又转向昕申：“来吧，你先来攻击我。”
昕申大喜过望，鞠了一躬后拔刀便冲向了冷珠，冷珠注意观察着昕申的动作，等昕申挥刀向斜上方撩起一刀时轻轻侧身躲过，同时轻拍了昕申的肩膀，示意她已经被击中了。
昕申有些吃惊，这一刀的速度可不慢，能躲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继续，速度还不错，但是威力小了点。”
昕申继续进攻，连续几刀砍过去都被冷珠轻松躲过。
“停一下，我看出一点问题了。”冷珠示意昕申可以停下来了。
冷珠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认为和你作战的不是心智核心而是人类？”
昕申一愣：“并没有啊……不过好像有点这个想法，我挥刀时考虑的是对方躲不开这一刀。”
“这就对了，你跟本没有把你的对手放在眼里。心智核心不需要躲避，你砍过来的时候我大可以伤换伤，你这轻量化的怎么可能打过重装型？”
“但是……”
“以你的速度人类固然躲不开，但是你不会一直面对人类敌人，心智核心比人类难对付的多。你之前也和我战斗过一次对吧，你看我战斗时会经常躲避吗？”
“确实很少闪躲。”
“发挥你的优势，速度快在与心智核心的战斗中并不重要，也就是撤退追击时比较明显，正常的战斗还是以力量为主，只要破坏了对方自然问题都迎刃而解。”
“那该怎么提高力量？这又不是游戏可以加点。”
“知识啊，动脑想一想，什么样的物体动能更足？”
“速度快……还有质量大？”
“对啊，你的重力调节系统是摆设吗？在战斗中合理调整自身重力可以成倍的增加杀伤性。你挥刀时刀的重量一定，但是你手臂越重速度越快，传递给刀的动能也就越足。同时我也建议你试试棍棒，你的细刀能承受的动能太少了。”
昕申若有所思，她再次挥刀，这一次无论速度还是威力都优于之前，刀刃切割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尖啸，空气都略微扭曲了，那是刀身和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的热量导致的。
“此外还可以多加一些额外的动作，一些人类做不到的事我们都可以做到，比如说不用握紧刀柄，稍微放松让刀有活动空间可以让尖端获得更高的速度，你又不用担心握不住刀。”
“原来如此。”昕申此时极为兴奋“前辈我们再来一次吧。”
“可以。”
昕申摆好姿势，猛地一刀劈来，冷珠这次没有闪躲，任由那一刀劈在肩膀上，在刀砍入肩膀时冷珠的双手已经擒住了昕申，冷珠抱起昕申脚下发力，助跑几步后高高跃起把昕申摔在地上，随后补上一脚踩碎了昕申持刀手的关节。
“这次的威力不错。”冷珠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痕，差一点就能卸掉肩膀了。杜彭义的身体可不是重装设计，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就是辅助而已。要不是杜彭义不需要额外的设备操作身体，冷珠还真没办法用双手抱起昕申。
“不过正如我所说，心智核心通常不会试图躲避。”冷珠继续说“你看，刚才教你的又忘了，你光是加重手臂，为什么不加重身体？如果加重身体我还能这么轻松就对你使用抱摔吗？”
“前辈您教育的对。”昕申低头认错。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杜彭义换了回来，毕竟今天主要目的不是教学，而是弄清楚学校里的人类发生了什么变化。
“前辈请问吧。”
“你有没有发现荒河光代最近有什么变化？”
“变化？没有什么变化啊，等等，她的发色变淡了算不算？原本是黑发现在有点发灰了。而且好像头发长的也很快，但是她倒是挺高兴的，能留长发了。”
“性格呢？”
“还是那样啊。”
杜彭义一想也对，荒河光代在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中间本来就显得很弱气，再变得温顺也不会太明显。
“明天我们一起去食堂，看看是不是食物出了问题，有可能食物中添加了激素？食堂并不禁止心智核心进入，只不过我们不需要进食所以一直不去食堂而已。”
“全听前辈安排。”昕申此时就像个小迷妹一样。“不过前辈，我们两个是不是去维修一下比较好？”
杜彭义一看，自己右肩膀一个大口子，就靠下半部分勉强连着，昕申的右臂关节更是直接被踩碎，整个右臂都扭曲了。
“赶紧走吧，这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第二天杜彭义和昕申跟着人类们进了食堂，学校的食堂是自助式的，除了学员们，教师和工作人员也会在同一个食堂吃饭。
