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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问题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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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铃铛当然不是他的,是六岁那年他从褚长扶那里抢的。

    他还记得,从前褚长扶对他很好,给他带红烧肉,陪他练手,教他高阶体术,自从他检测出混沌之体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躲着他,避着他,不怎么跟他说话,也不理他了。

    他想找到人问个清楚,无意间瞧见褚长扶在跟赢闵交换定情信物。

    赢闵玩笑说定情信物已换,从今往后你不离,我不弃,白头到□□度一生。

    他虽不知定情信物是什么?但是‘你不离,我不弃,白头到□□度一生’这几个字听起来可真悦耳啊,恰好是他想要的。

    他一时好奇,找人问了之后才知定情为何物,原来是跟一个人情定的意思,信物交换过后双方就会完完全全属于对方,谁都抢不走。

    等到完了婚之后俩人更是要一心一意为对方着想,奉对方为第一,男子给女子遮阳,撑起一片天,女子让男子无后顾之忧,相辅相成,强强联手。

    他听的欢喜,当即便去攒灵石弄草药缝香包给褚长扶,听说越是用心,效果越好越灵验,对方也会更感动,所以他所有材料和东西都是自己准备的,鸳鸯都是他自己绣的。

    有考虑过做剑穗,后来想想赢闵送的也是剑穗,他的要是比赢闵差,褚长扶不戴怎么办?

    他思来想去还是选了缝香包,足足折腾了小两个月才拿着完好的香囊去找褚长扶。

    褚长扶没有收,他强行交换过后,拿着褚长扶剑上的流苏就走。

    褚长扶那把魂器上有两个剑穗,一个是赢闵给她的,一个是她自己的,她好像很喜欢自己那串,即便有了新的也没拿下来过。

    赢玉取的就是她那个,因为溜的快,那串流苏一直在他这里。

    从宗门回来后褚长扶找他要过一次,他不想给,骗她说丢了,实则修炼之余将那串剑穗拆掉,换了绳子和排序重新编,玉上的两只鸟也用禁制抹去,刻成了他的神通大日金乌,重新挂在剑上时,褚长扶没认出来,于是叫他保留至今。

    赢玉低头看着那串尚在叮当响的剑穗,还是有些遗憾。

    他缝的香囊褚长扶一次也没有戴过,不知道丢在哪个疙瘩窝里,一点踪迹都没有。小的时候不懂,还曾想过闹她,要她挂上,长大后才知俩人身份注定不可能,一个是他大哥的未婚妻,一个是小舅子,在一起有悖人伦。

    这些年他其实已经有了想放弃的心思,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大哥居然逃婚。

    他想过各种可能,老天爷开眼,拆散他俩,褚长扶眼疾治好,不喜欢他大哥了,唯独没考虑过大哥逃婚。

    彼时他正在酒楼喝酒,这事还是从旁人嘴里得知的,那天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剑没出息的颤动,好半天平息不下来。

    等他发现不是自己醉酒后的幻觉,这事是真的,吃惊之余狂奔回家,赢家主已经和褚长扶谈好,让他二哥顶上,婚期依旧。

    他回来晚了,这事已成定局,赢明的腿都被打断,叫赢家主关在屋子里。

    他闹的厉害,说大哥不要的什么都给他,他是收废物的吗?

    赢玉听的握紧了剑,有一瞬间全身血液沸腾,想做些冲动的事,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什么都没干。

    因为他想到了老嬷嬷,老嬷嬷说她从小就是孤儿,是赢家救了她,收留她还教她修炼,她的一切都是赢家的。

    他又想起了褚长扶,假如真的见血,顶着凶残到袭击自己家人的罪名,褚长扶还会看他一眼吗?

