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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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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镂雕鹿纹佩与白玉凤纹牌线绳交叠在一起,随着地板上滚动的两人死死纠缠在一块儿。

    江栖月也无心和地上的燕淮在闹下去,只见她利落的侧身捡回掉在木屉下的发簪,随后一个抽身就打算推着还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的雪鸢大步离去,哪成想一个不察,二人悬挂在腰间的两组玉佩相互垂悬在一起,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抽离。

    “哎哎哎!你别动”她惊叫一声。

    燕淮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她存了心要报复自己,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

    至于吗?就一个吻而已。

    如果江栖月有洞察别人内心的本事,一定会为此时身下男人心里闷骚的想法气的当场吐血。

    可此时她已无暇顾及其他,全心全意的伸手去解两人腰间已经打成死结的绳结。

    “想看便看,想吻便吻,你一个黄花大姑娘随随便便去给男人宽衣解带可不行”燕淮一边说着,一边制止了对方在自己身侧上下捣鼓的手,事到如今,他也知晓刚才自己被脑子发昏,被心里忽然涌上来的冲动冲昏了头。

    于是,这回他主动起身,屈腿就想往门口走。

    “你别!”

    滋啦!

    不等江栖月把话说完,下一刻便只听砰的一声撕裂声。

    燕淮从脖颈到左肩到右侧的衣帛,布料尽坏,江栖月被缠绕的线绳牵制,腰身只能随着身前男人的动作被迫往前走,而此时,她手上一手抓着残缺的布料,一手因为被对方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冷不丁身体相撞,单膝跪在地上。

    从某个角度看,确实很像她为了用强,硬生生撕坏了对方身上的衣服。

    “小侯爷!”

    曲靖听见房内传出来的动静,终于按耐不住了,右手持刀,左肩顶肘。

    砰的一下就闯进了厢房。

    原本要放的狠话忽然在看清房内纠缠的两个人时猛地卡在喉咙里,他目光微怔,瞳孔睁的滚圆,只见不远处自家小侯爷外面那层宽大的广清玄色服已经被彻底扒开了,只露出里面一层遮羞的里衣。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手拿碎布,神色震惊的双膝跪在地上。

    两人齐齐面朝门侧。

    “唉这位壮士…你先听我说…”

    “曲靖你先…”

    “小侯爷!”

    曲靖抢先一步单膝下跪,他双手抱拳,神色悔不当初:“是属下办事不力,坏了您的好事,还请小侯爷赎罪。”

    江栖月呆:“不是,你…”

    即使视线向下,曲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在房间的东南角还隐藏着一个人的气息,还是个女人,他微微抬眸,却见雪鸢眼含热泪,注意到他扫视自己的目光,赶紧伸手:“救我…兄弟快救我。”

    不等眼前再多作两人狡辩,曲靖风一般从房内卷过,抱走了已经在轮上目睹全场的雪鸢。

    临走时,他突然回首:“姑娘好生勇猛,只不过我家小侯爷虽习武弄枪多年,终究是个金枝玉叶的娇人,况且这里终究眼下阁楼的隔音,自然比定远侯府差了许多,姑娘你若真想对我家侯爷做些什么,还请注意手下的力度。”

    “我”江栖月满脸不可思议,话到嘴边,又怕越描越黑,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直到外面的房门再次合上。

    她才陡然跳到燕淮后头:“我杀了你!”

    燕淮脸色霎时间也变得难看极了:“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随便在这里动动嘴皮子又算怎么一回事。”

    正当两人还想在些什么,只听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像是百姓的惊呼。

    江栖月攀在男人肩头的手一顿,神情有些疑惑:“戏不是已经演完了吗?难道之后还有什么活动?”

    燕淮倒是淡定的点点头:“去看看不就行了。”

    两人身体黏的紧紧的,江栖月活像一只挂在树梢的小浣熊,趴在男人身后,等燕淮走近她就俯身向窗外看去,燕淮背手将她的腰肢搂紧防止对方一个不察径直从窗口掉下去。

    台下锣鼓喧天,彩带飞舞,远看竟比之前还要热闹许多。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江栖月仔细往人群中心看过去,哪还能见台上戏角的身影,站在红色绒布下的赫然是个大肚莽夫,汹涌的人群里,男人头戴黑色布条,额头中心单写了个勇字看起来好不威猛。

    “这是要做什么呢?”她忍不住犯嘀咕。

    燕淮也察觉出些许不对,出言提示道:“看锅。”

    锅?什么锅?

