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来历
顾景一觉睡醒，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总感觉身边少了什么。
摸了摸空了的床头，才想起来，本应该躺在这里的段疏月不见了。
他也没有多想，而是起床洗漱。
可是直到下楼，也没有段疏月的影子，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问管家:“见到夫人了吗？”
管家:“昨天半夜，夫人说有事要离开一趟。”
顾景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悦:“嗯。”
既然有事要离开，为什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
可是让他拉下脸去询问，更是不可能，所以顾景也没有管，也没有再问，只是照常工作。
几天下来，眼看段疏月还是没有人影，顾景再也忍不住，让人去段家找人。
可是一趟下来，秘书却并没有找到人。
秘书:“顾总，段家说夫人没有回去过。”
顾景皱眉，心里有些不耐烦:“去查，查她手机的定位。”
秘书:“是。”
秘书出去，顾景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果然，还是欠教训，不能对她太好。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段疏月已经把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
段云深听了她的话，本来还愉悦的心情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弯，脸色更是黑沉如墨。
“你在说什么？什么结婚，你不要忘了，你还在上学，还不到二十岁。”
他不过离开了一段时间。怎么就结婚了？
段疏月听出他声音里的冰冷不可置信，却是瞬间稳住了情绪。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占据主导地位。
见他始终阴沉着脸色盯着自己，段疏月这才勾了勾唇，满不在乎道。
“大哥，你也猜到了我的来历，对吧？”
闻言，段云深的心瞬间一紧，原本被迷雾遮住的真相也初露头角。
段疏月注意到他的反应，却还是无情的说出了真相。
“大哥，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啊。”
听了她的话，段云深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但是说其他什么，只是道:“继续。”
段疏月看着他，这次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也知道，我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你也一定查过我的来历，也一定是什么都查不到，是不是？”
段云深点头:“是。”
所以那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些，只是，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相信。
“那就是了。”段疏月轻笑一声，心情却不怎么美好。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自然不可能查到我的过去。”
“如果非要说，我们大概是在不同的平行时空。你们的这个世界，对于我们那来说，只是一本书里的世界。”
“这个世界所有存在的依据，就是男女主的走向，这样，你懂了吧。”
“顾景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对吗？”段云深听了这一切，并没有多少伤心难以相信，反而只感觉可笑。
“你是为他而来，和他在一起，所以，‘段疏月’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女主，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你代替了她出现在这里。”
“是的。”他能想通，在段疏月的意料之中。
只是想到两人朦胧的感情，却是注定无疾而终。
想到这里，段疏月轻笑一声，声音清淡道:“所以大哥，我们注定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里，我注定只能和顾景在一起。”
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在小说的世界里，永远只有男女主的爱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没有人会在意他一个炮灰的感受。
没有人会在一起，他喜欢的是谁。
毕竟，在所有人看起来，只要男女主在一起，就好了。
至于配角炮灰的死活，又有谁在意呢。
“呵。”听懂了她的话，段云深却并没有放弃，反而是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那你喜欢顾景吗？你想和他在一起吗？如果不想，又为何要勉强自己呢？”
闻言，段疏月怔了怔。
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意愿。
毕竟，从前世到现在，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在推着走。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问了又能如何呢？
段疏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他的目光虽然一如既往的淡薄，但却少了几分冷漠。
“大哥，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自己想法的，真奇妙。”
段云深一愣:“你……”
这个神情，突然让段云深想起自己梦里的月月。
简直是一模一样。
如果，段疏月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他梦里的一切，是不是也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正是面前的她过去，所经历的。
想到那个童年悲惨受尽屈辱的月月，可能真的是面前的人，过去的真实经历。
段云深的一颗心就控制不住疼的厉害。
也能够理解她的防备和偶尔的病态想法。
段疏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刚有些疑惑。
就突然感觉到手心一热，一个温热柔软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心。
段疏月猛地低头，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又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不可置信道:“你既然已经知道……”
既然已经知道不可能，为何还要拉她的手。
她认识的段云深从来都是正义有担当的，不可能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我知道。”段云深打断她的话，面上是她没见过的果敢决断。
“可知道又如何，我段云深，从不信命。”
“哪怕是命里注定我们没有可能，可只要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就愿意赌一赌。”
段疏月被他的话镇住，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连拒绝都忘了。
见她愣在那里不说话，段云深按耐住心里的低沉，继续道。
“如果是为了这个世界，我只想说，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毕竟，你不欠任何人。”
