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问
杜彭义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面对杀手，刚才他见到了特蕾莎，从特蕾莎那里得知了冷珠和菲丽希亚的事，他当即表示要给亚利利亚人点颜色看看，以他的能力能轻松瘫痪亚利利亚的通讯和网络。
不过特蕾莎并不建议他这么做，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背后有邪教徒的身影，冤有头债有主，特蕾莎不希望杜彭义迁怒于无辜的人。
杜彭义扯出杀手嘴里的布条：“这回能说了吧？”
杀手被折磨了大半天，早就扛不住了：“我说，我全都说。”
杜彭义呼叫冷无缺，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审讯室，冷无缺顺便还叫上了艾萨克。本来艾萨克打算立刻与冷无缺面谈，但是冷无缺见他精神状态不好还是叫他先去休息，还安排了专人保证他的安全。等冷无缺他们到齐，杀手忙不迭的开始往外吐情报。
“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u02，我的组织叫神侍，是组织决定刺杀你的，并不是有人委托。”
“u02？那说明你们人很多喽？你都排到字母u了。”
“并不是，u02是里耶尔（uriel）顺位第二的意思。”
冷无缺提起了一点兴趣：“细说。”
杀手叹了口气：“组织以神侍为名，手下的杀手自然也有符合身份的称号。组织正式的杀手只有7名，对应教典里神的7位天使。我是其中一位正式杀手的顺位继承者，排位第二名。”
冷无缺蛮同情的说：“那你们那的待遇很差啊，累死累活正式编都不给一个。”
“可不是嘛……”杀手也适时的吐槽。
“等会别跑偏了。”杜彭义一个头两个大，这帮祖宗会不会审问啊，还没问几句话呢先同情上被审讯对象了。
杀手看向杜彭义（冷珠）的眼神明显不对劲：“那您想知道些什么？”
“杀手组织不接单直接下达暗杀任务，这不符合规矩吧。是冷无缺怎么惹到你们了？所以你们要除之后快？”
“据我所知并没有。而且刺杀西威亚工业的大人物只派我一个顺位继承者也很奇怪，应该由正式杀手执行才对。”
冷无缺又插话：“因为正式杀手只有7人也许比较忙？你们杀手还真辛苦啊。”
杜彭义都快哭了：“冷老大你别说话了。”
“并不是，我们不怎么忙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冥想，训练和祈祷，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更像是僧侣。”
“那你们这群信男信女怎么还杀生呢？你们还有这种教义？”
冷无缺突然冒出个想法：“你们的神，真的有7位天使？”
杀手一愣：“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
杜彭义插话：“您等会儿，我问问。”等了十几秒后杜彭义继续说：“刚问了，她说没有。”
众人狐疑的看着杜彭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的神出现的比教典还晚。她说当初是打算凑7个人来着，但是计算后发现成本太高就没实施。有时候需要特效加成都是她自己变的，好多年没变她都快忘了这事了。”
冷无缺：“你磕药了？心智核心也能得失心疯？”
艾萨克倒是相信，毕竟他亲眼见过特蕾莎。
“咱们继续行吗。”杀手都无语了，这帮人行不行啊，会不会审问啊不行就换人来。
“哦，好。下一个问题，你们组织有多少人？”
“核心大概40几人，包括我们这些不是正式的杀手。但是有很多外围人员负责后勤打扫之类的工作，总人数要百人往上吧。”
“负责刺杀任务的杀手有几人？”
“25人，每个正式杀手的继承人数量不尽相同。”
“有接应你的人吗？如果成功的话你要如何撤离？”
“没有接应我的，如果到期我没能完成任务组织会默认我死亡，清除我的一切信息，同时发布通缉令，这样即使我是故意逃走也难以生存。撤离的话也是我自行想办法，组织有不少接头点和安全屋。”
冷无缺特同情杀手：“你们命真苦啊，连个接应的都没有，压榨员工到这个份上吗。”
“是吧，我们多不容易……”
“把他给我拖出去！”杜彭义指着冷无缺“有这么干扰审讯的吗？”
“反正我命都在你们手里了，你们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杜彭义有些奇怪：“你们杀手不都是该宁死不屈吗？”
“什么年代了还宁死不屈，我是工作而已，赚钱填饱肚子。我加入组织纯属意外，对组织没什么忠诚度的。神什么的我更是不信，有机会脱离组织反倒是好事。”
“那你一开始那倔劲怎么回事？”
“一开始就往外吐情报你们信吗？”
“好像也是……那你怎么不看好时机再说省得受皮肉之苦？”
杀手眼泪都要下来了：“您让我说了吗？”
“那确实……”杜彭义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给杀手交代的机会。
“你们西威亚人都是奇葩吗？”艾萨克对这群人的精神状态表达了深深地怀疑。
“咱们继续哈。”杜彭义赶紧把话题扯回来“详细说一下你们组织的事，包括驻地，防卫力量什么的。”
“哦，这个简单。我们组织驻地就在因盖兰国内最大的教堂，因盖兰皇家大教堂。里面的大主教就是组织的首领，其他人就在教堂内担任不同的职位。从主教到神父都有。像我这样信仰不深的人平时就是修女修士，负责打扫卫生什么的杂活，主要还是学习教典和训练什么的。组织其实还是以信仰作为维系成员之间关系的纽带，但是我学不进去。他们的信仰很深，说起来好像也就是我没什么信仰，好在组织不怎么在意，也从不限制我的行动，只要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就好。”
冷无缺也跟着问：“你们组织经常有委托吗？刺杀重要人物什么的？”
杀手摇摇头：“并不，我们一年里也接不了几个委托，只要有委托就是很重要的工作，都是要正式杀手出面解决的，我们这些继承者都没机会去。我们想要成为正式杀手只有正式杀手让位或者死亡才行，即使我们立了功或者怎样，只要正式杀手还在我们就只能当继任者。”
“那你们这些非正式的杀手就养着？”
“也不是，我们会追杀叛教者和邪教徒。此外也有很多搜索监视任务，我就经常监视一些重要人物。”
