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大丑是二皮脸
看到篱笆院前站着这么多人,兰花花惊愕了一下,失声问道,
“咋滴啦?干甚啊?”
“咋的啦?来跟你要钱要血汗钱。”三驴子说。
兰花花看到父亲扶着篱笆墙,又吃了一惊,连忙走过去把父亲扶到了屋里,让老父亲坐在躺椅里休息。
三驴子也急忙跟着进了屋,他伸着头,左右打量着。
“咣咣咣!”后墙上的大挂钟响了三下。
这是马大庆花了一百多元钱特意从市里买回来的,金闪闪的外壳,还用了玻璃面罩着,里面挂了一个大汤匙子,每到一定的时间,那汤匙便抖动几下,也不知敲到了什么,便是咣咣咣地几下脆响。
兰花花看三驴子直勾勾地盯着挂钟,心里有些奇怪,他以为三驴子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玩意儿,就随口说了一句,
“喜欢吗?”
“喜欢喜欢,我很喜欢。”三驴子说着伸手就去取挂钟。
“你干甚呢?”兰花花愣了,连忙问。
三驴子个子矮,他够不着,连忙拽过条板凳,想站上去取。
这时秋瓜,山子走进了屋,听到兰花花的问话,秋瓜忙说,
“就说你没钱了,大伙来跟你要钱,等着拿你家的东西呢。”
原来如此!!!
“这是谁?他妈的造的谣言,娘希皮,老子现在就把钱给你们。
你们这些人呀,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药,眼里只有钱,就是一群猪。”马大庆火了,张口就骂。
“给钱?在哪儿呀?”秋瓜问。
“啪!”马大庆说着,甩出了一个黑皮包,拉链没拉,从那里面滚出了一叠又一叠的钞票来。
“啊,这么多钱。”几个人都惊呆了。
三驴子手里抓着板凳,愣了一下,但他反应很快,连忙又把板凳放了下来,伸手摸了摸,笑着说,
“我看大伙儿都进来了,特意把板凳朝这边挪一挪,好给大伙坐。”
兰花花看人来了,连忙拿出了账本儿说,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领钱,干了多少活儿,编了多少席子?一个大字儿都不少你们哈。”
大丑看村民们都进了屋子,他也幸灾乐祸地走进了篱笆院里面。先是躲在那棵大枣树下面看。
他听到兰花花的吆喝声,以为吵起来了,连忙走进了屋去看,结果出乎大丑的意料,兰花花正在为大伙儿发钱。
大伙看到大丑来了,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大丑因为索要红包,被兰花花拒绝,气的大丑没有去过芦苇荡,他老婆梨花也没有去。
自然,这儿就没有大丑的工资,对于他的到来,兰花花感到特别的奇怪,连忙问他,
“你咋来了?有甚事啊?”
“我,我来看看你发工资的情况,从内心来说,我代表村民们感谢你呀!
你为村里做了一件大好事,寒冬腊月的,给村民们找事情做。增加了他们的收入。
我代表村民们,从内心地感谢你哈,这不,还有不知道领钱的村民,我这就去大队部里面,用大喇叭给你通知哈。”
大丑说完,扭头就出了屋。
过了不一会儿,大队部的大喇叭里,就想起了大丑的声音,
“喂,喂,各位村民请注意,在芦苇荡、大槐树下干活的村民们,请注意。请到兰花花的篱笆院里去领工资………。”
村民们来篱笆院时愁眉苦脸的,出去时他们手里拿着一叠或多或少的钞票。
手里有了钞票,村民们的胆子就壮实了起来,他们回到了家里,拿着编织袋,或者挎着竹筐,就走出了家门儿,去买他们需要的东西。
到了半晌午,兰花花就发完了工资。
虚惊一场的老兰头,休息了一下,恢复了过来,又被老德顺拽了出去,逛街看稀奇去了。
一没有了事儿做,兰花花也觉得空虚,他对马大庆说,
“走,咱也去庙会上逛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儿。”
马大庆一听,连忙拿了一个编织袋,跟在兰花花屁股后面就出了门儿。
村道本来就窄,两边又摆满了东西,这样更拥挤了。
两人才走了不几步,就听到“啪,咚!”一声巨响在空中震响。
兰花花抬头一望,却是一个卖鞭炮的,在放二踢脚。
马大庆很喜欢鞭炮,连忙走了过去。
卖鞭炮的是个瘦矮子,肚子大的像个鸣叫的青蛙,小鼻子小眼的,那两粒小眼珠儿就像耗子眼一样,滴溜溜地乱转,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耗子眼老板一看马大庆走了过来,连忙高兴地介绍,
“这鞭炮啊,都是我捣鼓的,这炮药,一硝二磺三木炭,我又在里面添了炸药。
你买一挂一百响的,带回去试试,这声音啊,又响又脆。刚才我放的二踢脚,你听到了吧?惊天动地不?”
马大庆正要掏钱买,兰花花说,“前天我碰见了歪枣,他告诉我,他家也在卷鞭炮,让我别买了,他说给咱送过来。”
兰花花这一说,马大庆知道她心疼钱,再说,既然裂枣要送过来,那买了岂不是浪费。
两个人又朝前走,急的耗子眼老板又喊,
“别走啊,成挂的鞭炮不买,那就买三个开门炮吧。你看我这开门炮做的,足有拳头大小,大年初一,一开门,放第一声儿,保险就能惊动整个村子。”
兰花花和马大庆朝前走了没有多远,这次他真看到了稀奇。
在一个雨布搭的棚子下面,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在卖年画,其中的一幅吸引了马大庆的目光。
画上是一个秋天,一个很大的葡萄架,成串的葡萄,一嘟嘟一嘟嘟地坠了下来。
一个女人,没穿一丝线儿,肩上扛着一个咸菜坛子立在那儿。
一片很大的葡萄叶落了下来,正好遮掩住了小腹下面的神秘地带。
马大庆从小就爱好画画,上初中的时候,他还幻想着当一位画家。只可惜,事与愿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事隔多年,这种喜欢画画的爱好,他还没有改变,马大庆仔细地看着这幅画的构思,线条,完全沉浸在了意境之中。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兰花花等不及了,他问马大庆,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你要看到冬天到来,树叶全部都落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