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普及计划
林轩久这边刚出了打算,没多久就传到了冯清风耳朵里,然后冯清风也想派人来掺一脚。
还美名其曰:“一个人也是教,两个人也是教嘛。”
对于往外普及知识,林轩久自然不会拒绝。
她完全不担心有旁人学了知识会取代她的位置。
现代完备的医学体系,那是可以让一个经历了十二年义务教育后的成年人,继续不停歇的遭到专业知识的拷打五年以上。
林轩久上辈子挂之前,好歹是个博士来着。
丰富的学识、见识积累,可不是短时间能追平的。
等徒弟带出来了自己现在的高度,林轩久有自信,自己在医术上能更进一步。
所以不怕教,只怕没人能跟上她的教学,不知道她懂的学识的价值。
人的认知就像一个圈,认知的越多,圈越大,才知道圈外界未知的范围有多少。
真正对一件事全无认知,才不会畏惧。
林轩久的大方态度让冯清风很是高兴,他放心去安排进修学习的人选。
另外还挤眉弄眼的跟她表示,“你可真赶上好机会了。”
林轩久一脸莫名,可冯清风还卖了个关子,没有直说。
他们这番小合计,没瞒过正住在闲鹤院的某位大佬。
陆振洲摸着下巴,“一个医术了得的小丫头,查出她的身份了吗?怎么还没查?快去查!”
在军营里,他见了太多因为外伤感染发炎而死的士兵,太清楚能治好这个“绝症”的人的重要性。
可是在闲鹤院遇到的郎中,只能是谢东湘的人,他顿时有些为难。
琢磨着要给出什么条件才能打动他,分享这个治病秘方。
于是等林轩久给他复诊时,被冯清风大大方方的邀请他也参与青霉素的普及,陆振洲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陆振洲与谢东湘私交甚好,否则也不会就近借人家别院养伤了。
对于冯清风的提议,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应下了。
林轩久看着一屋子笑的都十分满意的人,莫名觉得,好像发展的跟自己所想略微有点不一样啊,或者说……发展的太快了啊喂!
本来打出名声,让人相信她的医术后,再开堂授课什么的,怎么反过来了?
不得不说,贵人就是有本事!
直接帮她跳过了一个大过程。
冯清风那里还在努力推销……介绍林轩久,“丑医林轩久,别看她年纪小,可是黎景神医晚年收下的神童,得到了黎神医的全部传承,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闻清谭,“没错,我的师妹在医术一道十分有天分,她的资质连老夫都十分眼红。”
陆振洲,“……”
林轩久,“……”
卖安利有点太过了!!
林轩久给夸的脸快红到耳根了。好嘛,这一天算是敲定了一件超级大事。
这件为期以年计数的长期任务,她还挺有压力的。
又在院里转着给各位伤患检查诊断,零碎的忙到太阳要下山,冯清风大发慈悲的放了她回家。
毕竟从前夜里就给弄来干活,不能压迫的太狠了。
林轩久拖着疲惫的身躯,接受了冯清风的马车送行,回到了家。
原以为回家能倒头大睡,可看到正厅坐着的朱有贵以及林福、赵氏凝重的神色,林轩久心里咯噔一下。
她在心中哀叹,可到底还得认命的走去正厅。
正厅烧着火盆,十分暖和,林轩久脱去了外头的大厚棉袄,跟朱有贵打招呼。
还不等朱有贵应答,赵氏急切的说,“县里的官人要见你爹,下晌时候来的,我跟来人说你爹在外头办事,算是糊弄过去了。可人家说,等你爹闲了要自觉地去报道,不然……”
赵氏说的眼泪掉下来,民不与官斗,这个“不然”肯定没啥好下场。
“官人?为啥要见我爹?”林轩久冷静的。
朱有贵叹口气,“我家阿兰给你提过吧,我有个远房表亲嫁给了县里新来的提刑,这位提刑宋大人据说是京城某位大官派下来的,来咱们这地方就是为了寻人。”
不久前,朱兰确实跟林轩久提过这事,当时林轩久明明已经跟她把这事撇清了。
按理说,如果身为里正的朱有贵不把林福报上去,那宋提刑不应该知道林福这个人啊。
难道是,朱兰背着她做了傻事?
林轩久眼神一下子变了,朱有贵立即知道她肯定想岔了,连忙解释。
“我家那远房亲戚关系是真的远,她家不专门叫我去做客,那是八百年都不走动关系。阿兰回去跟我说了你的立场,我就把这事压下去了,我们一家子都没再跟那家亲戚联系,更别说通知宋提刑了。”
朱有贵能坐在里正这位置,绝不是蠢的,至少大事上面很拎得清。
林轩久皱眉,疑惑地问,“那宋提刑怎么会指名到我家找我爹?”
“这就是古怪的地方了!”朱有贵用拳头捶腿,“天黑前,我连着让我家媳妇带着阿兰去我那远房表亲家里,明儿应该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林轩久思来想去,总觉得哪哪都古怪。
反正宋提刑来找人,也还只是传话,总归还不到上门掳人的地步,索性就先拖拖,看看情况。
明儿她还可以把这事跟冯清风通一声,麻烦他帮忙打听。
众人商议了半天,确实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等消息了,各自都散了。
林轩久还是安慰了赵氏半天,实在是困得眼皮打架,才回去休息。
林福是家里的成年男人,也是顶梁柱,林轩久便是再发达,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得有个爹来撑门面。
林福不能出事!
第二日一早,林家还没等到朱兰带消息回来,倒是迎接了一位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来客——林阿春。
叶文娘开了门,差不多张大嘴巴发了半刻钟的呆,还是赵氏半天没听到动静亲自来看,结果也怔在了那里。
在林家门口的大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帘、装饰都是昂贵的锦缎,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位艳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