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校服广告
东幼晶一边听着宋成弘的指导, 一边接收了系统的爱慕值提示。
自从咖啡店的那一次她就发现，或许是有人争抢的东西会显得格外吸引人的缘故，让特殊人物们见到彼此有助于爱慕值的增加。
这就是为什么当南注赫提出想要探班的时候, 她没有拒绝，而是顺水推舟。
爱是嫉妒的温床, 同样地, 占有欲也能催生爱意。
赵寅城的话令南注赫心下恼怒，他的确还很年轻, 没有足够的养气功夫，心里所想也反映在了他的脸上。而赵寅城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似乎只将南注赫当作胡闹的小辈，完全没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
南注赫梗着脖子，最终还是顾忌到东幼晶与男人的关系, 没有再说什么。
从两人的一来一往来看, 赵寅城应对得更加成熟, 似乎是更胜一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次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在男人们的战争当中, 唯一立于不败之地的就是东幼晶。
她只需要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庄家通吃。
……
那天回去的时候, 南注赫尽力把自己的心情隐藏了起来，可还是被东幼晶发现了端倪。
她问起他是不是在片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南注赫僵硬地否认了。
他不想东幼晶知道自己和赵寅城的对话, 因为他答应了她要乖一点，却没有做到。
好在东幼晶并没有继续追问，这让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南注赫都要忙于集训，不能再随意出来约会了。这对刚刚结束异地恋的小情侣被迫回到了网恋的日子。
东幼晶也要忙碌起来了, 因为之前金烨霖给她介绍的广告工作终于定下了拍摄时间。
金烨霖最近都没有再去片场，可他的爱慕值却在稳步增长。东幼晶了解他的本性，上辈子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情，说明他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他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或许是在酝酿着什么。
不过东幼晶不太担心，以金烨霖目前的爱慕值，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广告片拍摄的那天早上，金烨霖开车去接东幼晶。
女孩给他的地址并不是小区里面，而是街边的一家小店门口，金烨霖能够看出东幼晶对他的戒心还未完全消除。
他一开始太过鲁莽，给她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东幼晶上车后主动系好安全带，没有给金烨霖帮她的机会。
后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问道：“吃早饭了吗？”
“我是吃完了才出来的。”东幼晶面不改色地说了谎。
金烨霖紧接着启动车子，一路上只是问了问她累不累，空调冷不冷，没有开启任何过界的话题。
他把车停到摄影棚的停车场，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金烨霖拿出来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挂断，然后抬起头对东幼晶说：“你没有经纪人，所以待会我和你一起进去，如果要签什么东西也可以帮你看一看。”
东幼晶还没开口，他的手机又催命似地开始响起了第二轮。
“稍等。”金烨霖皱着眉头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过了片刻，他面沉如水地走回东幼晶身边，“抱歉，我临时有事，大概要先离开。”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一个人也可以。”东幼晶善解人意地说道。
“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金烨霖心情虽不好，对她说话时的语气却刻意放缓了，“等结束后我来接你。”
东幼晶点点头，金烨霖看着她走进摄影棚才开车离开。
……
这个大型摄影棚不仅有他们一个拍摄的团队在，因为这里有一共五个不同类别的摄影棚，所以经常有各类品牌和杂志社租用。
东幼晶在前台登记后，顺着指示往里面走去。
“是东幼晶xi？跟我过来吧。”工作人员一见到东幼晶就确信她是来参加拍摄的那位女孩，因为长得太漂亮了。
他把女孩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拿出准备好的文件给她签。
东幼晶仔细阅读了条款，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们给她的待遇比普通新人来说要好上不少，想必是金烨霖出面给她谈过了。
“一会儿换好衣服后我带你去找导演，他会交代你怎么拍。”工作人员说道，“今天你的搭档是男团成员，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们，我都希望能不影响拍摄。”
