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缘由
好消息是，追击的人没有立刻追上来，似乎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耽搁了。
坏消息是，对方非常执着。
伊戈很气，气得想要……逃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额……
说白了，就是伊戈已经舍弃了大量的能量，舍不得这几千年扩张计划的成果。
典型的当断不断。
“该死的……”
化身人形的伊戈正想再骂两句。
突然。
长大了嘴巴。
下巴跟脱臼了似的。
就在他撕开的空间裂缝不远处，那个追着他的人就静静的悬浮在空中。掌中是他在这颗星球种下的种子。
“呵，来了。”
不得不说，伊戈的行为模式真的是太好推演了，迈克直接堵在了伊戈的前面。
为了防止伊戈发现端倪，来到这颗星球时，迈克没有破坏伊戈种下的种子。
咔嚓！
看到伊戈穿越时空裂缝，迈克一把捏碎种子。
伊戈猛地扭头，往后一看。
只见打开空间裂缝已经重新合上，只留下一堆正在平复的空间乱流。
“完了。”
一股绝望地情绪油然而生。
“逃不掉了你。”迈克说。
“没错。”
伊戈说道，心有戚戚。
“嗯？”
迈克名头微皱。
伊戈似乎没想把他的知识交出来，反而萌生了死志。
这就麻烦了。
伊戈的生死，是迈克唯一的筹码。
“舍弃了多年积累的能量，舍弃了身为天神的高傲……如果这个时候再服软，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说明我是一个绝世大傻瓜。”
伊戈五官扭曲，变得无比狰狞，“至少让你见识一下天神最后的尊严。”
说着，伊戈将剩余的能量凝聚到一个点。
想象中——
下一刻。
轰！
剧烈的爆炸将自己炸得支离破碎，连同他所在的空间，附近的星球。
连迈克一起炸死吗？
伊戈不确定。
但。
让他狼狈不堪也不错，这就是最后的尊严。
想到这儿，伊戈心中感慨，脑中浮现出梅迪瑞斯，那个地球上，宛如精灵一般的女孩。
只是——
事实上，即将爆炸的一刻，无数的佛画将迈克与伊戈包围，隔离在独立的空间。
“这？”
伊戈察觉到了不对劲，用力。
再用力。
把自己感动了的爆炸场景还是没能展现出来。
“这是天舞宝轮构筑的和谐真理空间，你无法使用任何的武力。自爆，当然也包含在其中。”迈克解释了一句，说道：“想要的东西，既然你不肯乖乖地给，那么我自己拿。”
迈克直接剥夺了伊戈的五感。
一颗发着蓝色微光的大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看上去相当诡异。
迈克慢慢靠近。
不是胆小。
而是伊戈毕竟活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底牌。
事实证明，迈克稳健过头了。
他的手伸进伊戈的脑袋中。
大概半个小时后。
迈克掌中握着白色光团，缓缓往外抽。
突然。
天舞宝轮构筑的空间一阵晃动。
掌中的白色光团随着散架。
白色光团就是他所要的知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迈克不由得懊恼。
不过，他很清楚，不是伊戈干的。伊戈剩余的能量不足与对抗天舞宝轮的规则。
何况，攻击是自外而内。
来不及想更多，天舞宝轮空间又是一晃。
这次更加剧烈。
从外面破坏天舞宝轮空间，显然远比内部容易——这是天舞宝轮的弱点之一。但，也绝不是阿猫阿狗能办到的。
这一击，让天舞宝轮空间出现了无数道裂痕。
迈克索性主动了天舞宝轮。佛画散去的瞬间，只见一个巨大的拳头正在准备第三击。
一个身高六百米以上的巨人伫立在宇宙空间中。
见到天舞宝轮散去，收回了拳头。
六只如灯泡的眼睛，盯着迈克与伊戈。
“喂，大个子，这不关你的事吧？”迈克沉声说道。
“同族。”六只眼的高大天神言简意赅。
“哦。”迈克问：“既然是同族，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手。”
“因为在此之前，他不配。”六只眼的天神说道；“我是天神族的阿西瑟姆。”
阿西瑟姆伸出手掌，掌上绽放出光芒，形成全息投影。
最初的天神族，将数以亿计天神族的种子播种在宇宙的星球中。
当天神族所在星球诞生生命，且智慧生命达到一定数量时，便吸收生命能量，继而“神现”，也就是出生。出生的天神族利用自身的能力，制造更多的恒星，制造重力、光和热，以此让星系进入下一个阶段。
