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五载后苦尽甘来
距罗亚和帝玉儿之死，已经过去10多天了，方启依然还是整日的醉生梦死。
“玄冥，你也看到了，方启现在这个状态，我也没办法。”罗睺苦笑一声，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明白，那些魂灵就留在他的脑海中吧，反正对他也只有好处，我走了。”
原本来找罗睺和方启要债的玄冥，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纠缠，索性和罗睺告别之后，便唉声叹气的回自己海域去了。
“哦，还有，你这个徒弟可不一般啊，大有来头，嗯，大有来头。”玄冥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对着罗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消失不见了。
罗睺也懒得去想玄冥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他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罗亚之死对于他的打击显然是非常巨大的，再加上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方启重新振作起来。
就在罗睺因为方启的状态发愁时，方启却是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来吧，杀了我吧！”梦境中的方启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魂灵，虽然是无比意外，但是这恰恰合了他的意，只见他张开双臂，神情平淡而安详，像是拥抱死亡一样。
可是方启虽然在梦中死了无数次，当他醒来之时，依旧是无法改变现状，只能继续活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方启似乎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怪物，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天，方启照旧又进入梦境中送死，可是那重复无数遍的场景却没有再次出现。
“方启，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没死成的方启，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道朦胧身影，径直坐在地上：“你是谁？”
“我是轮回境的法则投影，你不必对我怀有敌意，其实这次我是来告诉你，罗亚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原本死气沉沉的方启，听到这里，瞬间一下子活了过来，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你说什么？罗亚没死？”
“不错，罗亚的女性魂灵，原本就寄身在白狗体内，上次余生出手时，我趁乱将其从白狗体内救出，送入了轮回，此刻应该已经在修罗界内转世重生了。”
“至于帝玉儿，其实那天之所以她会找到你，是因为我告诉她，你遇到了危险，需要她的帮助，她才会来的。”法则投影不带一丝情绪的缓缓道出这一切，似乎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听到对方说，是他救了罗亚，方启本来还是感激涕零的，可是当再度听到玉儿却是因为他而找到自己，进而被杀，方启顿时忍不住的怒声质问道：“为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法则投影不等方启同意，便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人道为师，人皇死前有5位徒弟，正是你见到的元始和罗睺5人。
他们在人皇的带领下，守护黎民苍生。之后，人皇为了传承和孕育血脉，便将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五位徒弟。
然而创造孕育血脉的时间却是颇为漫长，于是人皇便开始游历人间，也正是这段时间，人皇爱上了一个凡人，并且因此而诞下子嗣。
可是对于人皇血脉而言，创造才是正途，毕竟婚育产子，任何女子都无法承受人皇血脉的力量，更何况是一个凡人女子。
不出意外，这位女子诞下女婴之后，便因此消亡。人皇用情至深，因为此事，一直处在无尽的后悔与自责之中。
后来，孕育之胎化身成人，了却心事的人皇终于也是承受不住心魔的反噬，就此陨落。
从此，世上再无人皇，却多了一男一女两个婴儿，男的叫帝启，女的叫帝玉儿。
爱之深，情之切。人皇虽死，但心魔却未消亡，自此心魔化眼，意欲夺取人皇血脉重塑身体。
同时，五位徒弟也开始分崩离析，身为人皇首徒的元始竟然开始与轮回眼勾结，不过却怀有二心，意欲独占人皇血脉，这也就导致，帝启和帝玉儿虽然身死百世，却依旧未被两人夺取血脉。
而到了这一世，男孩转世成了方启，女孩则转世成了玉儿。
方启一动不动的听着法则投影的话语，虽然法则投影早已讲完，但是方启依旧还是一副怔怔的样子，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一切真的是事实吗？
“你的意思是，帝玉儿就是人世间的玉儿，我真的是他的哥哥？”方启心中想着那个昏迷许久的妹妹，似乎这一切都变得可以说通了。
“不错，知道你为什么可以不同常人，能觉醒十二体术吗？因为你是人皇孕育，身上流淌着纯正的人皇血脉，而玉儿她死得其所。”
“你放屁，谁允许你决定玉儿的生死的？你凭什么！”方启目眦欲裂的看着面前的法则投影，他忘不了自己曾经的诺言：不是说好，这一生，轮到我来挡住那条‘大狼狗’的嘛！为什么？玉儿！
“人皇血脉之传承，本就是天下万族之重，况且，玉儿从出生之日起，她的命运便已注定，那就是承受一切，为你而死，直到轮回的尽头。”
“你放屁！你算老几！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方启目眦欲裂，怒吼着，大哭着，冲向法则投影，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看着毫发无损的法则投影，方启并指如剑，恨意滔天：“我方启发誓，一定要让你和那个畜生付出代价。”
“所有人都可以死，包括我在内，但是你必须得活着。”法则投影似乎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因为对他来说，保护人皇血脉也是他的使命。