“男团成员？”东幼晶有些好奇。
“exo，你应该听说过。”
原来是熟悉的人，她手机里与边柏贤的聊天停留在一周以前，不知道他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
工作人员把一套校服放在她手上，“尺寸应该合适，不合适的话再回来找我。”
他给她指了更衣室的方向，“去换吧。”
他的语气不够温柔，但这才是正常的。像东幼晶这样没有背景的新人，很少会得到工作人员耐心的对待，她如今的待遇已经是很好的了，上辈子时东幼晶受过的冷眼要多得多。
与娱乐圈相关的行业压力都很大，人们想要释放压力，只能对着地位比自己更低的人。严格的阶级、前后辈文化发展到极致几乎变成一种病态。
新人，尤其是小公司的新人，多少都会遇到一些糟糕的事。电视只会展现艺人们光鲜亮丽的一面，怀揣着梦想走进圈子里的少年少女们却不知道这里还有许多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如果东幼晶先遇到的不是宋成弘，她会第一时间去大公司签约。
她抱着校服，朝着摄影棚的更衣室走去。到了走廊拐角处，忽然听到了女孩子推拒的声音。
“……抱歉，我没带手机，也没有kakaotalk账号……请、请您别再往前走了。”
紧接着一道男声响了起来，“你确定？”
“你知道的，如果你一直表现不好，我们有可能会把你换掉。”男人语气中暗藏威胁，“到时候不知道你要怎么和公司交代。”
女孩显然有些害怕，她嗓音中透露出犹豫。
“如果你的老板听到你说这种话，不知道你要和他怎么交代呢？”
东幼晶走了出去，把手机藏到了校服里，让人无法看见上面录音的界面。
“这里的租金不便宜吧？他或许会默许你有小心思，但会愿意看到你因为私事故意搞砸拍摄么？”
对方说的话可以唬住刚入行的新人，却不能唬住她。不要说他敢不敢临时换掉演员，男人都不一定有这个权限换人。
“你是谁？”男人看向东幼晶，不善的目光中又掺杂着惊艳与欲望。
被逼到墙边的女孩转过头看到东幼晶，抱着校服的少女看起来纤细又柔弱，可却没在与男人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画上了朦胧的光环。
对于池玉丹来说，少女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即使她冷着脸，也像是传说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东幼晶直直地与男人对视，语气冷淡，“我是谁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知道我能管这件事就好。”
她手中的手机屏幕还在跳动着秒数，录音一直在运转着。
男人面色变了变，明显有了顾忌。东幼晶看上去很强势，这让他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少女年纪不大，但外貌的确惊人，这样的女孩在圈内不难找到靠山保驾护航。
主要是她的态度太过坦然，没有一丝虚张声势，男人不相信一个小女孩会有这样的演技，她一定是有所依仗。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男人还是没敢节外生枝，狼狈地离开了。
“你没事吧？”男人一走，东幼晶的表情立刻软化了下来，她温柔地看向年轻女孩。
对方看上去比她年纪稍大一些，不过在活了两辈子的东幼晶看来，她的确还是个女孩。
“我没事。”池玉丹摇摇头，真诚地对东幼晶说道，“谢谢你。”
她是大学毕业后才签的经纪公司，第一次出来拍广告片就遇到这样的事，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如果不是东幼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待会回去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呆着，找团队里的女性工作人员一起，哪怕厚脸皮一点凑过去说话也没关系。”
东幼晶嘱咐着对方，顺便要了对方的邮箱，把录音发了过去。
“这是我刚刚以防万一留的后手，你好好保存。”
东幼晶抱着校服走进了更衣室，池玉丹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才会懂得这些呢？’
东幼晶换好校服来到摄影棚，工作人员们都在忙碌着。
导演看到她眼前一亮，当初他看到照片的时候就一眼相中了她，如今看到真人甚至比照片更惊艳。
她非常适合身上的这套校服，清纯的样子就像是每个男生都在校园时幻想过的初恋模样。
导演叫来化妆师，说道：“给她画个清淡的妆提提气色就行了。”
东幼晶的硬件条件太好，以致于不需要怎么在造型上费心。
在东幼晶化妆的时候，从走廊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化妆师被热闹吸引，转过头看向门口。
率先走进来的一位青年长相俊朗周正，虽然身上仍有年轻人的青涩，却又有着谦逊稳重的气质，几位同样出色的青年在他身后鱼贯而行，这么多好看的男孩子走在一起，即使对爱豆不感兴趣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上几眼。
东幼晶看到了走在他们当中的边柏贤，他与出道前相比似乎有了些变化，造型有了改变，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疲倦。