至今为止，已知的天神族不过一千出头。
伊戈是一个异数。
一个早产儿。
没有吸收足够的智慧生命能量，能力不足，以至于不被其他天神族承认，所以没有引导者，只是凭着种族的本能在做事。
难怪这么弱，连制造恒星的能力都没有，导致自身在黑暗宇宙中漂流了数百万年。
被迈克追赶过程中，伊戈觉醒了被阿西瑟姆所承认的特质，后者这才出手救他。
“哦，同族啊。”
迈克想起阿西瑟姆是谁了，他不仅听过“审判者”的名字，还在收集者播放的记录片中见过阿西瑟姆的剪影。
这位天神族曾利用力量宝石的力量，将一颗星球毫不费力地摧毁。
想到这儿，迈克继续说道：“我给你个面子，放他走，反正也不是非杀他不可。你给我个面子，让我拿走我想要的东西。你觉得呢，阿西瑟姆？”
阿西瑟姆摇着巨大的脑袋，说道：“不行，这是天神族的权柄，不容其他种族染指。”
“没得谈的意思吗？”
“没得谈。”
“那就打！”
金色的莲花在脚下盛开，能量覆盖在迈克身上，让他变成身高同样六百多米的巨人。
伊戈只是半吊子的天神族，原轨迹中居然被几颗能量电池给炸死了，说出去简直就是天神族的耻辱。
伊戈与阿西瑟姆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云泥之别。
伊戈看着两个拳头不停地碰撞，抛开体型的因素，战斗相当朴实无华。
宛如电影里未加上特效的对拳。
但伊戈看得是心惊胆战。
他感知到，迈克与阿西瑟姆的每一拳的威力不逊色与他之前蓄力发射的能量炮。
之所以朴实无华，是因为迈克与阿西瑟姆将能量控制得炉火纯青，一点没有泄露。相比之下，伊戈的能量炮固然华丽，但能量利用效率却让伊戈汗颜。
心惊胆战的另一个原因是，阿西瑟姆似乎落入下风。
之前有勇气自爆，是因为别无选择。但有机会的话，活下去似乎不错。
阿西瑟姆的出现，差点让伊戈泪流满面。
数百万年的孤独。
原来宇宙里还有其他族人，数量上千。
谷</span> 他，并不孤单！
不过，没有凝聚分身的伊戈只是个大脑，没有“泪流满面”这个功能。
一拳过后。
迈克与阿西瑟姆各自后退一步。
迈克甩了甩拳头。
似乎麻了。
而阿西瑟姆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然后手臂出现无数裂痕，从手指到手臂，全部崩碎。
阿西瑟姆瞥了一眼断臂。
只一秒钟。
失去的手臂便恢复如初。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你也不差。”
“但是你没有胜算……”
明明是迈克占了上风，阿西瑟姆却觉得不会输……迈克想知道为什么，阿西瑟姆不是那种虚张声势的人，额……天神族。
然后迈克感知到了周围的空间波动。
一个个高大的巨人从打开的空间中走出来。
阿西瑟姆继续未完的话，“因为我们是一个种族。”
“一，二，三……”
连同阿西瑟姆在内，十二个天神族，迈克叹气：“群殴，特么……不讲武德啊。”
“武德？”阿西瑟姆表示疑惑。
也对，以人类的道德衡量一个迥异的种族，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好吧，迈克就是随口吐槽。
“放弃了吗？”阿西瑟姆又道。
“正常来说，是该放弃了。反正伊戈的造物知识，与我而言，本来就是一件玩具。为了一件玩具而不知进退，毋庸置疑，是件愚蠢的事。”
迈克化身的金色铠甲巨人活动着手脚。
阿西瑟姆没有插嘴。
话说成这样，接下来必然是转折。
“……但是，我是人类。人类偶尔会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蠢事。我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所以突然想犯蠢，理解一下吧。”
“无法理解。”阿西瑟姆说。
“哈哈，忘了，你们是理智到极致的种族。”迈克说道：“不过不妨碍成王败寇吧。”
说到底，还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来吧！”
迈克集中力量，身后出现了婆娑双树。
凤鸣龙吟。
双拳挥出。
十二个天神族同时挥拳。
同样双拳。
二十二个拳头融合在阿西瑟姆的双拳上。
无声的对撞。
空间、时间……已知未知的规则，在这一方宇宙空间中，刹那间支离破碎。
婆娑双树，落叶缤纷。
