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小小的一生
“什么亲生骨肉，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赔钱货！”
然而，男人听了女人的话后没有半分不舍，反而更加过分的对着女孩拳打脚踢。
名字叫小小的女孩被打的蜷缩成一团，叫声凄厉痛苦。
最后，女人实在看不下去，只能痛哭着同意。
“我同意，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女人扑在女孩身上，痛哭流涕道“求求你，放过小小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男人这才满意的停了手，到还是对着两人不屑的呸了一嘴:“呸！你个不识好歹的贱人！”
“小小，我可怜的小小啊……”男人停手后，女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孩痛哭起来。
而在她怀里的女孩，却是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疏月静静地看完这一切，最后目光锁定在小女孩的身上，然后意味深长的对一旁的段云深开口。
“你猜，这个怨灵会是谁？”
“”
段云深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拧着眉头看着这一切。
目光中尽是不忍，还有对男人做法的愤怒。
而没有收到回答的段疏月回头，看到的就是他的这副模样。
段疏月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随意中带着几分嘲弄：“没有什么可气愤的，这样的事情，在什么时候都会存在。”
段云深一愣，转头看向她：“你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吗？”
“是啊，是挺多的。”段疏月随意的笑了笑“刚出生就被丢弃的孩子，还有那些被卖掉的女人，我从小就见过很多。”
“毕竟，人心的贪婪和险恶，在什么时候，都比恶鬼还要可怕。说什么是因为穷，都不过是给自己无穷无尽的贪婪和无能找的借口罢了。”
段云深听着她的话，目光中渐渐多了几分思考和深邃。
也是第一次，从另外一个方面认识她。
原来，她不是不懂人心，只是太懂，所以才憎恶这一切罢了。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转变。
这次画面里，刚才还年轻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大概是因为常年的虐待，女人此刻虽然才只是三十出头，却已经是骨瘦如柴，形销骨立。
而原本的小女孩也已经十来岁。
段疏月看着刚才还母女情深，如今已经是对母亲冷眼旁观的少女，眸色又深了几分。
只见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满脸希冀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祈求。
“小小，你可不可以过来让妈妈再抱你一下？好不好？”
而少女没有出声，只是面无表情的来到女人身边，轻轻的抱了抱她。
直到女人彻底没有了气息，少女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甚至连难受都看不出。
少女看着面前女人被岁月摧残后的憔悴模样，眼神渐渐空洞，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
“妈妈，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为什么还要选择生下我，你保护不了我，却要生下我，让我受尽折磨，让我受尽折磨，为什么呢？”
一旁的段云深闻言，询问身边的段疏月。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段疏月见他看向自己，一副静待答疑解惑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
“想知道？那我带你去看。”
说完，段疏月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而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在他们走过之后发生转变。
于是，两人就看到。
男人卖了妻子之后依旧嗜赌成性。
每日喝酒赌博，而没了女人撒气，他又不敢找别人，所以就把所有的不满愤怒都撒在了小小身上。
于是刚没了妈妈的小女孩，每天就活在不见天日的毒打之中。
小女孩每天不但要做家务，还要出去捡垃圾，补贴家用，如果一旦有什么做不好，男人就会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一开始女孩还问会质问男人，既然这么看不上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养大？
而男人只是一脸轻蔑不屑的告诉他。
男人想要的孩子从来不是他，是他的妈妈非得坚持要他。
女孩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渐渐的开始恨自己的父亲。
时间久了，绝望的久了，他不但开始痛恨男人，还开始恨坚持生下他的妈妈。
如果生下他，就是为了让他受着各种折磨羞辱，那么为什么还要生下他呢？
这种恨意直到13岁时彻底达到了顶峰。
那天喝醉酒的男人迷迷糊糊的闯进了他的房间，然后对他做了些肮脏不堪的事。
女孩在这种的环境长大，控制不住便恨上了她的双亲。
所以哪怕看到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他的一颗心也早已麻木，只剩下不知道那到底该不该存在的恨意。
女孩在这种环境下长到15岁，然后就又被男人卖进了夜色。
只是她比她的妈妈更接受社会的现实，她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不做任何反抗，甚至是开开心心的接客。
从15岁起，他每天就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男人。
那些男人嘴上说着爱她，却只会在晚上出现。
而每次出现，也不过是为了做那档子事。
在这里，几乎没有几个男人把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
所有人都只把她当做一个取乐的玩具。
直到有一天，她陪完客人回去休息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简陋，衬衣洗的发白。
正一个人埋头蹲在路边。
不知怎的，小小就想到了曾经无助的自己。
于是她走过去，把今天晚上客人给的三百块钱小费扔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猛地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然后就看到小小白皙脖颈上那一圈青紫的痕迹，那是明显被狠狠蹂虐过才会留下的。
再加上小小红肿的嘴唇，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少年原本震惊的表情改为渐渐皱起了眉头。
而小小见他的模样，则是轻轻的一晒“怎么？嫌我的钱脏？不屑要？”
“没没有。”
“你现在这副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做给谁看呢？”
“我只是不想白白拿别人的钱。”
“这样啊，那你陪我睡一觉，这些钱就是你的了，怎么样？还是你也嫌我脏？”
就这样，小小和少年度过了一个夜晚。
期间少年小心翼翼的珍重让小小忍不住想笑。
后来，两人相爱了。
少年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是唯一一个，会尊重她，把她当做一个人对待的男人。
可是少年的家人看不上小小，所有人也因此嘲笑看不起少年。
最终，少年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和别人在一起了。
少年结婚的那天，正是小小得知自己怀了少年孩子的那天。
她偷偷的去婚宴，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少年。
却不想正撞上了少年的新婚妻子。
女人不屑打量了小小一会儿，就离开了。
可是不久，女人就带着十几个男人来到了她所在的夜色酒吧。
少年也在，大厅里，女人点了小小的牌子，轻蔑的看着随叫随到的小小。
然后，就是让人看着都觉得愤怒之际的画面。
女人给了很多钱，让小小在大厅里，把她带来的所有男人都伺候到满意为止。
而期间，少年只是在一边看着。
一个又一个男人从她的身上离开。
直到最后一个男人结束，小小的身下已经是一大片血迹。
小小就这么死在了这一天，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
死时凄惨无比一尸两命，死后尸体被扔在野外被野狗啃食。
也因此，她的怨气不散，最终化为了厉鬼向所有人索命。
而看完这一切的段云深沉默了。
段疏月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应对。
“看到了，所以小小的怨气一直不散，害人，也是正常的。”
段云深抿唇，终是不忍心的闭上了眼。
“可她为什么见人就杀，这里面，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啊。”
“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吗？”段疏月却是直截了当的嘲笑他。
“对于小小这种厉鬼来说，她生前的一切都是悲剧，从未见过任何善意，你以为她化作厉鬼杀人时，还要问一句你有没有做过坏事吗？”
如果真问了，那也不可能是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