青年们站成一排，同时鞠躬向大家打了招呼，忽然放大的声音差点把化妆师吓得手一抖。
她回过神来，把唇釉点在东幼晶的双唇中央，用唇刷一点点晕开，红润的颜色像是多汁的樱桃。
“化好了。”
东幼晶感谢了对方，然后被另一位工作人员叫走了。
“这是你们今天的搭档，待会要好好配合啊。”导演让东幼晶站到青年们面前，女孩乖巧地走过去，抿着嘴对他们露出了微笑。
她的视线扫过他们，停在了边柏贤身上。
两人目光交错，青年眼睛中写着错愕，还有一点淡淡的欣喜。
“你们好，我是东幼晶，今天请多多指教。”
女孩的声音和她给人的印象一样，清澈温柔，像是抚平燥热的溪水。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已经足够让这些年轻男孩子们慌得视线四处乱飘了。
金俊冕假咳了一声，让年纪小的几位队友静下心来，他伸出手握住了东幼晶的指尖，“请多多指教。”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金俊勉却觉得对方的温度残存在了自己的掌心。
边柏贤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东幼晶，自从出道以后，他就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作为爱豆，恋爱不是他现在应该去想的事情。
只是偶尔太过疲惫，他才会点开东幼晶的聊天框，想从她那里得到些安慰。
因为拍摄的是校服广告，所以团队选择了教室摄影棚，棚里摆放着整齐的课桌椅。广告剧情也相当简单，就是少年们追求同一个女孩子的故事，每个男生角色都和东幼晶这位女主角有单独的互动。
对于品牌来说，广告片的故事不重要，俊男美女们展示校服的美好才是重点。
“再靠近一点！”
在拍二人互动时，导演在一旁指挥着边柏贤的动作。
“碰到喜欢的人要主动啊。”
听到这句话，边柏贤心里忽然一跳。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广告片中的角色，可他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心虚，就像被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样。
边柏贤抿着嘴慢慢靠近，俯身把东幼晶圈在自己和窗台之间。
女孩惊讶地看着他，脸颊染上了薄红，似乎是有些害羞。
这是演技吗？还是她真的对自己有点心动呢？
边柏贤看着她水润的双眼，忍不住想道。
“柏贤哥演得真好。”吴仕勋小声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朴璨烈说道，“东幼晶xi也真好看……”
朴璨烈没有回答，心里却很赞同。
东幼晶是见到第一眼就会让人在之后不停想起的那种女孩，她不仅长得漂亮，气质更加吸引人。
此时镜头里的两人结束了拍摄，并肩走到场边。
“你怎么来了首尔？”边柏贤用闲聊的口吻问道，努力地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急切，“你的……男朋友呢？”
东幼晶把自己在拍电影的事告诉了对方，然后笑着说道：“我的男朋友现在也在首尔，他正在为了接下来的篮球赛做集训。”
“哦。”边柏贤垂着眼看向地面。
明明是他自己问起了对方男友，可是等东幼晶真的回复之后，他又不想听了，实在是矛盾得很。
“你最近很累吗？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东幼晶担忧地看着边柏贤，“做爱豆应该很辛苦吧。”
边柏贤“嗯”了一声，“也还好，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我懂得这个道理。”
东幼晶的关心安抚了他，不过下一秒，他们的谈话就被打断了。
“柏贤哥，你们在聊什么？”
下一个要和东幼晶一起拍摄的人是吴仕勋，他走过来听到两人的闲聊声，有些好奇。
柏贤哥和东幼晶xi以前认识吗？
他脑补了一场青梅竹马被迫分离又在分手后相遇的破镜重圆故事。
肯定是柏贤哥要出道了，所以李绣满老师棒打鸳鸯……唉，真是无情。
边柏贤还不知道在弟弟心中自己成为了一个悲伤爱情故事的男主角，他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
吴仕勋看向东幼晶，后者也没有满足他好奇心的想法，只是微笑着说道：“希望咱们的拍摄能顺利。”
她笑起来时眼尾微微弯起，眼波流转之间，漂亮的弧度勾得人心痒痒。
吴仕勋连忙移开视线，“嗯，我们过去吧。”
年纪相仿的两人一同走到布景当中，他们按照导演的指导在前后桌坐下，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看上去十分养眼。
造型师给东幼晶绑了一个高马尾，她坐在椅子上看向黑板时，发梢微微晃动着。这对于身后的少年来说，就像是一个不停摆动的逗猫棒，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揪了一下。
少女猛地回过头来，眼睛瞪圆的样子不仅毫无威慑力，还显得格外懵懂，让人想要捏一捏她的脸颊。
吴仕勋笑了出来，这是剧本上没有写的，却是他真实的反应。
东幼晶xi真是可爱。
欢喜冤家的剧本被两人演得十分出色，导演频频点头，一旁的几位哥哥看得也都是一脸姨母笑。
看样子他们仕勋还很有表演天赋呢，以后也许能出演个电视剧什么的。
