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纸船传情
季扬坐在麒麟殿外无聊的等待着下朝。
“太子妃娘娘，这是奴婢自己做的蜜饯，您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啊。”
吧唧吧唧
“嗯，真不错，谢谢公公了。”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您喜欢就好。”
公公看着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把蜜饯塞进嘴里的太子妃，笑着说道。
“这是本宫刚从御膳房拿来的糕点，我们一起分着吃了吧。”
“这万万不可，太子妃娘娘千金之躯，怎能与奴婢一同用食。”
季扬将手中糕点塞进太监手里，摆手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太子妃和公公，只有作工时偷吃东西的两个打工人。”
“公公若再推脱，本宫可要生气了。”
“奴婢谢过太子妃娘娘。”
太监看了一眼佯怒的太子妃，笑了笑，道谢后把糕点放进了嘴里。
“太子妃娘娘，这糕点真好吃。”
“是吧，本宫为了偷，啊呸。”
“本宫为了拿这些糕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
“太子妃娘娘，您刚刚说偷？”
“啊呀，公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是，奴婢多嘴了。”
咯吱
麒麟殿大门打开，众大臣鱼跃而出。
“微臣见过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千里奔袭取蛮王首级的事已经传开，听说陛下已经下旨让太子妃组建军率府，众大臣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拱手拜见。
季扬抬头挺胸，一副领导模样。
“嗯，都散了吧。”
“是，太子妃娘娘。”
待大臣们散了后，他和公公告别走向了御书房，今日三公九卿没走，所以皇帝应该是去御书房开小朝会去了。
来到御书房门外，赵福意料之中的守在门口。
季扬漫不经心的走到他身边。
“赵总管。”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陛下在里面议事，一会才能出来，要奴婢去禀报吗？”
“不用了，本宫今天不找陛下。”
“那太子妃娘娘是来……”
“本宫今天是来你的。”
季扬盯着赵福，冷声道。
赵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知奴婢哪里得罪的太子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这操作属实把他给整不会了。
赵福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的人，都不至于被他一个眼神吓得跪倒在地吧。
难道自己的王霸之气终于觉醒了？
他看着赵福，冷冰冰的询问道：“徐太医是怎么死的？”
“他，他是自己不慎摔死的。”
目光飘忽不定，左躲右闪，很明显是在撒谎。
“本宫奉陛下旨意彻查萧皇后一案，赵总管不会不知道吧。”
“奴婢知道。”
“军率府拥有督外查内的权力，赵总管也不会不知道吧。”
“奴婢知道。”
“那还不快老实交代，难道要本宫把你带回军率府严刑拷打才肯说？”
砰—砰—砰
“太子妃娘娘饶命。”
“是皇后娘娘让奴婢那么做的，奴婢有把柄在皇后娘娘手里，不敢不从。”
“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错了，一会儿就去和陛下认错，求娘娘放过奴婢吧。”
“萧皇后的事你知道多少？”
“萧皇后的事奴婢一点也不知道啊，那时奴婢还不是太监总管，也没跟在陛下身边。”
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赵福，季扬询问道：“你有什么把柄在母后手里？”
“奴婢贪墨了内库几百两银子。”
“你起来吧。“
“本宫不与你计较此事，但你需向父皇说明，若再敢隐瞒，军率府自会派人前来抓捕你。”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季扬低头略作思考，确定赵福说的话暂无漏洞后，大步离开了。
……
军率府。
“二牛，蛮灵，怜星姐妹，跟本宫出趟城。”
“是，太子妃娘娘。”
“是，太子妃。”
季扬带着五人向宫外走去。
他们几人刚刚离开，一道纤瘦的身影便脱离了守卫军率府的队伍，悄悄跟了上去。
季扬一行人出了宫，先去凤阳楼换了身行装，才重新出发，雇了辆黄包车来到城外，又找了辆马车向清远寺驶去。
清远寺在清远山上，道路蜿蜒崎岖，不适合黄包车和单车，反而马车更为合适。
踏踏踏
辘辘辘
华贵宝气的马车行驶过坑坑洼洼的山路，留下一路的尘土和急蹄声。
季扬和李二牛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外，四位太子奉仪坐在车厢里，车厢里很宽敞，同时坐四个人丝毫不显拥挤。
珠帘掀开，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美眸中的喜悦掩饰不住。
“季卫率，太子妃呢？”
“太子妃娘娘有要事回宫去了，命卑职陪几位娘娘去清远寺，该做什么也都告于卑职了，娘娘不用担心会耽误正事。”
“哦。”
听到他喊娘娘，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随即又重新振作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是太子妃亲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谢谢你帮我打捞起小船。”
“不用谢，卑职当时不知道娘娘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你可不可以不要喊我娘娘？”
“当然，娘娘不愿听的话，卑职不喊便是。”
沈怜星心中一喜，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坐到季扬身边，抬头望着他，一副花痴模样。
季扬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纸船。
纸船只有巴掌大小，不知上面涂了什么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亮光，可能这就是纸船放入河里却不被浸湿沉落的原因吧。
“你为什么没把它丢掉？”
“你会丢掉心爱的东西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沈怜星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同样反问道：“它是你心爱的东西吗？”
“不是。”
就在沈怜星心跳骤然减速，失落之际，富有磁性的男声再次传入耳中。
“它是将我心爱之人惹哭的东西，我要把它保存完好，等再次相见时，亲手交给她处置。”
“给，这小船随你处置。”
沈怜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向小船。
突然，她收回了手，有些不敢接过小船，不知是怕接受那份情意，还是怕接下后，两人再无瓜葛。
季扬拉住沈怜星抽回的手，将纸船放到了她手上，轻手拆开。
沈怜星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朱唇微启：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两行清泪滑落，诗里满满的相思之情彻底打动沈怜星，她转身扑进季扬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虎腰。
季扬也伸手搂住沈怜星的香肩。
李二牛偷瞄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中暗想：现在偷人都不背着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