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珠的改造
冷无缺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出门去。冷珠还听话的站在门外，站姿十分标准，一看就是军队的风格。
冷无缺皱皱眉：“你这气质该改改了，从此以后你就只做个普通人就好。另外我也要给你升级一下，顺便都解决了吧。走，我带你去实验室。”
冷珠听话的跟在冷无缺身后，宿舍楼里有公共交通设施可以直达基地内各个地方，通过一辆电车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实验室区域。
进入大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冷无缺给冷珠介绍说：“这就是西威亚工业的骄傲——重组机。它可是西威亚现代材料学的基石，没有它们估计我们还在捣鼓怎么玩合金钢呢。”
2078年，西威亚工业的科学家成功发明了重组机，原本的功能就是将物质以人类所能理解的各种的组成单元分割开来，再对这些单元进行可控制的重新结合，一开始只是用于科研，但是科学家很快便发现这也许就是古人称为炼金术的东西。
简而言之，重组机可以将任何物质分解并组合成新的物质，把石头变成金子也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合成越稳定的元素花的能量就越多，对于当时已经能开采太空资源的人类来说很是鸡肋，宇宙里什么都不缺没必要去合成已有的资源。
直到有一天，一个实验员无意中将两个极难产生化合物的元素融合到了一起，而且性质稳定。科学家们才意识到利用重组机可以制作本不该存在的化合物，甚至是不该存在的元素。
自此，西威亚的材料学实现了质的飞跃，直接和其他国家拉开了档次，应该说甚至不是一个时代的。这也是西威亚能制造出小型化的核反应堆的原因，而西威亚工业单靠卖各种材料就赚的盆满钵满，不过也因此被军部给盯上了，原本军部能控制西威亚工业就是因为军部控制了原料供给，现在西威亚工业干脆不需要了，随便挖点土都能造装甲钢。
无论如何，重组机对于西威亚工业来说就是最核心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许向外透露重组机的信息，排位战争其实也和重组机有关，莫莉国想让西威亚迫于压力交出重组机或者至少共享，但是显而易见的失败了。不过排位战争后西威亚也没怎么报复莫莉国，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交易。
“这位是李华明博士，他会为你介绍改造计划的。”
冷珠朝博士敬了一个礼，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不用，我又不是军人，再说你是冷家的千金，哪里用朝我行礼。”李华明赶紧拒绝。
“其实改造说起来也简单，无缺的要求太多我们研究了好长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李华明继续说。
“等等，那你们要怎么办？”这回是冷无缺搞不明白了，前几天他们还汇报说计划完成了呢。
“思来想去，既然我们无法都满足您的那些要求那就让要求自己满足自己好了，想要什么功能就现场制造什么部件，简而言之，我们会直接给她装一个小型化的重组机。”
“……天才。”冷无缺也无语了，这帮科学家确实疯狂。
“而且为了保证空间足够，我们还会用与杰亚罗交流过来的最新空间折叠技术，虽然空间不大，但是胜在稳定。”
“……厉害。”冷无缺继续感叹。
“最后就是我们成功数据化了您妻子的记忆和性格，只要导入进去……”
“这个就不必了。”冷无缺阻止道“她是我女儿，不是我妻子的替代品。”
“好吧，如你所愿，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李明华似乎有点不太理解冷无缺，不过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
冷珠站到工作台上，旁边的机械臂开始动作起来，幸好她感觉不到疼痛，要不然还真是挺吓人的。
改造的过程很漫长，不过冷珠倒也是习惯了静静地呆着，她现在倒是有时间担心一下同伴们的安危了。
此刻的健岳并不好过，他正在被军部的人轮流折磨。需要问询的人已经都过了一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恐怕那五名死者肯定有与此事相关的了。
健岳只擅长战场审讯，像这种内部调查肯定不会那么暴力，更考验话术，观察力和随机应变能力，来参与调查的也都是深谙审查之道的老手，他们都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更不用提健岳了。
“我说可以让我见家人了吧，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但是不能见面，通话也会被我们监控。”一旁专门负责看着他的军官对他说。
“那也行，我就是报个平安。”
军官点头，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通讯器，毫无疑问这个通讯器是特制的，健岳可不敢有什么反对，现在军部已经不再护着他了。
健岳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他家人的电话都在军部有登记，是不是真的军部的人自然知道。
电话很快被接通，妻子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谁？”
“是我。”健岳松了口气，听声音妻子不像被控制的样子。
“怎么……这是国内的号码，你回国啦？”妻子的声音有些高兴，毕竟健岳一年多没回家了。
