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试探
阮语没想到陆之言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但怎么说她也许也不太知道，现在想问问系统，它都不一定会给予回答。
似乎感应到了阮语心里所想，小白团子的目光微动，冷淡回应：“只要任务成功完成，你可以自己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但是，前提是成功。
陆之言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眼底的失落蔓延开去，抱住阮语的双手却又紧了几分：“留下我不想，再看你离去”
他说他做了噩梦，从来不是在哄骗阮语，最近那些噩梦困扰着他，纠缠着他。
只要和阮语分开时间太久，他就总会做同一个梦。
其中有他的前世，也有，他没了记忆的世界，他不知道是否真实，可下意识地觉得那就是曾发生过的事情。
阮语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可最后都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同样，他也会消失。
然后投身到新的、重复的世界里。
在那些他不记得的世界中，阮语却记得，她记得上一世探索到的东西，也记得他的喜好，记得他的习惯，记得他的一切一切。
终于，她成功了。
他不知道她怎么成功的，但她换得了他的重生。
这一次，是他记得，也只有他记得。
可就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了转机的情形下，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梦到阮语向他告别。
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一次一次重来，一次一次的努力，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阮语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她怔住。
距离他这样，是上次在公寓里，他说他做了噩梦。
她曾问他梦到了什么，他抿唇不语，但现在她能猜到，甚至可以肯定了。
“不要担心。”阮语轻轻捧起他的脸，指尖接触到的温度有些冰凉，没有火热和滚烫。
“我不会离开的。”
任务完成，她会选择留下，任务失败大不了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罢了。
什么也不会留下。
阮语温热的唇瓣印在陆之言冰凉的额头，后者叹了一口气，将她带到沙发上坐着，轻轻环住。
“所以，接近纪封真的是你的任务之一。”陆之言除开影帝的身份，还是一名商人。
作为陆氏掌权者，他的脑袋是绝对灵光的，无需置疑。
阮语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小白团子，见它不像之前那个系统那样拿性命要挟她不准说，才回：“是。”
“为什么？”现在她事业蒸蒸日上，情感上也处于稳定甜蜜阶段，陆之言并不知道阮语接近纪封有什么意义。
阮语张了张嘴，脑海里突然就响起了：“警告，不得告诉世界中人，系统与bug的存在！”
冷冰冰的，不是她的小白团子。
她只好顺势黏在陆之言怀里，轻声道：“反正不会对不起你的。”
陆之言的心情似乎缓和过来了，垂头习惯性地把玩着她的发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担心的从来不是阮语会对不起他，他害怕的，从来都是她会从他的世界消失。
阮语浅笑：“你只要相信，无论任务是否完成，我和你，都不会被分离。”
陆之言凝视她许久，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透，半晌，他才道：“好。”
经过这一晚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之前那个影帝陆之言似乎又回来了，但好像变得更闲了。
阮语和纪封约定的周二用餐，两人倒是准时到了，但陆之言却提前到了。
他没和阮语同行，却早早地就在餐厅外等着了。
虽然鸭舌帽口罩样样俱全，但阮语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狗男人昨天不是还说无所谓不在意吗？怎么今天就跟个狗仔似的蹲了起来？
纪封跟在阮语身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扫向了某个角落，只是将她带着走进了一间包厢。
陆之言啥也看不到。
他有些焦躁。
而阮语已经和纪封面对面坐下了。
时隔一世，阮语看着纪封都有一些恍惚的感觉，最初的嫌恶最终都像是烟云一般散了，现在即便是他想对自己做些什么，估计也要掂量掂量。
力大无穷，她已经很久没用了。
在面对陆之言的时候总是被压制，但面对纪封，不知道能使出几成。
“感谢美人儿赏脸。”纪封又露出了他的标志性笑容，很温柔，翩翩公子气十足。
菜已经上了，服务员尽职尽责地帮忙醒好红酒倒上后，退出了包厢。
纪封举着酒杯朝阮语扬了扬。
阮语垂眸看向自己的杯子，还是有些担心的，就算她武力值爆表，但要是出了点什么别的意外，就
小白团子面无表情：“安全。”
听到它的声音，阮语心里突然一顿，在脑海里短暂地观察了一下小白团子。
它看着的确就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除了毛茸茸的看起来比较可爱，看不出任何曾经的痕迹。
许是阮语的打量被它检测到了，它的眸子微动，与阮语浅淡地对视。
然后又侧开。
阮语的心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变好了，酒杯轻轻晃了晃，与纪封的酒杯碰撞出轻微的声响：“纪总客气，这本就是我的道歉餐。”
纪封眼睑微抬，半口红酒顺着味蕾滑入胃门，有些冲，有些涩。
“阮语小姐认识我。”他的声音很笃定， 但其中的意思却更深。
这个世界的两人同样都属于上层大家族的圈子，阮语认识纪封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纪封这样问，显然就有了别的试探。
阮语半点不紧张，眼里没有散发出任何别的信号，只是顺势道：“纪总的名声也不小，我这个混迹在圈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要是矢口否认，反倒显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纪封笑笑，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这番说辞，当然，也的确没什么怀疑的地方。
菜都是纪封点的，阮语看了一眼颜色鲜美的大鱼大肉、三珍海味，只觉得没什么胃口。
陆狗虽然狗了点，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喜欢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