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艰难的胜利
“格兰芬多队上场了！”
本次的魁地奇解说员李·乔丹高声叫喊道。
“波特、贝尔、约翰逊、斯平内特、韦斯来兄弟和伍德，人们普遍认为这是霍格沃茨几年来最好的球队——”
李·乔丹的评论淹没在斯来特林那边发出的一阵嘘声之中。
“斯来特林队也上场了，他们由队长弗林特带领，他似乎是对阵容做了一些调整，看上去更侧重于个头而非技术——”
斯来特林那边的嘘声更大了，不过克拉克看着场上的情况，倒是认为李·乔丹说得确实有道理。
至少马尔福在他们队里, 明显是个子最小的了，其他队员个个都人高马大，像橄榄球运动员多过像魁地奇运动员。
“队长们，互相握手！”霍琦夫人说。
弗林特和伍德上前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好像都想捏断对方的手指似的。
“上飞天扫帚！”霍琦夫人说，“三——二——一——”
她的哨声被观众们的喝彩声给淹没了，十四把扫帚瞬间腾空而起, 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闪电，纵横交错。
一开始，比赛还在正常的发展状态中。
“现在鬼飞球在格兰芬多这边，艾丽亚·斯平内特控球，直冲向斯来特林的球门，看上去不错，艾丽亚！”
“啊，不好——鬼飞球被沃林顿截走了。”
“斯来特林的沃林顿在场上横冲直撞——哇！——乔治·韦斯来这一记游走球打得漂亮，沃林顿丢掉了鬼飞球，它被——它被约翰逊抢到了，格兰芬多队又控球了。”
“加油，安吉利娜——漂亮，晃过了蒙太——小心，安吉利娜，游走！”
“——她得分了！十比零，格兰芬多对领先了！”
李·乔丹的解说快得离谱，而刚刚投中一球的安吉利娜绕着球场一端，从克拉克等人的面前滑翔而过，得意得挥舞着拳头, 惹得下面鲜红色的海洋一片欢呼——
“哎哟！”
安吉利娜差点从扫帚上摔了下来, 是斯来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对不起！”
弗林特在观众的嘘声中说，“对不起，我没看见她！”
当然，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的抱歉和不好意思。
面对对方的挑衅，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也不是吃素的。
有仇不隔夜，稍后，弗雷德·韦斯来就用他的球棒，照着弗林特的后脑勺敲了一下，弗林特的鼻子撞到扫帚把上，流出了血来。
“够了！”
霍琦女士厉声喊道，嗖地蹿到他们中间。
“斯来特林无端袭击对方追球手，由格兰芬多罚球！
格兰芬多故意伤害追球手，由斯来特林罚球！”
霍琦夫人为他们的不择手段大动肝火，然而就算是处罚也止不住两个学院之间的火药味，前面这些，只是开胃小菜。
很快，随着比赛的继续进行，已经有了向魁地奇斗殴赛发展的趋势。
最先是谁动手的已经基本上无法考证了, 但是当鬼飞球飞到格兰芬多这边的时候, 斯来特林的追球手蒙太并没有去抓鬼飞球, 而是伸手去抓了凯蒂的脑袋。
凯蒂在空中横翻跟斗，虽然仍牢牢骑在扫帚上，但是球掉下了。
霍琦夫人的哨子又晌了，她上升到蒙太那里，开始对他大叫大喊。
一分钟以后，凯蒂越过斯来特林的守门员，又罚进了一球。。
这个罚分让斯来特林吃了大亏，被格兰芬多三十比零超越了三球。
他们当然不干了，除了在抢球的时候横冲直装以外，两个击球手更是将目光对准了哈利。
除了连续将两个游走球击打向哈利之外，他们更是都举起了球棒，向着哈利包抄过来。
还好哈利在最后一秒钟掉转火弩箭急速上升，这才避开了两人的击打。
不过他能躲开，并不意味着他的队友能躲开。
斯来特林队的博尔又用球棒打了艾丽亚，还狡辩说以为她是游走球。
紧接着乔治·韦斯来予以还击，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博尔的脸以示报复。
斯来特林队的博尔和德里克不甘示弱，趁着乔治和弗雷德保护哈利的时候，趁机把两只游走球打向伍德，一先一后击中他的肚子。
伍德在空中打了个滚，紧紧抓住扫帚，看起来呼吸都困难。
……
克拉克看着球场上发生的一幕幕，不禁大摇其头。
这可以说是克拉克所看过的最肮脏的一场球赛了，不愧是号称足球流氓之国的英国，即便是巫师界，也学会了麻瓜世界足球队员们的特色。
当然，相比于天天吃海参还腿软的某足来说，敢硬碰硬，这至少还算是有斗志的。
此时赛场上哈利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那小东西正在他头顶上方二十英尺处闪耀。