迈克的金色铠甲破碎，重新化为正常的人类。
迈克以极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倒飞过程中，身上的零件，手啊、脚啊、内脏啊，不时掉出去。
显然，他输了。
一个黑色漩涡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他吞没。
“追吗？”
说话的是另一个天神族哈根。他看向阿西瑟姆。
这些天神族之间各司其职，没有阶级上高下之分，但他们是接收阿西瑟姆的召唤而出现，所以由阿西瑟姆进行决策。
阿西瑟姆看向其中一个天神族，“伊森，有没有线索？”
伊森是天神中最擅长搜索生命体的族人。
伊森摇摇头，“未知的宇宙。”
也就是说，不是天神族的地盘。
“哦，那么放弃。”
阿西瑟姆的语调如常，没有一丝可惜或懊恼。
如迈克所说，天神族是极致理智的种族，不会做没有意义和不确定的事。
阿西瑟姆瞥了只剩下大脑的伊戈，说道：“履行你的使命。”
说完，消失在宇宙中。
“我的使命……”
伊戈喃喃说道。
能量再次凝结成一艘飞船，载着“大脑”消失在茫茫宇宙。
……
……
“嗯？”
身在来世的斯凯，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
“贾盈，我想回纽约……”
斯凯找到了正在处理事务的妈妈。
“为什么？”
贾盈心里不高兴，但脸上还是做出担忧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吗？”
来世根本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发生了什么事”——这话还真是虚伪。
斯凯这时还是很信任贾盈，不疑有他，只是摇头，担忧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只是感觉？”贾盈皱眉问。
斯凯郑重点头，说道：“感觉与迈克有关……”
与她而言，感觉就够了。
贾盈耐着性子，说道：“我在纽约有人手，或许可以先帮你探查一下。”
斯凯仍是摇头。
“黛西！”
贾盈脸色变得不好看，叫着斯凯原来的名字，说道：“外面的世界对异人很危险，神盾局、九头蛇……有太多的组织把超能力者当成研究材料，我的脸就是证据，斯凯，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知道的。”斯凯说道：“但是我不可能永远躲在来世。”
贾盈断然道：“不行！”
斯凯：“如果没有戈登帮忙，就算是乘飞机，我也会自己回纽约。”
贾盈怒道：“那就向我证明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阿丽莎！”
阿丽莎，能力是制造一模一样的分身。
听到贾盈的命令，本体中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阿丽莎，一左一右挡在斯凯前面。
斯凯手上裹着震荡波，两下把阿丽莎的分身解决掉。
不过，阿丽莎立刻又分出分身。
这次是四个。
连同本体，五人虎视眈眈。
斯凯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扭头问贾盈，“是不是打败阿丽莎，就证明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贾盈也不想把关系一下子搞得太僵，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斯凯嘴角一瞧。
就算没有超能力，凭着斯塔克制造的战衣和训练，斯凯也有与阿丽莎一战的能力。何况现在？
击败阿丽莎的关键是找出本体。
斯凯脚底喷出震荡波，推动着她快速渐进。
“就是你了。”
斯凯敏锐地发现，其他四人下意识地将其中一个挡在身前，那么这人作为本体的概率就大得多。
斯凯装作与分身缠斗的样子，朝着本体发出一道震荡波。
阿丽莎的本体晃了晃。
脑震荡。
然后晕倒在地，与斯凯缠斗的分身旋即消失。
贾盈脸色沉默片刻，对无眼人戈登道：“送黛西回纽约。”
然后语重心长道：“黛西，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斯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