等到自己的戏份拍完，吴仕勋内心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念头。
要是幼晶xi真的和柏贤哥分手了，那应该不会再复合了吧？
广告从上午一直拍到下午，终于完成了所有的镜头，东幼晶也给众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辛苦了。”一开始表现得有点冷淡的工作人员也对她露出了笑容。
东幼晶走到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将校服叠好抱在胸前，走出更衣室的门时顿住了脚步。
之前被她吓走的男人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年纪轻轻，演技真的很好啊。”男人哼了一声，“连经纪人都没有的高中生，也敢为别人出头？”
他早上在离开后就去打听了东幼晶的背景，在听说对方是一个人来的，连经纪人都没有的时候，就明白自己是被骗了。
东幼晶那时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得知了这一点，男人心里就起了其他的念头。她让他丢了面子，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她，更何况……想到女孩那精致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脸，男人心里像是撒上了绒毛一样，痒得不行。
东幼晶定定地看着他，没有露出对方期待的惊慌表情，男人有些恼怒。
在他看来，女孩儿们就应该温顺地等待他的靠近，哪怕是拒绝也应该是无力的，像东幼晶这样冷漠甚至是蔑视的态度，使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
可她又那么漂亮，漂亮得即使带刺也让人蠢蠢欲动。男人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相比，东幼晶无疑是最美的一个。
“你……”
“蠢货。”
在他眼中玫瑰般漂亮的女孩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东幼晶不喜欢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和爱慕无关，只充满了驳杂、贪婪的欲望。
她根本不想与他纠缠，抱着校服就要离开走廊。
男人欺身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不等他回味手心细腻的触感，东幼晶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下半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保留。
“啊——”男人瞬间弯下腰捂住身下，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五官也皱在了一起，面目十分狰狞。
只是他在收回手的时候，将东幼晶手腕上的水晶手链扯断了，给她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紫色的水晶珠子一颗颗掉落在地，咕噜噜地向四周滚去。
金俊冕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和他们一起拍了广告片的女孩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缩成很小一只，像是在捡些什么。
他低下头，一颗紫色的珠子滚到了他的脚边。
女孩抬起头来，眼圈红着，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被她毫不怜惜地用手背擦去。
金俊冕心口蓦地软下去一块儿。
“该死的……”一旁的男人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来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金俊冕却没理会他，而是跟着蹲了下来，替东幼晶捡起了滚到自己脚边的珠子，对着她的方向伸出手。
女孩像只小蘑菇一样挪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珠子拿走了，放在手心里一颗一颗数清楚。她忍不住涌到眼眶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吸着鼻子。
金俊冕这才看到她手腕上那道被勒出的瘀痕。
他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东幼晶开口，带着点鼻音，“还差两颗。”
买这串手链花了她三万韩元，一颗珠子就是2000块。
想到这里，她又心里窝火地站起身，走过去踹了男人一脚。
“你……”男人气急，他抬起手想抓住东幼晶的肩膀，金俊冕站到女孩身后，反手把男人推开，后者的肩膀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了声响。
“你没事吧？”金俊冕低下头温声询问。
靠在墙上的男人快要吐血了，受伤的人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