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何如此反常
“我父亲二十七个妻妾,姨娘又去世的早,一年到头我也和我父亲说不上几句话,他做了什么事,杀了什么人,岂是我这个不受宠的庶女能知道的?
说的他像个罪无可恕的恶人一样,他就算真的十恶不赦,也不曾对你有过半分恶意,相府的上上下下,也从没有人对不住你赵明轩。
你把自己标榜的像个为国为民的圣人一样,你没从中得到好处吗?你现在是百姓心里的大英雄,将士敬服的大将军,皇帝眼里的爱将,这些和我爹不遗余力的支持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说到你认为的尊荣,我这三年来没得到你半分尊重,从不懂世事的无忧少女变的形销骨立,患得患失,这就是你给的尊荣?你给的尊荣我要不起,我也不要了。
别再彼此折磨了,结束这一切吧!”
赵昀气的浑身发抖,他从小就出类拔萃,长大又谦逊自律,勇猛果敢,被视为年轻人的楷模,从没有人把他说的这么一无是处。
他恶狠狠的说:“你以为我愿意留你吗?要不是看你伺候母亲还算尽心,我早就把你休了。”
“按理说,我没有过错,应该和离才对,你若不愿意,写封休书也行,我也认了。”
赵昀看她铁了心想和离,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你昨日究竟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从前的白苏已经死了,那个为你低到尘埃里的白苏再也没有了。”
白苏一下子伤感起来,想到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穿来了这里,父母和爷爷现在不知道怎么样,自己还没尽过一点孝心就离开了他们,再也见不到了,泪水一下在她眼睛里涌出来。
她抹了把眼泪道:“从前种种已经过去,现在的我只想要自由,不依附任何人,也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再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赵昀看她流泪也不好受,耐着性子道:“就算真的要和离,也要过段时间,等我慢慢告诉母亲,求得她的同意再说,到时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徐州。”
白苏态度坚决的说:“我说了不再依附任何人,就不会回徐州,也不必劳你派人相送了,我只求和离。
再说了,母亲也不一定同意,母亲若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呢?”
赵昀冷冷道:“不同意就这样过,你还敢忤逆不孝不成?”
白苏也气坏了,这人的心肠和长相一点都不一样,白长了个好模样,对老婆这样还想让老婆行孝道,该死的臭男人。
“孝敬母亲是你当儿子的和你以后妻子的责任,母亲已经准备给你找几个妾室,到时候你和你的妻妾一起孝顺她老人家吧!”
赵昀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是嫉妒了,不愿意让我纳妾?平民百姓还有三妻四妾,你还指望我一辈子守着你一个人?真是可笑!”
“是挺可笑的,你这种轻视女人的人,永远都不会懂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你同不同意和离,我今日都会离开这里。”
赵昀怒道:“反了你了!来人!”
站在外头的近卫李友推门进来,单膝跪地道:“属下在,请将军吩咐。”
白苏对赵昀出言不逊,李友在外面早就听不下去了,恨不得主子狠狠教训她一番。
“白氏,言语无状,不敬夫君,把她带回梧桐院禁足反省,没我的命令不得出房门一步。”
“属下遵命!”
李友站起身,恶狠狠的朝白苏走过来。
白苏愤怒的两眼冒火,看了眼挂摆在案几上的宝剑,紧走几步,一把抽出来放在脖子上,对李友吼道:“你不准过来!不自由,我宁死!”
李友轻蔑的一笑,继续向前迈步,丝毫不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白苏紧接着说:“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这,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但将军府以势压人,逼死没有过错的嫡妻,到时候朝廷怎么看你家将军,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敢嫁给他。”
李友一下像被钉在那里一样,一步也不敢往前迈。
赵昀道:“你倒是个烈性子,我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妻子,还成了以势压人了。”
说完冲李友挥了挥手,李友行礼退了出去。
赵昀皱眉道:“还不把剑放下来,这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不是你拿来胡闹的!”
白苏把剑从脖子上拿下来,用手拄在地上,顿觉委屈万分,虽然她举剑时,料到赵昀不会为此让她死,但李友的态度让她意外,要是他再往前走,她真不知道会怎样。
白苏流着泪道:“府里无人不知你对我弃如敝履,面上恭敬,心里哪个拿我当回事,恨不能我立时死了,好给他们的新主母腾地方。”
“他只是奉命行事,你对我大呼小叫的,他能敬重你吗?”
白苏虽然句句都在咄咄逼人的指责他,但他觉得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很鲜活,有个性,那些话很难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看她拿剑横在皙白的脖子上,他真的感到了害怕,怕她万一拿不稳……。
“你是有人敬着护着,还有母亲疼爱着,我娘要是能知道我这几年过得日子……”白苏想起妈妈,泪如雨下,哽咽道:“你我夫妻一场,与其相看两相厌,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以后见了面还能当个朋友,没想到你不但不答应,还以夫权孝道压我,既然不能好合好散,我就去找官府,看看大周有没有为女人伸张正义的地方。”
赵昀皱眉道:“你真的那么恨我,不惜闹到官府也要离开我吗?你以为离开了我就能找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吗?”
“总要试过才知道,找到了是我的幸运,找不到我也认命!”
“好吧!我答应你!”
赵昀觉得心里有种从没有过的挫败感,他坐回榻上,拿起笔在锦帛上写下和离书,写完签了字,按了手印,起身交给白苏。
“我要你禁足,也只是想让你冷静几天,等我求了母亲,再与你商量和离,你既等不了,就依了你吧!这几年是我冷待了你,府里的东西和钱你随意拿,以后若有难处,也可以来找我。”
赵明轩态度突然软下来,白苏很不习惯,记忆里的他天天儿板着脸,从没对她和颜悦色的说过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