    江栖月眯了下眼睛,忍不住四下打量,终于在台下一侧看到一口盛满菜油的油锅。

    油锅底下搭了个架子,架子里面堆满了柴火。

    与此同时楼下一名小厮适时跑出来维护现场秩序,指挥两边三三两两个人赶快回到原位去,一名丫鬟见台下聚集的人都疏散的差不多了,又忙不迭拿出火柴擦出一束明火。

    “台下的各位看官看好了!今日我们戏班子表演的杂耍叫“徒!手!捞!月!”,那何为徒手捞月呢?就是将手伸进烧滚的油锅,把丢进里面的物什快速捞出来,当然了,也不能伤及我们这位表演师傅的手。”

    话语间,刚才还在伺机等待的丫鬟顺手就将已经燃烧的火柴扔进柴火堆里。

    霎时间,火光蔓束。

    台下的众人又传来一声惊呼。

    “原来薛璟方才说的是这个…”江栖月就着男下女上的姿势,徐徐对燕淮说道:“方才我和他往小梨园方向走,半道的时候他告诉我,这个江南戏班子除了很会唱戏外,每个人几乎都身怀一道两样绝技,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靠几样杂耍捕获人的眼球。”

    话是那么说,燕淮却偏偏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他正色许多,微微蹙起眉:“再看看”

    等柴火将锅里的凉油彻底烧热后,楼下的小厮又另外扔了几个铜板在里面,哗啦哗啦的炸裂声随着锅里要满不满的气泡全都沸腾而出,为首的几人纷纷怕被溅着似的,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就轮到表演杂耍那人登场了。

    众人只见那膀大腰圆的莽夫,先是往外吐了口气,然后抡起胳膊变迅速往热锅探去。

    “我天…”江栖月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有些看不下去:“这得多烫阿…”

    燕淮抿着唇,好似看出些什么。

    就在台下一侧屏息凝气时,耳畔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响声,再然后那莽夫故作疼痛的模样,吊足了人的口味才猛地伸出胳膊,残存的油渍还粘附在他男人的手肘一侧。

    “好!”

    人群里传来一声轻喝!

    “好!”

    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接下来的数几个回合都以这一招式贯穿始终,就在江栖月微微叹了口气觉得没意思时,燕淮神色有些晦暗的看向对方搂住自己脖颈的纤纤玉手:“先不急”,他藏了些私心,伸手回握住。

    “更有意思的来了。”

    台下观客抱着和江栖月一样的想法,只稍微觉得兴奋了片刻便想要悻悻离场。

    “大家且慢”

    这时,一个头戴兜帽的小厮举着块儿褐色绒布徐徐登场,他脸上带着亲切过分的笑意:“好戏这才刚刚登场呢。”

    为了更好的达到表演效果,这个戏班子先是请了一位他们之前就藏好在人群之中的托上台发言,而后举起人姑娘的右手猝的一下就放进滚烫的油锅里,那姑娘霎时间便被极高的油温烫伤,发出痛苦的惨叫。

    “坏了出事儿!”

    “哟,怎么真把手往下撂阿!”

    “大夫!还愣着干嘛阿,没看到人都快被烫死了吗?!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一行人神色大变,想要向外寻医的赶紧迈步远去外出寻医,想要呼唤周围人帮助的,赶紧联络着周围三三两两个朋友一起往台上走。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时。

    那莽夫嘴角忽然勾出一抹尽在掌握的笑意,接着,他身旁的姑娘也随之配合着对方轻笑出声,恍若无事的把油锅里的手拿出来,向上扬了扬:“无事!还有哪位勇士敢上台一试!”

    气氛安静了一瞬。

    下一刻,本就哄闹的氛围一经那么闹直接人声高涨起来。

    就连一旁趴在窗户边看戏的江栖月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称奇:“还真是神了。”

    有了前面那组先例,台下还真有不怕死的少部分人也紧随着上一位姑娘的脚步,上前试了试。

    结果不出意外,都是毫发无损。

    只不过,随着上前一试的人越来越多,试有人着试着就提出了质疑。

    “你这油是不是有问题啊!”

    当即,一语点醒众人。

    下一刻,人群中心就有不怕事儿的人开始讨伐起来:“退票退票,这是把我们当做猴耍呢?!”

    眼见着现场嘈杂的场面越发收不住,有经验的管事便从后台迅速窜了上去,他一边稳定着眼前各位看官的情绪,一边建议那个表演的莽夫将油锅端到台下,最好是端到人群中心。

    “有没有问题,各位一试便可!”

    “好!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油能滚沸了,还不能灼伤人的肌肤!”

    话音儿刚落,当真就有人不顾身后小厮的提醒徒手把胳膊伸进去。

    可这次他们显然预料错了。

    因为锅里的油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真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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