相对于宽广的校园来说食堂就可以用迷你来形容了，这里只不过能容纳100多人同时用餐，不过对于学校来说也算是够了。人类学生加老师都凑不够50人，其它工作人员倒是不少，但是他们也不会同时用餐，所以也够用。
杜彭义仔细观察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同样的窗口取餐，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老师们与学员的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杜彭义开始看出来了不对的地方，学员们的食量明显比老师要大，连昕申都拿了近乎两个成年男性才能吃下去的食物，就更别提健岳这样本来饭量就大的了。
“你确认你能吃的完？”杜彭义看着健岳都溢出盘子的食物说。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健岳的饭量，虽说能吃但也不至于这样。
健岳很自然的说：“还好啊，今天没有什么体力运动，还少吃了一些。”
杜彭义越发觉得不对劲，从健岳盘中拿起一块烤肉来仔细观察。
“怎么，你也想吃？”
“并不是。”杜彭义没看出烤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还是不放心。
“你们还真是可怜，从食物中获得愉悦感可是人类的一大重要消遣。”
“是是，你们人类真好。”杜彭义也能尝到味道，当然是在伊莎贝尔的空间里。特蕾莎明显更擅长对那片空间进行改造，制造出了不少食物来。冷珠和伊莎贝尔也能做到，但是就费力得多。杜彭义则更喜欢操作那些创造物，他学了很久也没学会自己制造东西。
“是啊，人类……人类……”健岳无意识的嘟囔着，突然却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用手抠向嘴里试图催吐，但是他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痛苦的跪在地上。
杜彭义赶忙上去控制住他，但是另一群人阻止了杜彭义的行动，抬起健岳跑向医务室的方向。
杜彭义被推开后趁乱拿走了健岳盘中的几样食物，昕申那边也趁着混乱没人注意的时候拿了昕申盘中的食物，两个心智核心一对视，迅速溜走了。
学校的教学器材很完备，比如说这个化学实验室，虽然有这个实验室但是他们从未上过化学课，杜彭义也从没观察到有人在实验室中逗留，只是定期有人清理打扫。现在正是打扫的空档期，基本没人会来这里。
杜彭义早就侦查好了，轻车熟路的找出了各色试剂，和昕申一起迅速对取样的食物开始检测，不到一个小时两人便用一些常用毒性试剂完成了检测，并没发现兴奋剂和毒药成分。
“也许是我们太过紧张了？”昕申说。
“不可能，你看健岳像是正常的样子吗？还有很多药剂我们没法检测，比如说能让人变得更顺从别人话的新型药物ppuv，这东西去年年末才进入禁药名单，这里并没有相应的试剂检测，不过我们可以制造一点，检测试剂的配方我知道。”
“禁药名单长的足够用来盖房子，哪里有时间一个个试过去？”
“要是有一台药性分析机就好了，这东西我没在学校发现，一般只有医药企业才会有这东西。”
“接下来怎么办？”
“先收拾这里，我叫外援吧。”
两人收拾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不过杜彭义已经联系了冷珠，冷珠答应马上就来。
傍晚冷珠便到了学校，身上套着一大堆祝福和隐身buff，看来特蕾莎自冷珠和菲丽希亚出事后就异常谨慎，冷珠来的慢就是因为这一堆buff太费时间了。
在杜彭义的指引下冷珠轻松避过了所有的监控和守卫，成功和杜彭义与昕申碰面。杜彭义把用剩下的食物交给冷珠，冷珠接手后迅速撤离，整个过程双方都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因为他们可以用心灵链接。
冷珠当晚就回到国内，在西威亚工业基地的实验室里早就准备好的实验员们立即连夜开始检测。
第二天一早实验员们给出了结果，没发现任何药物成分，全部的食物都是正常的，也排除了食物组合相互影响从而产生毒素的猜想，总而言之这些食物是可以正常食用对人类毫无影响的。
“问题不是出在食物里吗？”杜彭义收到冷珠的报告后陷入了沉思，这么说来问题还是出在健岳他们消失的那几天。
中午时健岳便回到了宿舍，据他说是最近太过劳累导致的肠胃感冒，医生开了药休息几天就好。杜彭义心中的疑惑已经不能用稍微这种量词了，他是对健岳的话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