    她喜欢善良温柔体贴文雅成熟稳重品行端正的人。

    听听这些词,跟他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他完美的错过了褚长扶所有喜欢的特征。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享受打架,见血既兴奋,不成熟不稳重品行也不端,修的是杀戮之道,行的是独权之术。

    还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想要什么,要靠争靠抢靠虎口里夺食,大了之后师父们告诉他,整个天下都是围着强者转的,只要他足够强,便是星星月亮都能够着,钱财、地位、女人触手可得。

    所有人都会给他让位,没人敢争他想要的。

    他对星星月亮从来都不感兴趣,只要褚长扶。

    他要抢大哥的女人。

    因着这个想法,他开始拼命修炼变强,每天风沙里来,血水里去,与那些大了他不知道多少岁的老狐狸们争斗,残尸为伴,凶兽为伍,刀尖上过日子。好些次死里逃生,有一回直接被炸的血肉模糊,生死之际唯一支撑他的是褚长扶。

    老嬷嬷死了,褚长扶怕是他在世间最后的牵挂。

    然而等他修成有果后回来,却发现世间所有东西都能靠抢靠夺,只有人不行。

    褚长扶喜欢大哥,她是自愿嫁的,她口中那些特征,其实说的都是大哥。

    他若真的抢,坏的是褚长扶的好事,毁的是她的幸福。

    他最终还是没动手,俩人临近结婚时只能靠喝酒麻痹自己,岂料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大哥逃婚二哥顶上。

    他琢磨着,既然大哥不愿意可以逃婚,那二哥呢?

    他也不想,自然也可以。

    赢玉难得按耐□□内天生的凶性,像狼捕猎一样,能潜伏几个月,他也耐耐心心地哄了赢明两个月。

    赢明那天晚上被赢母开导,突然就接受了褚长扶,变得没那么好搞定,他花了不少功夫才送走他。

    赢玉指尖微动,抚着那一串流苏。

    以前注意力都在褚长扶身上,没留意到赢家这边,现下想来,其实大哥逃婚早有预兆。

    他还能忆起一些。

    一年前赢家来了个表小姐,据说小时候女扮男装,和赢闵做了一段时间的兄弟,俩人经常勾肩搭背,哥俩好一样,当着褚长扶的面。

    偶尔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拿下,欲盖弥彰一样说把赢闵当哥们,习惯了。

    褚长扶也不能说什么,笑笑了事。

    他还记得褚长扶有一块戴了许久的玉,是赢闵送她的,后来他在表小姐的脖子上也发现了。

    他试图接近表小姐调查怎么回事,表小姐毫不遮掩地告诉了他,说是小时候赢闵给的,上面有一块裂,褚长扶不喜欢,所以便宜她了。

    其实那块裂根本不影响,不仅如此,她那块比褚长扶的还要高阶好用,是能让人静心凝神的东西,褚家做的是拍卖行的生意,眼光贼好,不可能看错,要差的不要好的。

    分明是赢闵故意的,将差的给褚长扶,借口另一个有口子,然后把好的给了表小姐。

    褚长扶可能也猜到了,从那以后再没戴过。

    不仅如此,她还换了赢闵送她的衣裳和首饰,发带也变了,不换还没有感觉,一换他才留意到,那些衣裳,发带和首饰表小姐都有类似的。

    赢闵人缘很好,和谁都聊得来,朋友很多。

    有时候褚长扶去找,都寻不到他,要打过他众多朋友和亲友才能约他出来。

    那表小姐却是一叫就到的,他比较迟钝,竟没发现里头的猫腻,那些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最近反思了一下才发觉赢闵可能喜欢那个表小姐,拿褚长扶当替身,表小姐去游历,赢闵逃婚,七八成是去追表小姐。

    总之赢闵和褚长扶不可能了,不是他破坏的,是自然而然分开。

    褚长扶和赢明也不行,赢明惦记她的财产,她不会肯的。

    算来算去,三个人中居然就他最配褚长扶。

    他心中没有别的所爱,绝对不会背叛褚长扶,褚长扶的家业对他也没什么用,他亦不会惦记,还可以把自己的都给她,绝配。

    修真界消息传递的很快,这会儿褚长扶应该已经知道赢明逃婚,在去赢家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吧?

