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产生怀疑
周牧看到面前这张过分熟悉的脸,惊的整个人眼睛差点就瞪出来。
特别是此刻女生的模样,额头是血肉模糊的血块,白玉一般的脸颊和下颌都染着鲜红的血滴。
但哪怕是脸色苍白的都和鬼差不多了,唇色却又是格外的艳红如血。
这半夜三更的猛然看见,比恐怖电影片段里的女鬼索命还要让人胆寒,触目惊心。
“呵”段疏月此刻状态很不好,但也不是真的要晕过去,相反,此刻她的意识清醒极了。
所以被男人扶起来之后,又看到他大惊小怪,一副非常没有见识的胆小样子,非常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
但这还是最不要紧的,接下来她说的话,才更是直直的怼了他一脸。
“一惊一乍的这么不经吓,你是不是男人”
浓密卷翘的羽睫眨了又眨,哪怕是这么虚弱了,语气里还是带着浓浓的嘲讽。
充分展示了她的不识好人心的天分。
“你!岂有此理!”周牧被她这毫不留情的嘲讽气到了,差点直接松手把她扔出去。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气不气,不能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气不气神他娘的不气,他又不是王八,任人搓圆揉扁!
他努力在心里做自我建设,最后还是气的脸都绿了!
真是,不识好人心!
周牧气的不行,直接扔开她的手起身就想那样离开。
然后走出几步,身后却并没有什么动静,别说挽留求救,相反,简直安静的出奇。
周牧回头去看,就看到没了自己搀扶的女生就那样靠在墙上,双目紧闭,胸口起伏也越来越不起眼。
最后,他狠狠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还是折返了回去。
这么大个人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算了。
这样想着,周牧重新走回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安静的打量着她。
女生整个人此刻看起来狼狈又苍白,虚弱的仿佛随时可能升天。
但即使如此,那张脸也是少有的好看,特别是沾了血,更多了几分妖冶勾人。
周牧叹口气,还是抱起她去找医生。
当再次触碰到女生裸露在外的皮肤的时候,周牧伸出的手一顿。
刚才只顾着吃惊生气,又隔着衣服,他还没有感觉,此刻碰上女生的指尖,只有两个字。
好冷!
冷的像是一块冰,再碰了碰她的脸,同样如此,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吓得他不敢再耽误半分,抱起她就往急诊室跑。
太冰了,她身上的温度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简直就像是在抱着一具尸体。
可她又偏偏还有心跳,甚至还在不停的出冷汗。
冷汗顺着女生苍白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医生,快给她看看,怎么回事!”终于到了急诊室,周牧一脚踢开门,气喘吁吁的开口。
医生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险些骂人,但抬头看到男人怀里已经气息微弱的女生,还是把被吓了一跳的怒火压了下去,然后起身去查看。
“你先出去等吧,我给她检查包扎伤口。”
周牧此刻已经面色如常,闻言也是点头:“好。”
他留下来也是没用,反而打扰医生。
段云深做了一个冗长又莫名其妙的梦,再次醒来,就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还有熟悉的消毒水味。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好久回不过神。
幸好幸好,那只是一个梦,并不是真的。
可是他心里又隐约有些不安稳。
无他,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仿佛是冥冥之中在提醒他什么。
可又能是什么呢?
“大哥,你醒了。”就在这时,旁边一道清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
段南星见到大哥终于醒来,一夜未曾睡下,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站起身,声音依旧是清冷的,脸色却清冷中隐约可见几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你饿了吗?我去买东西。”
段云深回过神,转头看到自己的亲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但他知道她的性子,毕竟,从段南星被接回家,性子一直都是如此,早熟冷淡。
想到梦里段疏月家里的相处危机,不知为何,他也多了一点担心。
自己这个大哥,是不是对自己的妹妹关心太少了?不然,她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岁数的活泼开朗呢?
想到此,他难得温和下语气,关心:“别太忙了,你也要多休息,如果没事,可以多结交几个女孩子出去走走玩玩。”
他难得语气这么温和说这么多话,还不是怼人。
听的段南星愣在了原地,看了躺在那里的他好一会儿,然后竟然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是不是还伤到了脑子?”
要不是脑子坏了,怎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还让她找别人玩,玩物丧志的,语气又温和,完全不像他的风格了。
女生清冷淡漠的脸上难得出现这么明显的忧虑担心,可惜,这并没有让听了她话的段云深高兴,反而有些心梗。
段云深一脸僵硬:“”
要不是这是自己亲妹妹,他真想给她一巴掌,然后告诉她,我脑子很好,是你的脑子坏了。
段南星见床上的男人麻着脸不t开口,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转身就想去找医生。
“大哥不用担心,我现在去叫医生。”
段云深瞳孔猛缩,咬牙开口:“站住!不许去!”
说完这句话,他的呼吸有些剧烈,胸口的起伏都变大了。
段南星转过身看着他,清冷的眉头一点点拧紧:“大哥,不能讳疾忌医。”
说完,就离开了。
段云深:“”
这一定不是他亲妹妹!
