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来了一群借钱人
恋上你看书网,山里有女初长成
更烦人的还在后头,几天过后,兰花花上午放了学,回到了家里,一上午没见儿子了,她确实挂念。
一进屋,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马大庆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草垛儿满脸泪痕地坐在摇篮车里,他又屙又尿,正用手抓便便玩耍。
女本柔软,为母则刚。
兰花花随手就给了马大庆一巴掌。
“咋滴啦?”马大庆吓了一跳,一看草垛儿,连忙蹦下了床。
“你怎样看的孩子?让孩子吃便便。”兰花花生气了,孩子是母亲的心尖尖。
马大庆连忙抱起孩子就朝浴室跑,“没事,没事,洗洗还能要。”
唉,学校,家里没有一样不让人操心的,兰花花叹了口气,她朝床上一躺,想休息一下。
一声驴叫传来,兰花花没有再意,必竟,乡亲们赶着毛驴车来买东西很正常。
毛驴的叫声停止了,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直奔兰花花的住房而来。
兰花花愣了一下,这儿是宿舍,谁会来呢?她猛地想到了父亲。
“也许父亲想草垛儿了。”兰花花想着,连忙下了床。
一打开了门,兰花花惊呆了。
门外站着大丑,周建国,瘌痢头和老油子。
大丑手里拎着一网兜大葱,周建国扛着一只老南瓜,瘌痢头拎着半袋子红薯,老油子手里拎着一只芦花老母鸡。
看到这一出,兰花花弄糊涂了。
“你们,这,这是干啥呀?”兰花花问。
“干啥?串亲戚呗,路过三岔镇,来看看你。”大丑说。
正在这时,马大庆抱着草垛儿回来了。
“马主任,我们代表旮旯村的村民看你来了。”
老油子说着,生怕马大庆看不见他手里的芦花鸡,连忙把手扬了又扬。
那芦花鸡咯咯咯地叫着,又是扑楞着趐膀,争扎的鸡毛乱飞。
老话说的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马大庆大为感动,他没想到,旮旯村的村民们这么好,这么远的路程,还送来了大山里的特产。
马大庆热情地把大伙让进了屋里,房子太小了,连坐的地儿也没有。
老油子说,“这房间太小了,憋屈人,还是站在房檐下凉快。”
兰花花急忙朝外拿板凳,马大庆急着去饭店订餐。
大丑就笑,笑的含蓄而又深沉。
“别去了,我有话要说,跟你商量个事儿。”瘌痢头畏畏缩缩的说。
马大庆一愣,便停住了脚步,兰花花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这些老邻居有什么事,要他们帮忙的。
大丑咳嗽了一下,挠了挠头皮,“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大丑越是犹豫,兰花花心里越是疑惑。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知道芦苇荡吧?”大丑慢吞吞的说。
这一说,兰花花才放下心来,“芦苇荡什么了,现在是春天,芦苇都该长起来了,又该长得密不透风了吧。”
“是的,长成了一堵墙,老德顺每天都去捉鱼虾,昨天划着翘头小船又去下地笼。
也不知什么搞的,也许是河里老龙王,见他残害水族生灵太多吧,使用了法术。
那翘头船在水里晃晃悠悠地乱兜圈子,接着,水底起了一个好大的黑漩涡,那船就翻了。”大丑不紧不慢地说着。
兰花花吓了一跳,“难道是老德顺死了,让我回去烧点纸钱。”
老油子看兰花花的着急相,连忙插上了话,
“老德顺哪儿能死啊?他从小就是在白龙河里泡大的,再深的水也淹不死的。
也真悬啊,他在漩涡里一下被漩了一里多地,到了十字坡的地界了,他才挣扎着钻出了水面。”
马大庆在旁边有点纳闷,“难道你们过来,就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哪能呢,现在地里真忙,正是春天播种的季节,苞谷啦,稻秧啦,还有绿豆,芝麻,大豆,都该下种了。”大丑说着,瞟了一眼兰花花。
“兰老师,现在旮旯村通了盘山公路,老鸹坡的人,都羡慕死了,那儿的姑娘都想嫁到旮旯村,就是为了下雨天不踩泥巴地。”瘌痢头说。
“他们不想再从后山走了,都想经过芦苇荡,这样就省事多了。
所以,咱村和老鸹坡的人一商量,决定架个简易木板桥,又方便又用不了多少钱。”大丑连忙说明了来意。
“修桥?你来找我。”马大庆问。
大丑使劲的点了点头,身后的几个人见大丑点头,也都一起点起了头,就像一群正在啄食地上米粒的鸡群。
也许头点得太快,脖子有点疼,老油子第一个停止了点头,“妹妹呀,咱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乡里乡亲的。
纵观整个村子,就数你家有钱了,你家一伸手,就捐献了一万,一万元啊。”
老油子这话一说,几个男人们又点起了头。
“是啊,是啊!你就像村里捐献一点吧,你毕竟是吃这个村里的粮食和水长大的。”
“不用捐多,多少随意思就行。”
“既然咱村的人,那就有钱出线有力出力。”
“一千不嫌多,一块不显少。”
马大庆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他正愁着怎样自谋生路呢?
兰花花也吓了一跳,千儿八百的,你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她,兰花花,一个山沟沟里的民办教师,工资还是七十七块钱,就是正式的教师一个月也就三四百块钱。
这一张嘴说话,就是千儿八百的,够买一条大牯牛了。
至于县城里马三爷捐了那一万元款,说实话,那一万元钱是岛国的马爱国让捐的。
一来支援家乡的建设,二来打开美美牌汽水的销路。
说实话,虽然碰到了竞争对手,而且实力比人家差了一大截。
但不可否认的是,美美牌汽水也确实打开了销路,只是汽水卖的便宜,而且还赊出去了一大部分。
表面上挣钱,实际上,马三爷的汽水厂己经入不敷出了。
这一下,又把马三爷急的嘴上长出了火泡,一开始还骑着摩托车四处讨债,最后,因为没钱买汽油,又改用了自行车。
就在昨天,马三爷还把电话打到了供销社,向马大庆大倒苦水,他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现实不允许他停下来,他就像一只陀螺,被生活的鞭子抽的不停地旋转,旋转,再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