    赢玉心情越发的好。

    两个儿子都跑了,只能选择跟他联姻。

    褚长扶本以为自己会在偏殿里等很久,又叫她意外了,管家走后没多久赢伯伯便匆匆过来,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他今日见的诸多贵客。

    据说都是追踪抓人的一把好手,赢伯伯宴请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将赢明逮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把赢闵那个不孝子也抓回来,两个儿子并排站叫她选嫁哪个。

    赢伯伯还是没有放弃这门亲事,不仅如此,态度坚决到异常,向她保证绝对会在婚期前将两个儿子最少一个绑来。

    那些贵客为了显出自己的本领,其中一个竟掏出一面镜子,当场将千里之外城门前的景象通过镜子叫大家瞧见。

    镜子可以化的很大,画面也很清晰,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头发生的事。

    那一抹几乎无所顾忌的红打伤赢家的家臣后,送赢明离开,赢明说后悔了,不想走,他假装没听见,坚持把人弄走,为此用了好几张万里遁符。

    褚长扶朝赢伯伯看去,坐在上首的男人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不孝子1

    他倒也没多说些别的,仅此而已,因为他亏欠赢玉,如果是赢明这会儿八成已经挨打,赢闵也要被骂一顿,只有赢玉,他不能教训。

    赢玉本来就是一头狼,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勉勉强强才答应跟赢家维持表面功夫,但凡赢伯伯动他一根毛,他怕是立刻走人,头都不会回一下。

    狼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褚长扶收回视线,继续朝镜面上看去,送走她未婚夫的人长剑往腰间一插就想离开,赢拓土拦下他。

    “三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那个人毫无诚意地说,“知道。”

    赢拓土气道:“他马上就要和褚小姐成亲了,您这时候把他放走,褚小姐怎么办?”

    褚长扶瞅见赢玉那张尚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眉目也是一冷,“她不配。”

    他如是说。

    像是要让远一些的人也听到,他又强调了一遍,声音比刚刚大,“他俩不配。”

    也许是掩盖她的尴尬,镜面上的画面一止,被赢伯伯用法力打断,他蹙着眉,似乎对赢玉的举动十分发愁,有些无奈的对她说,“侄女,对不起,我没有管教好他……”

    褚长扶了解,“赢伯伯不用道歉,是赢玉,跟您没关系。”

    她越是懂事,赢越峰越头疼,“侄女,你看现在……”

    他先前失误,完全没有料到赢玉为了破坏这场婚事做的这么绝,直接六张万里遁符送赢明去玄天宗,那么远的路程,等他们追到人,黄花菜都凉了。

    “是延迟婚事,还是……”

    褚长扶抬眸看他,瞳子里有一丝好奇。

    那未完的话是不是说取消婚事?

    她还没琢磨出,赢家主已然继续,“侄女介意嫁给牌位吗?”

    褚长扶微微睁了睁眼,眸里藏了惊讶。

    赢家主咬牙,“一个二个都这么不争气,我直接当他们全死了,侄女选一个牌位嫁吧。”

    褚长扶:“……”

    她没有想到,赢伯伯对这场亲事这么重视,这架势宁肯不要儿子也要她嫁进来。

    赢家主叹息,“不瞒侄女,赢伯伯早些年家里很穷,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上不得台面,家里看我天赋还行,不忍心就此埋没,于是将我送去褚家,做你爹的玩伴。”

    “我与你爹同吃同睡,用一样的修炼资源,一同拜入宗门修行,互相挡过不知道多少刀子,是生死之交,拜把子的兄弟,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是死,也要护你。”

    褚长扶沉默了,其实这段过往她也知道,她爹时常挂在嘴边,以自己有赢伯伯这个兄弟而骄傲,他一直说赢伯伯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能把后背交给他。

    褚家强盛时其实交好的人不少,后来不是躲着不见,就是趁机提条件,要她割舍哪里哪里,赢伯伯从来没这么做过,还愿意拿珍惜的矿脉为聘礼娶她,给她足够的风光。

    也许他真的可以相信。

    褚长扶低垂下脑袋。

    自从褚家落魄之后,她经历过太多背叛和落井下石,已经习以为常,很难再去信任一个人,所以难免多心,以为门口下人的意思,就是赢伯伯的想法。

    原来不是埃

    说来也是,赢伯伯这么忙,根本顾不得那些。下人们从旁处听来些谣言,权当赢伯伯不会再跟褚家联姻,于是纷纷幸灾乐祸,投井下石。

    有些人就是这样,墙头草,体面时他们阿谀奉承,落魄时他们上树拔梯。

    褚长扶深吸一口气,“赢伯伯,其实您要照顾侄女,并非只有接侄女进门一种法子。”

    先试试看吧,可不可靠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她垂首,“侄女有办法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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