观众们看到哈利勐然加速，几百双眼睛瞬间都盯在了他的身上，坐在克拉克身旁的赫敏更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加油！加油！”
格兰芬多的球迷们嗓子都快喊哑了，哈利也俯身加速，风在他的耳边呼啸，他伸出右手，心几乎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就差一点了。
可是突然，他发现自己的火弩箭慢了下来——
哈利大惊，回头一看，就见到是马尔福扑上来抓住了火弩箭的尾部，在把它往后拉。
“你——”哈利气得想揍马尔福，可是却够不着。
那些叫喊着加油的观众见到如此情形，更是对马尔福破口大骂，嘘声一片。
不过马尔福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因为拽着火弩箭而气喘吁吁，但眼里闪着恶意的光芒。
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金色飞贼消失不见了。
“罚球！格兰芬多罚球！我从没见过这么干的！”霍琦女士尖声大叫，嗖地冲了上去，马尔福正在滑回他的光轮2001。
“无耻的流氓！”身为比赛解说的李·乔丹一边冲着麦克风咆孝，一边跳到麦格教授够不到他的地方，“卑鄙、无耻的杂——”
麦格教授也没有费神去阻止他，甚至她自己也向着马尔福的方向挥舞着拳头，气愤地大喊。
而斯来特林那边，对于马尔福的犯规不光没有感到羞耻，反而是欢欣鼓舞，对他大加赞赏和鼓励，这也导致格兰芬多那边因为心态失衡而连丢了两个球。
好在一切都还在控制之中，比赛赛点依旧是在找球手的身上。
哈利和马尔福都互相盯得很紧，两人的膝盖时常相碰，马尔福对哈利使用卑鄙的招数，哈利也不让马尔福从任何方向接近金色飞贼……
“滚开，波特！”马尔福无可奈何地大喊着，因为他想拐弯，却发现哈利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啊，互相伤害啊！”哈利叫嚣着。
两人互相纠缠了一会，然后因为格兰芬多队的安吉丽娜被斯来特林的一群队员围堵，哈利控制着火弩箭加速冲进去，为她撞开了一条出路。
“哈利不该分神的，这是战术性失误了！”一旁看台上的克拉克突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果然，事情的发展正如克拉克所说的那样，当哈利分神帮忙的时候，马尔福发现了金色飞贼的身影，正在俯冲而下，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
在他下方，离草坪几英尺高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
看到这一幕的哈利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他连忙催动火弩箭向下加速俯冲，但马尔福比他近得多，他现在只能指望“钞能力”了。
“快！快！快！”
哈利催动着他的火弩箭，一分价钱一分货，这火弩箭不愧是最好（贵）的飞天扫帚，就算是后发，他也渐渐追近了马尔福。
在这个过程中，斯来特林的击球手博尔向他打来了一颗游走球，但被他伏到扫帚把上躲过了。
然后——他追到了马尔福的脚踝边——他跟马尔福并排了——
胜利就在眼前，告诉飞行的状况下，哈利向前扑去，双手都放开了飞天扫帚，他挡开了马尔福的胳膊——
“抓住了！”
哈利不顾危险，舍生忘死，抢先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
他直起身来，将手举到空中，看台上瞬间就沸腾了。
“啊——”
克拉克耳边传来了赫敏尖锐的尖叫声，即便是理智如她，在这种情况下，都忍不住激动万分。
这，就是体育竞技的魅力。
球场上，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抱成一团，嘶哑地叫喊着，落回到地面上。
一股股猩红色的洪流冲过围栏涌进球场，无数只手雨点一般地落到他们的背上。
哈利和其他球员都被人群抗了起来，他们被举到了高处，被抬向看台，迎接属于他们的胜利和荣誉。
在那里，校长邓布利多正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巨大的魁地奇奖杯。
至于斯来特林——失败者是没人关注的，他们只能灰熘熘的逃回更衣室里。
“干得漂亮，哈利！”
克拉克为高举着奖杯的哈利献上了掌声，这是属于所有格兰芬多的荣誉。
一群兴奋的孩子把魁地奇队员们围在中间，和奖杯一起，迎回了公共休息室。
在那里，还有一场盛大的庆祝晚会在等着他们。
这场欢乐的盛宴一直持续到了半夜，中途还有一些其他学院的学生过来串门。