“是啊，我回来了。”健岳一时百感交集。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我跟你讲啊，最近……”妻子滔滔不绝的讲着，健岳只能插空说着嗯啊回应她。
健岳完全能理解妻子，任谁嫁给一个一年两年见不到面，每次见面也不能持续多长时间的男人恐怕都会这样，平日里连倾诉对象都找不到，健岳每次回家都要面对妻子持续的言语攻势。
“对了，孩子他大学毕业非要参军，你回来可得好好说说他，你们父子俩都参军可让我怎么过啊，我嫁的是你又不是这个空房子……”
健岳赶紧满口答应下来，原先儿子参军他还有信心给安排一个后勤工作远离战场，现在参军怕不是没上战场就要被欺负死。
旁边的军官好像看出健岳的想法了，冷笑了一声，抬起右手点了点戴在左腕的个人信息终端，那是很久以前人们戴手表的位置，意思是时间到了。
健岳赶快应付了妻子几句，哄她挂断了电话。
军官拿回了特制通讯器，按了门边的一个按钮，没等多长时间老杜就走了进来。
这回老杜穿的是正式的军队礼服，看起来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的样子。健岳注意到老杜的军衔，毫无疑问他已经升为将军了。
“长话短说。”老杜，应该说杜将军首先说道“本来开会决定要把你作为主要责任人处罚，但是还算有几个人帮你说话，最主要的是冷家竟然提议不追究你的责任，你算是逃过一劫了。”
“谢谢了。”健岳大概知道是谁帮自己，冷家的态度大概是来自冷珠，冷无缺怕不是扒了自己的皮都不解恨，能熄灭冷无缺怒火的也只有冷珠了。
“不过这件事你还是要负责调查清楚，没弄清楚之前不许回家，这是最后的决定书。”杜将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健岳，健岳略一翻看便签了字。
“你不仔细看看？”杜将军也是奇怪。
“反正都一样，我可能拒绝吗？”
“你需要多少人手？事先说好，所有的心智核心都原地待命等待全面检查，你不要指望有心智核心给你调用了。”
“游轮上活下来的人里有一个叫邱振巧的女人，我要她。”
杜将军表情微妙：“我一直以为你是对婚姻忠贞不二的呢……你这是直接摆烂了要重新组建家庭？”
健岳冷汗都下来了：“哪有别瞎说，只不过她是侦探加上可能和这次事件背后的人有点关系而已。”
“你怎么不早说？”
“她走了？”
“那倒不是，我安排人审讯她啊。”
“那你们估计是什么都审不出来的。”健岳知道杀手组织一般都会有反审讯特训，正常审问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随便吧，我给了你一定程度的特权，详细信息发到你信息终端里了。”
“这么急去哪啊？”
杜将军顿了一下才说：“葬礼。”
健岳明白了，船上死去的人恐怕分都分不开了，国家安排了集体葬礼。船上不仅有军部的人，而且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军部也有责任，军部一定是要派人出席的。
“还请你们慎重对待菲丽希亚，她也是好心，如果没有她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
“我知道，但是死者家属还有那些关注这件事的人都需要一个说法，最主要的是经过这次事件心智核心能否被大众接受。菲丽希亚的事还在讨论中，恐怕最后要在大会上投票表决了。你就忙你的去吧，这事你做不了什么的。”
杜将军打开了门，示意健岳可以离开了。健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向杜将军敬了军礼后才离开房间。
健岳顺利的接到了邱振巧，还有她的孩子，不过他倒是没着急去调查，而是来到了葬礼现场，在最外围向死者默哀。
即使离得很远健岳也能听到死者家属们的悲泣声，健岳也为同伴们的逝去感到悲伤，而健岳身边的邱振巧似乎并没有感同身受。
“你不觉得……悲伤吗？”健岳问道。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的一生中避不过的，他们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邱振巧平淡的说。
“我都忘了，你是个杀手，对生死早就看淡了吧。”
“不，刚开始的时候也很害怕，不过慢慢就好了。刚开始的时候不熟练，有些目标会挣扎或者反抗，那时我还小，总是弄的很狼狈。”
“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好吗？”
“是你先找的话题，而且他早就知道了。”
“该不会……”
“他是我从杀手组织里赎出来的，在那之前他已经接受了一年多的训练了。”
“怪不得……”
“我不想他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他应该渡过正常人的一生。”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相同。”健岳耸耸肩“人生不是剧本，你也不是编剧，什么都改变不了。”
“尽我之所能。”邱振巧认真的说。
“我们该走了，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我们去调查呢。”
“调查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你说吧。”
“和我约会吧。”
“我……我有老婆的。”健岳头上青筋暴起，要不是现在气氛不合适他都想揍人了。
“我知道，优秀的男人有两个妻子不正常吗？”
“淦。”
由于几次战争导致的男女比例失调，西威亚早就不限制一夫一妻了，不过重婚罪还是在，一夫多妻只限制在多方同意的情况下，还需要国家的公证才行。
“那这孩子怎么办？”
“我认识几个朋友，他们应该能照顾一下他，带着他调查也不方便吧。”
“好吧，那我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