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贱人
“混账！你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只是还没等她细看远处的身影，身后，江子涵便携着一帮下人匆匆赶来，二话不说一行人风风火火走到江栖月面前，啪啪就往她左右两边脸上各给了一巴掌：“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说我爹爹是个入赘女婿！”
她声音很大，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江栖月原先也没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如今冷不丁被人按着揍，半张脸一时之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麻木偏向一侧，耳朵轰鸣，她有些茫然的瞪大眼睛。
良久，直到她清到江子涵有些洋洋得意的眉眼。
江栖月才忽然笑出声来，捂着已经红透半边天的脸颊：“我当是谁来了？是妹妹啊。”
江子涵往地上淬了口痰：“谁是你妹妹！你少来占我便宜，那日就当我是瞎了眼竟想给你留出几分脸面，谁知道你这个贱人得寸进尺，不光说我母亲是下嫁，还谎称我爹是入赘女婿！我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话听到一半儿，江栖月便大概分辨出来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原地晃了晃自己已经被扇的有些发晕的头顶，瞧见对方身后跟了一批浩浩荡荡的人，心里也大抵摸清了到底是谁给她站在自己面前的底气。
江栖月想笑，下一刻便笑出了声。
“哦，原来是身后有人撑腰，拿我出气来了啊。”她毫不在意的在一众下人面前揩了揩自己流血的嘴角，随后勾人心魄的弯唇一扬：“你母亲和你允诺了什么？竟让你不顾长幼尊卑将手伸到了我的头上，你不怕我事后告诉外祖母！”
“我怕什么怕，我母亲说了…”
说到一半，她才跟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
江栖月心道果然。
只是还不等她细想，身后的江子涵怒便气冲冲道：“我想打你便打你，你能这么着？！”
“理由”
“理由？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江栖月你别以为我分不清好赖话，那日明明是你故意颠倒黑白，扭曲是非，今日我就算卸了你一条胳膊都不为过！还有啊…你别指望事后朝外祖母告状，因为我母亲的事儿便是她告诉我的，你就算去告状了也没用！”
难怪。
江栖月挺身站了起来。
余光瞥见眼前乌泱泱的人群，总算知道这江子涵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胆敢和她公开叫板。
耳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吵闹声，江栖月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随即眼角一勾，眉梢微抬，心道今日看热闹的人还真是不少。
她叉着腰，就地旋了几圈自己早已发酸的脖颈，才缓缓笑道：“关于我倒底有没有说谎，你与其去问咱们府内年迈健忘的外祖母，倒不如问问这京城世家，祖上有名的达官贵人，问问他们与你祖上流传已久的历史渊源，再不济找个机会进宫与皇上见面，我想他绝对能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你好大的胆子，说话便说话，你好端端的把皇上也扯进来做什么？不怕掉脑袋吗？”
江栖月闻言，不禁在心里暗嘲。
她不自觉心想：怕个屁！要是按照上一辈子自己的活法，没过两年她便要去进宫选秀，到时候一人受宠全族沾光，我坐上了宠妃位置，你们反倒还要过来巴结我呢。
“怕？我怕什么？”她镇定一笑：“做贼心虚的人才会怕这儿怕那儿，而经我口中所说的事情没有半分虚言，又因何而畏惧？倒是你，我的好妹妹，今日你找人围堵我并羞辱我的事，不知道远在小梨园看戏的外祖母到底知不知晓？”
她打定了主意，料到了江子涵就算拿着自己上回说的府内辛秘找到老太君，也不可能原原本本如实相告，说不定只是随口胡诌了一个道听途说，以求对方证明事实真假。
这些辛秘也是江栖月上辈子进入宫里，从那些嫔妃娘娘聊的闲言碎语里听来的。
而这里面的孰对孰错，孰是孰非江栖月很大程度不能保证。
唯一能保证的便是整件事件的真实性。
经她所言，必不会有半点虚假。
“你耳朵是聋了吗？我说了…”若说刚才江子涵脸上的表情那叫做一个信誓旦旦，此时对方脸上的惶恐与不安那必然是毫不遮掩的心虚慌乱，众目睽睽之下，她闪烁着眼睛，底气不足的大声道：“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打谁就打谁，这又关旁人何事？”
江栖月见状心里更是有了底气。
“那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的意思。”她上前几步，甩了甩刚才抬腕太久已经麻了的手掌：“想不到妹妹竟如此好奇有关国公府的辛秘丑闻，我这儿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事儿呢，你想知道？不妨过来和你姐姐我好好探讨探讨。”
“你别过来”
一见身前女人来者不善的劲儿，江子涵心里顿感大事不妙，当即拉住一旁随时打算迈步上前的丫鬟挡在自己身前：“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过来护我安全。”
下一刻，对方身后一片乌泱泱的人群便如鱼龙贯水般将身后的江子涵层层围住。
哪知道，江栖月也不是吃素的，平白无故的挨了顿打，她心里也隐约藏了些火气。
“啪”
她上前就扇了一个丫鬟的脸。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江栖月便顶着红肿不堪的脸颊，色厉内荐的呵斥道：“都是些吃干饭的东西！明知道自家主子有危险自己不主动往前顶上就算了，居然还要别人三催四请，非得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才算欢心。”
江子涵躲在下人后面的眼珠顿时不自觉的瞪大放圆：“你凭什么打我的丫鬟！”
闻言，江栖月反而略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丫鬟？”
“………”
“我只是在打一个不忠心护主的狗东西而已”
直至江栖月把对方辩驳的哑口无言，浩浩荡荡的领着一帮下人快步离去。
身后树枝下，也就是江栖月刚才所藏身的位置才堪堪露出两道高大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方爽朗的笑声顷刻泄出，半晌，那人才箩扇掩面：“嫂嫂还真是好口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