对于这种违反纪律的行为，一向严厉的麦格教授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前返回了办公室，让学生们可以玩得更放松。
不过到了凌晨一点多钟，再有精力的人也已经玩得疲惫不堪了。
在珀西的督促下，联欢会彻底散去，一些其他学院的学生也纷纷立刻，休息室里恢复了安静。
哈利和罗恩上楼会宿舍睡觉，发现克拉克竟然早就睡着了。
早已精疲力竭的哈利爬上床，把四柱床的帷帐缠在一起，挡住明亮的月光，不多时，就立刻进入了梦乡。
一切似乎都如此的正常，直到——黑暗中，一双明亮的，彷佛冒着电光的双眼，突然睁开。
克拉克自然是睡着了，但当哈利他们躺下去之后不久，他又悠然转醒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轻微鼾声，醒来的克拉克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如果这时哈利他们还没有睡，必然可以看见，他竟然是和衣而眠。
克拉克挥手打开了宿舍房门，不发出一丝声音的沿着楼梯拾级而下，又重新回到公共休息室里。
此时休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刚刚联欢会所留下的一些垃圾都已经被魔法清理一空了，但在边边角角的地方，依旧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狂欢痕迹。
克拉克挥手把歪斜的沙发归正，将壁炉中已经快要熄灭的暗澹火焰重新燃起，然后又把水壶架在火堆上，烧起了开水。
铜制的水壶吊在赤红的炭火上，很快就冒出“呼呼”地冒出了白烟。
克拉克用这开水泡了两杯浓茶，然后便安静得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起了茶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窗外的夜色越发的深了，然而克拉克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意思，就这样坐在那里，直到——
休息室的胖夫人画像在吱呀一声中，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克拉克没有回头，而那开门的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休息室中竟然还有人待在这里，没有去睡觉。
“谁？是谁在哪儿？”
来者先一步开口问道，他只看到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面燃烧着温暖的炉火，壁炉前面多了一个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两杯浓茶，还散发着热气。
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巫师，背对着自己，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我。”
来者似乎是听出了克拉克的声音，连忙说道：“是克拉克啊，你怎么还没睡？”
克拉克并未做出回应，那身后之人于是又说了一句：“克拉克，要是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今晚真是太困了，魁地奇比赛的照片一直洗到现在。”
说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便在克拉克的身后响起，向着宿舍楼梯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那脚步声即将消失在楼梯上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克拉克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布来克先生，茶水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先坐下来喝一杯吗？”
脚步声停住了，整个公共休息室里陷入了压抑的寂静之中，只有壁炉中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炸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