一、定、不、是!
果然,温情关心什么的,不适合出现在段家。
段云深痛苦的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又不禁开始浮现梦里的场景。
段疏月倒是不一样,性子乖戾又温软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又不禁出现梦里的那个吻。
太真实了,连触感都那么真实。
那么软,还带着一点点的寒梅冷香,有些醉人的让人把持不住。
越想,他的心绪起伏越大,脑子里的浮想联翩眼看越来越过越来越停不下来,段云深只得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禽兽啊,段疏月才十九岁,他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况且,两人之间相差十岁,要是在古时候,再多个三四岁的话,自己做她爹都可以了。
所以还是不要想了,就算想,也应该过两年,等她再大一些。
对了,段疏月去哪里了?
她昨晚也伤的不轻,去看医生了吗?
“医生,你帮我大哥再仔细检查一下其他地方,特别是脑子。”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段南星那熟悉的清冷声线。
听到她话的段云深:“”
这要不是他亲生的妹妹,已经可以死了。
他麻木的转过脸,看向一边往这边走的医生和段南星,人已经麻木了:“我没事,不用检查。”
段南星看着他,为难又担心:“大哥,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医生也是一脸不赞同:“请病人配合。”
段云深额角狠狠的跳了跳:“”
最后,他还是在两人不赞同的视线下,被按头检查了一遍身体,脑子还是重点关照对象。
检查完后,医生在一边不急不缓的收拾器材。
“没其他事,胸口的伤恢复就可以出院了。”
段南星把医生送到门口:“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段云深又冷静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看向一边的段南星:“段疏月如何了?”
“她应该没事,不过她昨晚走了就没再回来。”段南星回答完,感觉不太对,还是起身打算亲自问问。
“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昨晚心一直提着,她就给忘了段疏月也受了伤。
段云深面无表情的点头,没说好不好。
但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她那边。
电话打了有一会儿,那边却迟迟不接。
段南星心里顿了顿,想到她离开时异样的表现,心里有些担心。
于是转过身,看向身后躺着的人。
“没人接,我去看看。”
“去吧。”段云深点头,又想到昨日做的梦,心里总有些不安。
算了,等过阵子,他还是给她请个心理医生看看吧。
听说现在小孩子压力太大,好多产生心理疾病的。
若梦里的事情是真的,那她可能真的需要好好看看。
段南星已经离开了,独留下段云深自己一个人躺在那里头疼。
不管梦里的真的假的,总之看这段时间她表现出来的来看,心理多多少少要有点毛病。
还是早解决早安生,省的到时候再留下其他的祸端。
……
另一边,沈迟迟拉着二哥的手,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还没醒的女生,忍不住担心。
“月月怎么还不醒啊。”
虽然昨天段疏月差点掐死她,但她知道,她那是为了她好。
月月只是想让她走,让她知道生命的可贵。
昨天夜里回到家,家里人果然已经担心的不行。
她和家里人说了之后,就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来了医院。
还是二哥打听到的消息带她来的。
他们来的时候周牧还没有走,正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干嘛。
而见到他们的周牧却是猛地松了一口气,简单的和他们交代过后,便像是被鬼撵了一样一刻不停的走了。
现在距离他们来,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可惜人还没醒。
沈宇从出神中走出来,温柔的摸了摸妹妹的头。
“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她只是累到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说完,目光就又落回到躺在那里的女生身上。
自从上次女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自己的感情,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依旧是在病房里,还是换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两人好久没有见面,再次相见,沈宇只感觉面前的女生越来越陌生了。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病床上,女生脸色苍白,额头的伤口依旧被纱布包扎好,只是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沈宇走过去看门。
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愣,才开口。
“你怎么来了?”
他听说,段云深也受伤了。
段南星目不斜视的走进来,脸色清冷回答。
“担心,就过来看看。”
她还是问了医生,才知道昨晚在她和段疏月分开之后,她竟然晕倒了。
还是被周牧捡到的。
段南星脸色清冷,注视着床上昏迷的人,心里却难得有些懊恼。
她应该早些看出来不对的。
……
日子又过了,段云深皮糙肉厚,胸口的枪伤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段疏月却一直没醒,虽然明面上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却又完全没有要苏醒的痕迹。
段云深带着伤去看她,病床前,男人眸光暗沉的注视着昏迷不醒的人,心里难得有些不安。
相较于前几天,段疏月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苍白没有血色,想反,现在看起来已经红润健康。
可奇怪的就是这个,她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
段云深拧起眉头,又想起来那个梦,还有她凭空出现查不到一点痕迹的来历。
难道,她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
而任务完成,她就会回去,还会……
段云深越想心越沉。
因为在梦里,他亲眼看着,少女杀死了未出生的自己。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的心就狠狠的揪做一团,疼得厉害。
医生又来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
检查结束,段云深拧眉问医生。
“如何?”
医生摇头:“一切正常,还是再等等看吧。”
医生离开,段云深坐在另一边的病床上,生平最不信鬼神的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要不,还是去拜一拜求一求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