方启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法则投影，因为对他来说，身边之人远比所谓的人皇血脉传承要重要的多，而眼前的法则投影显然与他截然相反。
“修罗界虽是罗睺的地盘，但是你未来的对手不止在那里，更重要的是轮回眼，元始，花落，还有余生，所以当你的龙虎之力觉醒时，就是你知道罗亚转世下落之时。”法则投影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就此消散在梦境之中。
方启听完也是不置可否，纵然恨意滔天，但是玉儿终究已死。对他而言，除了报仇，找到罗亚转世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当罗睺看到重获新生的方启后，满是一副欣慰无比又不可思议的样子，直到三天之后，见方启确实是真的恢复了，他才终于放了心。
而自打上次，方启吸收了吊睛白虎的力量之后，寅虎扑杀之力本就即将觉醒了，现在方启“复活”，寅虎之力也就水到渠成的完成了觉醒。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雨过天晴了，庄园内的几人再度过上了以前的日子，方启则是不停地进入梦境厮杀。
三魂塔之事，师父罗睺也已经告诉了他，但他可没打算还回去，毕竟玄冥师叔都说了，这些魂灵就留给他了！
当一切都进入机械化的重复时，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眨眼间，十五年过去了。
这天，方启欣喜无比的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终于成功了！总算是杀死了那条龙。”
方启从没想过这条龙花费的时间，竟然会如此之长，但当他感受着暖洋洋的身体时，辰龙之息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顿时觉得这最后的圆满都是值得的。
自此，方启的十二体术终于全部觉醒，后面剩下的就是不停地吸收力量壮大而已了。
当晚，法则投影就再度出现在方启的梦境中：“我是来兑现我的诺言的，修罗王婆雅便是罗亚的转世。去吧！我的主人。”法则投影说完话就直接消失在方启眼前。
而一下子反应过来的方启，顿时变得目瞪口呆，一脸的无语，他满心的怒火最后化为一声不甘：“早知道罗亚转世只是改回了之前女性魂灵的名字，我又何必苦苦等待这十五年啊！”
事已至此，方启一天也不想再等，第二天，他便开始一路疾行。
数日后，修罗界内的西南处一地。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出现在一颗树下，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四处张望之后，见并无他人，小贼一个飞身，便将整棵树上的果子全部收入怀中。
此人正是初来乍到的方启，初到修罗界时，他还觉得有些新奇，毕竟这里和轮回境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古代，一个现代一样。
自从方启上次被一群土著抓住现行后，他就变得小心翼翼了。当然，并不是方启害怕，以他的实力，在修罗界横着走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在方启看来，能不冲突就不冲突，万一闹大了，把他师父惊动了就不好了，难道他真的要大闹修罗界啊！
再说了，这里不仅仅是他师父罗睺的地盘，还是修罗王婆雅的领地，可是太善良总是会付出一些代价的。
“站住，抓贼啊！”
他再一次落荒而逃了。
好在婆雅作为修罗王，盛名在外，找她倒是好找的很。连偷带赶路的方启，辗转前行，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罗城。据方启打探所知，婆雅就在城内。
“我找你们的王，劳烦帮忙通传下。”
“你谁啊，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方启娴熟的拿出一袋钱币：“这是小小意思，还望大哥帮个忙。”
“你把小爷当成什么了，我可是王的近卫，快给我滚！”
“你！”
方启深呼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我不生气，毕竟这都是自家手下，尽忠职守是好事，嗯，没错。
想通了的方启顿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继续耐着心思纠缠。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啊，让你滚听到没有？”
方启继续笑眯眯的样子。
对于这种上赶着挨骂还喜笑颜开的，直接让一众守卫的表情变得精彩无比：“你这人怕不是傻子吧！”
有时候教训下自家手下应该也可以吧！
“嘭，嘭，duang！”
其实对于方启而言，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婆雅到底还记不记得前世所发生过的事了？
所以，方启也不敢太过强硬而导致什么误会，毕竟很有可能，婆雅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打昏守卫后，方启便悄然潜入，以他的实力，要想不被发现，倒是简单的很。
方启快速的寻找着思念已久的那个人，内心既激动又胆怯，他在脑海里开始不停地演练着一会要说的话，争取给婆雅留个好印象。
终于，一个背影映入方启的眼帘，他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哪怕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可是这个身影，那种感觉，他已经在心里回忆无数次了。
方启鼓起勇气走上前，搜索着刚刚在脑海中演练过的开场白，但是当面前之人转过头的刹那，他的大脑却霎时变得一片空白。
“我好像见过你。”方启看着面前英姿飒爽，清光照人的婆雅，慧黠的眼神与罗亚一般无二，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似乎把一切拉回了多年以前。
这一眼，他等了十五年，这一面，他盼了十五年，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虽然表现不佳，但终究是幸福和美好的。
可是幸福和美好却总是短暂的，或许一句话就能结束。
“来人！把这个擅自闯入又出言不逊的家伙给我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