杜彭义对此嗤之以鼻：“邪教徒？这玩意都快泛滥成灾了。”
“不，你们理解的邪教徒和我们口中的不是一伙人，你们认识的那些我们叫异教徒，一般懒得管他们。我们说的邪教徒是歪曲教典自立门户那些，按大主教的说法异教徒只是还未沐浴过神的恩惠，而邪教徒是渎神的混蛋。”
杜彭义又问：“你能提供你们组织重要人物的姓名吗？”
“这玩意还用提供？你们直接去查教堂花名册就行，他们从不隐藏自己。”
“有趣那你们属于是公开的组织？你们都曾经刺杀过什么人？”
“我们当然是隐藏起来的。至于刺杀过的人嘛其实什么样的都有，商人，学者，官员，国籍也不尽相同，没什么规律性。不过西威亚人很少，我这次任务可能是近8年来第一个西威亚任务，还不是委托。”
“所以说我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冷先生被刺杀，你也提供不了任何信息是吗。”
“我也没办法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上一个被刺杀的西威亚人叫什么，也许能有什么帮助？我记得是一个叫周爱莲的女性。”
冷无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说：“你干的？”
“怎么可能，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甚至还没加入组织……”杀手有点害怕的说。
这下冷无缺站了主导位：“为什么刺杀她？”
“哦，这个我知道，是一个来自罗莎帝国的委托任务，由当时的加百列执行，任务记录写着成功。至于为什么并没记载，但是批注写着渎神之举绝不姑息。”
“渎神吗……以她的研究来说渎神确实不为过。”
“敢问嫂子研究的是什么？”杜彭义当然知道周爱莲就是冷无缺的妻子。
“她认为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召唤以前存在过的东西，用来研究历史什么的。”
“那还真是触碰了神的权柄。”杀手感叹。
“不，那她比神都厉害，神都做不到。”杜彭义佩服的说“所以说嫂子大概研究错了。”
“谁知道呢。”冷无缺耸肩“这项研究已经没法进行下去了，她的研究材料没人能看懂。”
冷无缺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周爱莲的研究，因为他自己都不信。要是周爱莲只是西威亚工业的一个普通研究员敢研究这有的没的他肯定第一时间开除了。不过他爱的是周爱莲的人又不是她的研究内容，只要她愿意，就算想研究怎么永生冷无缺都全力支持。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了的话能不能放我下来？”
“行，放她下来吧。”冷无缺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但是还是没解开他的疑惑。如果说上次刺杀周爱莲是邢骆祥的主意，那这次任务为什么由杀手组织直接下令？难道说……
“邢骆祥还活着。”冷无缺突然肯定的说。
“怎么？”
“而且很可能加入了这个杀手组织，成为了高层。以他的能耐这很正常，任何的组织都不会放过他的才能。”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冷无缺转向杀手“带我的人进入组织，查清你们组织的底细。”
“啊？行到是行……但是你们有这方面才能的人吗？”杀手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说。
冷无缺给杜彭义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一拳砸塌了墙壁——然后众人就都埋房顶底下了。
“弟啊，你神经啊！”
“抱歉冷先生，您这房屋质量太差……”
“这是承重墙，承重墙！你陪我的仓库！”
杜彭义用冷珠的身体摆了个妩媚的姿势：“您看我这身段值多少钱？”
“你还是换我女儿回来吧……折磨健岳去吧你。”
“得令，您就瞧好吧。”说着杜彭义就和冷珠换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冷珠回来就看见一地的狼藉“被袭击了？”
“没，杜彭义那小子干的。”冷无缺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说。
“谁来帮个忙，腿麻了使不上劲……”杀手还被压着呢，刚松绑的她身上麻劲还没过，使不上力气。
冷珠走过去帮她出来，问道：“这是审问完了？”
“不然呢？你刚才不还给我松绑来着？”
“给她准备一个单人宿舍，你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但是不许到基地围墙外面，只要踏出去半步都是个死。”
“没问题，管饭就行。对了我能不能回去干我原先的活？一个月不少钱呢。”
冷无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说你丫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混在那些亚利利亚人中间进来的……你们这福利待遇真好，我能成为正式员工不？”
“看你表现了，好了收队收队，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冷先生，我想带菲丽希亚回国一趟，我还有些东西想给李华明博士看。”冷珠说着掏出了神性金属。
亚当一眼认出了神性金属：“哦？这不是邪教徒给我吃的东西吗？你们这也有？”
“这能吃？”冷珠大为震撼。
“能啊，就是味道口感都不好，比厨师做的差太多了。”亚当说着拿过神性金属演示了一下——他直接咬下一块来嚼了嚼咽了下去。
冷珠试了试手里剩下的部分，确实是金属的质感，这又不是汞这个液态金属，神性金属硬度比纯铁要高上不少，与一些合金硬度差不多，冷珠估计硬度至少有55hrc。
冷无缺捡起一根铁管：“你试试这个……”
“铁咬不动啦。”亚当拒绝道。
“那你是怎么咬动这个的？”冷珠用神性金属敲击铁管，铁管变形弯曲而神性金属毫无变化。
“我也不知道……”亚当挠着头说“一定是知识储备还不够，多学点也许就知道了。”
冷无缺低声说：“我觉得这和知识储备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