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初露锋芒
人在有计划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在太子十卫苦苦等待中太阳西斜，正午过去。
季扬一身银甲，手持莫邪，站在一线天不远处静静等待着。
他的身后是准备就绪，磨刀霍霍的四万护卫。
一线天峰顶。
陆一鸣站在山峰边缘，看着长长的联军队伍进入视线，急忙转身向远处打旗号。
收到信号的人赶忙给峰下打了旗号。
联盟大军走到一线天忽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前进，只是速度加快了不少。
时间流逝很慢，护卫们都趴在山峰边上，头都不敢露，生怕被联军看到引起警觉。
陆一鸣睁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喘，看着联军队伍一半已经进入一线天，将手中炸药包引线点燃，丢进了下去。
一声巨响仿佛引起了连锁反应，无数炸药包被丢进一线天，轰鸣声不绝于耳，整个蟒山都在颤抖震荡。
眼尖的护卫看到联盟已经组织人在攀登山峰，急忙跑来向陆一鸣汇报。
“分散一部分人把石头丢到他们上来的位置。”
“我不同意。”
通过文职考核的于海当即反对，提议道：“我认为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把炸药包和石头丢下去，然后快速撤离山峰。”
“如果把石头丢到联军攀登的地方，万一堵不住一线天，联军后面军队与一线天中的军队再次连接，计划将功亏一篑。”
陆一鸣听后，略一思考，立刻下达了指令：“把炸药包和石头全部丢入一线天，快速撤离山峰。”
与此同时，一线天出口处。
南宫问阳骑着战马，带领着同样骑马的数千护卫冲向了十万联军，一阵厮杀后，败逃而去。
联军杀红了眼，怎能放过他们，当即追了上去。
季扬这时率领四万护卫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了联军中，将其生生斩断。
南宫问阳带着骑兵回头虚晃一枪后，逃向了双人亭。
联军见状，哪里还管得了后方，个个红着脸骂骂咧咧追着前面骑兵扬长而去。
南宫问阳见联军追来，重重的松了口气，大声喊道：“快点逃，别被他们追上，我们就这么点人，被追杀到就死定了。”
联军闻言，追的更卖力了。
不多时，骑兵抵达双人亭，却没有停留，直接沿着山体绕到了双人亭后面。
又过了一会儿，联军才追到双人亭，他们看到入口处随意丢弃的盔甲和战马，二话不说，直接从入口涌了进去。
南宫问阳收到信号，带人堵住了入口。
很快，双人亭里传出了爆炸声和惨叫声，经久不息。
有些想从入口逃离的人，也被骑兵当场击杀。
……
季扬看着面前的五万联军，目光冰冷，毫无感情，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蹭
莫邪脱离剑鞘，划出一道湛蓝弧线。
“杀。”
“杀”
没有过多华丽的话语，一个字便将众护卫的士气提升到了巅峰。
附近地势的优势已经利用完了，根本没有什么别的计划，这五万只能对阵强杀。
季扬轻踢马肚，率先冲锋，其他护卫紧随其后。
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在一线天里来回飘荡，像极了地狱里的招魂曲。
两个蛮族士兵手握长矛，扫在了季扬骑着的战马马腿上。
战马发出一声哀嚎，轰然倒地，季扬脚踩马背，高高跃起，躲过了扫向他的长矛，可还没落地另一支长矛便向他刺来。
他用剑挑开长矛，刚落到地面，长矛再次袭来，周围也已经围过来不少士兵。
季扬将剑收入鞘中，抓住刺来的长矛，用力一拧一拉，长矛脱离蛮兵到了他手上，他抓住长矛甩了一圈，那些围上来的士兵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果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古人诚不欺。
手握长矛的季扬向着对方的将领一路冲杀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山峰下来的陆一鸣和双人亭赶来的南宫问阳看着战场，内心翻江倒海。
太子妃手握长矛，站在尸潮血海中，脚底踩着敌军将领，一身银甲早已被鲜血染红，长发随风飞舞。
季扬抬头看向攀登上山峰的联军，大声喊道：“吾乃大王朝太子妃，尔等鼠辈可敢下来一战。”
沙哑的声音如滚滚雷霆，穿过一线天，直达峰顶。
一个联盟士兵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怎么的，竟从山峰上掉了下来，摔成了一堆烂泥。
太子十卫见到此情此景，眼里满是崇拜，喊一声就能吓死敌方士兵，谁还能有这等本事？
最终山峰上的联军也没敢下来，乖乖缩回了蟒山另一端。
军帐中。
怜月打来水，帮季扬卸去盔甲，给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污。
“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来吧。”
怜月固执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擦洗完后，怜月端着污水走了出去。
怜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扑进他的怀里，话都没说几句便睡着了。
季扬将她抱到床上，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低头在那带有泥土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低声说道：“辛苦了。”
刚刚走进军帐的怜夕怜月刚好看到这一幕，也听到了他的低语，两人心中一酸，眼泪浸湿了眼眶。
他知道她们的苦，知道她们情。
……
战争并不是打完就算完了，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比如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等等。
护卫们忙完时已经是晚上了，吃过晚饭后只留下一部分护卫守夜，其他人都去睡觉去了。
莫邪坐在土堆上擦拭着手中的利剑。
今天她也杀了不少人，有高大的蛮族士兵，粗犷的部落骑兵，还有矮小阴险的东夷人。
虽然杀的都是侵犯大王朝的敌人，可她心里并不痛快，反而堵的很难受。
蹭
叮
听到拔剑声，莫邪立刻转身拿剑格挡，看清来人她眼里满是错愕和不解。
季扬手握湛蓝长剑，剑尖距离莫邪喉结只有不到两寸。
“后面的路你如果还是这种状态，就回凤阳城去吧。”
“太子妃什么意思？”
莫邪拧眉问道。
“打仗不是两人切磋比武，点到为止，你这种状态上了战场太危险，距离死亡只差一个失误。”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本宫不会把一个状态不佳的人放到军中，更何况你还是负责火药这种重要的事情，休息一晚，明日就回去吧。”
季扬说完便转身离开。
莫邪的状态和他离开蛮城后很相似，他不知道她在纠结迷茫什么，但那样的状态根本无法上战场，让她回凤阳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太子妃。”
季扬停下脚步，背对莫邪。
“太子妃觉得为了大王朝屠杀他族人，是否是对的？”
“驱逐异族，扬我国威，何错之有？”
“既然参了军，加入到了战场，那就要有杀人与被杀的觉悟，异族将士如此，我大王朝将士亦是如此。”
踏踏踏
莫邪看着太子妃离开的背影，立在原地，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