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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她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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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了三岔镇,马大庆谢过了老德顺,他和兰花花就站在路边等大巴车。

    马大庆感觉自己起来得很早了,他没想到,那些村民们起的也这么早。

    村民们挑着鸡啊,鸭啊,有的还挑着一担担的青菜,秋梨,都站在路边等大巴车。

    还有一个卖鸭子的老汉,挑着十来只鸭子,他放下了篓箩,从箩里摸出个小盆,又从路边的沙堆,舀了半盆沙子。

    兰花花很奇怪,这老汉舀那么些沙子干啥?不管吃不管渴的。

    只见老汉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点点面粉,把那沙子拌匀了,从旁边的小水沟里舀了水一掺合。

    马大庆看兰花花伸着头看,就有点好笑,

    “看啥呢?喂鸭子的没有见过?”

    兰花花正在纳闷,只见那老汉都抬手掰断了一枝树枝儿,又把那沙子面粉揉成团。

    然后老头就从篓箩里面拽出了一只鸭子,他把鸭子提在空中。

    两根手指一卡着鸭脖儿,那鸭子就张开了嘴,老汉就把那沙子面粉塞了鸭子一嘴,直到实在塞不下去了,就用那小棍儿朝鸭子喉咙里面捅。

    那鸭子疼的嘎嘎直叫,拼命的晃动身体,惨叫不已。

    兰花花叹了口气,“这人啊,有时候为了钱,真的太残忍了。”

    马大庆说,“这半盆沙子和面粉,起码可以多卖一只鸭子的钱,这就是小商小贩的精明。”

    兰花花摇了摇头。

    “这算什么?你还没看到更痛苦的呢?”

    马大庆说着,拉着兰花花,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了站台的后面。

    这里令兰花花惊讶不已,这里简直是一地鸡毛。

    地大大小小有十来个篓箩,里面装的全是老鹅。

    五六个汉子正在忙碌着,他们有的朝老鹅喉咙里捅沙子面,有点拿着注射器,朝老鹅身注射河水。

    那些老鹅有的发出凄厉的叫声,有的半死不活的,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场老鹅受刑记,兰花花看着不忍,连忙又走回站台旁。

    兰花花实在闹不明白,山外的人到底怎么了?山里人卖鸡鸭,从来是不喂食儿的。

    ………

    天色微明的时候,大巴车喘着粗气行驶了过来。

    村民们又挑着担子一窝蜂地朝车挤,你碰着了他的担子,他挤着了鸡鸭,嚷的不可开交。

    一个小伙子一边骂一边朝车挤,兰花花看一眼那小伙子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

    这天朦朦胧胧的,大巴车更是看不清楚,戴着个墨镜儿,那和用手捂着眼又有何区別。

    这不是明摆着,不瞎的人装瞎子吗?

    这小伙子穿着花褂子,戴着鸭舌帽儿,墨镜。

    兰花花怕挤,她和马大庆最后了车。

    车厢里充斥着一股鸡鸭粪的腥味儿,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大人争抢座位的拌嘴声。

    司机也不管,只是坐在座位吃着油条,喝着豆腐汁儿。

    等人齐了,司机砸吧砸吧嘴,伸了个懒腰,就开始了工作。

    原来,这大巴车只有一个人,既负责开车也负责收钱。

    那个挑鸭子的老汉正同戴墨镜的小伙子吵架。

    老汉把鸭子放在了座位,墨镜让他拿下来。

    “鸭子放在过道里,我怕被人挤着了,我站在过道里,鸭子放在座位,不行吗?”

    “呜哩哇啦个逑哎,那个挑鸭子的糟老头子,你嚎啥?再嚎滚下去,你快和鸭子对换一下。”

    司机一边大声地喊着,一面在一个俏丽的妇女面前停住了,

    “你带了五只老母鸡,多加一块钱。”

    “司机哥哥哎,我还没有卖到钱,你看能免了不?”

    俏妇女说着,挺直了胸脯,直朝司机身贴。

    “那行吧,下不为例。”司机拧了一下她的脸蛋,抽身走向了下一个汉子,

    “你,带了五只老母鸡,加一块钱。”

    “为啥别人十只老母鸡免费,我五只就要一块钱,”汉子问。

    “因为人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

    你要是个女人,我也可以给你免费。

    一块钱你掏不掏,不掏就快点滚下车去。”

    司机斜着眼睛,一脸凶相。

    那汉子无可奈何地摸出了一块钱,扔给了司机。

    司机边骂边走到了兰花花旁边,一抬头,看见了马大庆,

    “呦,是你呀,马主任。”

    “哟哟,原来是老弟。”这司机正是雁拔毛。

    “这位是……。”雁拔毛指着兰花花。

    “这是我爱人,老弟呀,我正想找你帮个忙嘞。

    我家爱人有晕车的毛病,你看能不能找个好点的位置。”马大庆说着递给了雁拔毛一盒香烟。

    雁拔毛急忙接过去,塞到了裤兜里面。

    “原来是嫂夫人,还挺着个大肚子。

    这怎么能坐到这后面呢?太巅了,来,你们两个坐到前面去,我给你们找个座儿。”雁拔毛十分热情。

    最前面的座位空着,司机雁拔毛不让坐,说是跟朋友和亲戚留的,这下派了用场。

    兰花花坐在了里面,马大庆坐在了中间,外边还剩一个空位儿。

    一个站在过道里的老汉,抬腿坐在了马大庆旁。

    雁拔毛收完了车票钱,走了回来,

    “老头,这是特等座,要坐,加两块钱。”

    “咋滴啦?”老头吓了一跳。

    “不咋地,这座位是别人预订的,昨天就说好了的。”

    “不要那么多废话,要么掏钱,要么站到过道里去,要么下车。”雁拔毛说话硬邦邦的,像钉子。

    那老头没法,只好离开了座位,站到了过道里。

    雁拔毛终于又发动了车子,大巴车就像一头年迈的老牛,不堪重负似的,喘息着,艰难地又向前爬去。

    车子爬了几分钟,停住了。

    “你丫的,拦车不会站在马路牙子,却站在路中间,讹人呀!”

    雁拔毛一边把头伸出车窗,一边愤愤地骂。

    大巴车前面,站着一位倩女,穿着紫色的碎花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凉鞋,还撑了一把油纸小花伞。

    那倩女一笑,特别妩媚,雁拔毛看的呆了。

    车门打开了。

    那倩女袅袅娜娜地飘车来,雁拔毛看的张大了嘴。

    “美的像个小仙女。”有人感叹着。

    “坐这儿,坐这儿。”雁拔毛指着马大庆身边的空位。

    那倩女轻轻地落了座。

    “为啥她可以坐,你却撵我走。”刚才那老汉很生气,质问雁拔毛。

    “因为,她是我亲姐姐。”雁拔毛说。

    “胡说,这是我女儿,我什么时候生过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老汉气的一面说,一面一巴掌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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