如果所有的一切早有定数，那也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就该如此。
一个世界的成立。不该是某一个人的付出，而应该是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人的付出，那就没有意思了。
毕竟。没有谁生来就是该为了其他人牺牲的。
保护人民是他的责任，可世界的走向，他不相信，也不认为，该是单单要一个人管的。
“可是，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任何人呀。”段疏月被他的话弄笑了。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段疏月轻笑着打破他对自己的幻想。
“大哥，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的大好人。我啊，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和系统的交易罢了。”
现在交易没了，她自然也就放飞自我了。
只不过，她没有告诉他这些罢了。
“系统？交易？”段云深并没有因她的话而生气，只是跟着想到了其他方面。
于是，也试探的开口喊她:“月月？”
“怎么了？”段疏月一顿，想也没想的就应了。
看她应的如此干脆，段云深心中一紧，握着她手的力道也瞬间收紧。
“你的交易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他梦里的那样。
她想做的，只是回到曾经，杀死没出生的自己。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她永远不成功，不要回去。
看着男人脸上严肃冰冷的表情，段疏月一顿，语气烦躁不耐烦:“干嘛？我的交易是什么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管不着。”
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段云深几乎已经确定，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也使得他手上的力道更重。
以至于，等到反应过来，少女的手已经被他握的红肿了。
段云深看了一愣，瞬间回过神，松开了她的手，语气也好了很多。
“抱歉。”
他知道自己贸然管她的事情，让她很烦，可想到她那自杀式的选择，他还是无法接受。
这样，还不如是她和别人在一起。
见他态度突然好转，段疏月只感觉莫名其妙。
但既然他主动道歉，她自然也不会多计较。
看了眼脸色依旧不好的人，段疏月淡淡提醒。
“身体好些了吗？你昏睡了好几天，要吃东西吗？”
刚一醒过来就在她这里哔哔赖赖个没完。
一个大男人，整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段云深见她脸色不好，也猜到她可能在心里吐槽自己。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
反而是他之前受的伤，经过她这么一说，他才从刚才激动的情绪当中反应过来。
他的身体还受着伤。
想着，段云深试探性的动了动受伤的地方。
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这一觉睡醒，身体也轻了好多。
段云深不解的抬头:“这…怎么回事？”
按道理，他失血过多，身体的伤也拖的有一段时间，不可能好的这么快才对。
怎么会只是睡了几天，再醒来就好的差不多了。
“大惊小怪。”段疏月给了他一个白眼，并不习惯和其他人讨论自己为了他做了什么，所以只是没好气道。
“如果好的差不多了，就自己起来吃东西。”
想了想又道:“哦，对了，我跟借宿的主人说我们是来旅游，碰到流氓所以才受伤的小情侣，你不要说漏嘴了。”
她带段云深离开森林的时候，他确实伤的很重，几乎就剩下最后一口气。
可是出来之后，她几乎把自己的一大半灵力都给了他，他自然好得快。
特别是，她还把自己的血换给了他一部分。
做这些时，她并没有想这么多。
只是感觉，反正她在这个世界也活不久，自然也就不在意身体的损耗。
至于好言好语的给他解释，那是不可能的。
段云深见她不再理会自己，一个人出了房间。
不得已，也只能下床，一瘸一拐的跳着出了房间。
虽然他的伤比他想的要快上许多，但这一牵动，还是能感觉到骨头的疼和不适。
所以也只能以这个不怎么美观的姿势，四处走动。
而已经坐在外间桌子边的段疏月，看他那一跳一跳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好笑。
然后也没有控制的就笑了出来。
段云深听到她笑，不自然的别开目光不去看她。
但还是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僵硬不适。
若是其他人这样看他笑话，只怕早就挨打了。
可如今看自己狼狈嘲笑自己的，是他的心上人，自然是打不得。
于是，也就只剩下尴尬羞耻了。
段疏月自然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脸色，但却没有半分自己的不去打扰。
反而见他在桌边坐下准备吃东西，落井下石的故意道：“大哥伤还没完全好吧，用我帮忙吗？”
闻言，刚刚拿起一个馒头的段云深果然僵硬在了原地。
见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故意看自己笑话，段云深气笑了，也忘了尴尬，直接对她一字一句咬牙道：“好啊，看你这么热情，不如你喂我好了。”
“”段疏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见到他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也不甘示弱道：“好啊，就是怕大哥自己先受不了。”
见她真的答应，段云深瞬间僵住。
还是他忽略了段疏月的不服输和脸皮的厚度，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可是段疏月已经拉了个椅子坐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的极近，段疏月一把拿过一个馒头，故意靠近他身边，掐着嗓子恶心他。
“来，大哥，让我来喂你，不用太感谢我哦。”
看着快要被怼到自己鼻孔的馒头，还有少女骤然靠近传来的淡淡冷梅香，段云深身体僵住。
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几乎是到了他一动，就可以碰到她的腿的程度。
特别是说话间，几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而一心不服输不肯吃亏的段疏月，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人过于近的距离。
也或许注意到了，只是没有他的那种心跳失衡，全身紧绷。
段云深抿唇，抬手拿过她手里的馒头，不自然道：“算了，我受伤的是腿，手还没残，还是自己来吧。不然我怕被你噎死都不知道。”
段疏月撇嘴，余光却忽然注意到他发红的耳尖。
一瞬间，她就又来了新的兴趣。
于是在段云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猛地起身靠近他，在两人的脸距离不足一尺距离的时候，忽然笑了：“大哥，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段云深看着她笑吟吟地模样，全身僵硬不自然，恨不得缝上她的嘴。
可是下一刻，段疏月已经直起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段疏月起身，刚想转身退开，结果一脚踏出，直接绊在段云深伸在一边的脚上。
眼看要摔倒，电光火石之间，段疏月伸手，一把拉住了身边的段云深。
下一刻，只听彭的一声，两人就一起倒在了地上。
无辜遭殃的段云深：“”他可真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死也要拉个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