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需求
秦笙的身体没有这么差的，只不过是熬了夜，加上今天淋了雨，所以才有点低烧。
苏启却很自责。
知道她是第一次，却没忍住来了一次又一次，稍微一想，不难推断是在浴室里着了凉。
是他太放纵了。
早上醒来时身边无人，摸到一侧凉透许久的床铺时苏启还傻了一瞬，他以为秦笙睡完就跑，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家，他放心了。
收拾完给她打电话，听声音没什么异常，苏启还以为是他不够努力，所以女朋友才会在跟他恩爱一宿后正常上下班。
原来只是在硬撑。
还是怪他，不够细心。
所幸只是低烧，吃过药秦笙已经好多了，只是精神看着不太好。
卧室里只开了小灯，苏启端来一杯热水放在床头，伸手去拖旁边的空调被，抖开了给她披上，被子一盖，也遮了一床风光。
床上的人却嫌热，手臂一掀，把被子几个翻转卷成了条，最后抬起长腿一横一放……
夹住了。。
又短又宽松的短裤因这番大动作的缘故几乎遮盖不了什么，露出来的皮肤红印点点，全是他的杰作。
不止，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而且很多。
苏启躁着脸，眼错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看，想到那两条纤长细腻的腿夹在自己腰间时的柔韧与力度，他的火蹭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禽兽。
不能再看了。
苏启俯身去扶她的腿，抬起，再轻轻地放下，最后又一次抖开被子把人盖住，这次有了点经验，只盖了一半。
趁人不注意偷亲了一口，苏启出了卧室，拿着手机来到阳台。
苏浔给他发过信息，他当时顾着“调戏”秦笙没注意看，这会想起了才给他哥拨了电话过去。
不谈工作，只聊了一会，电话的最后苏启跟他哥请了个长假，承诺到时给他带回个弟媳。
被他哥取笑调侃也无所谓，听着反而开心。
秦笙半夜醒来是被热醒的，她被苏启搂在身前，像偎着一个大火炉，她一度以为自己掉入梦中的活焰山火。
她不烧了，却被高热的体温烘得脑袋发晕。
推了一把没动静，被夹住的腿也抽不出来，最后热得受不了只能去踢被子，身体翻了一半却被横来的一条手臂给压了回去——她成了那条动弹不得的卷条被子。
某人亲了亲她的嘴角，又蹭了蹭她的脖子，最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含糊着轻哄：“乖，睡觉。”
她睡不着。
又硬又热。
她不明白这人怎么睡得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被放开了，秦笙的眼皮重如千斤，脑袋像糊了一层厚膜，她睁不开眼，身体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时身侧已不见人。
摸来手机一看，不过才早上十点。
这个时间有点尴尬，上班已经迟到，睡懒觉又不算，起床却无事可做，不起又只能躺床上干瞪眼。
倒不如上班。
身体的酸痛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好似被车碾过，秦笙揉着脖子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在门口与苏启恰好撞上。
“不多睡会？”他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吃点粥？”
秦笙有点懵：“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还能去哪？”苏启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洗脸刷牙，快点。”
洗手间的门跟着被掩上。
秦笙默了半晌，转身去看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泼了冷水洗完脸，推门出来时她已经完全清醒了。
见她换了衬衫牛仔裤，正倚着书架找书的苏启愣了下。
“今天不是周末？还要上班？”
秦笙的反应慢了半拍。
她忘了……
“今天就别去了吧，”苏启说。
秦笙没应，却坐在了餐桌上喝粥。
“吃完再吃点药，以防万一。”
她垂眼躲开他的目光，只道：“不用了。”
她的头发没扎，散下来的碎刘海挡住了半边眉眼，苏启动作自然地伸手过去帮她别在耳后，问：“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还行。”
“那你一直动？”
“……”
还好意思说。
“一会我要去厂里。”秦笙转了话题，见苏启没反应，她随口问，“你呢？”
“我跟你一起。”
她抽纸巾的手微顿：“不用上班？”
“跟我哥请假了。”
秦笙没再多问，她返回卧室，出来时手里正拿着那个信封。
她把信封放在了餐桌上：“你的。”
苏启没看，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真不考虑跟我续约？如果是因为价钱，我可以免费的。”
可惜的是，价钱问题从来就不是秦笙的第一考虑，从一开始就不是。
所以尽管他那张脸无比上镜帅气，她依旧拒绝。
苏启刚开始还能以一种很轻松的姿态来面对，可当秦笙再一次提及让他回去时，他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你让我走？”
他难以置信。
在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时候，她竟然还是“不要”他，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是复合了吗？
秦笙拿他之前的说辞来搪塞：“你不是没打算长留吗？这边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应该回去——”
“应该？”苏启笑着截断，“所以，是我一厢情愿？你根本没想着要跟我重新开始？”
秦笙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道了声：“是。”
沉默。
除了沉默，苏启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忽然不知道要怎么看待她了。
她明明喜欢他，她明明摆出了一种“我愿意”的姿态，可为什么她还是可以面无表情地说着绝情绝意的话，不过一个晚上，她就可以变得这么彻底。
还是说，那仅仅只是他的错觉？
他仍旧还只是“其中一个”？
滚他妈的！
他是唯一！
“那你跟我上床干什么？玩我？”
秦笙皱了下眉，又很快松懈下来：“成年人必要的需求而已。”
“是吗？”苏启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那挺巧的，好巧不巧刚好在我出现的时候你就有了需求，那没有我之前，你的‘需求’都怎么解决？”
听不得他的阴阳怪气，秦笙决定先离开。
“你去哪？”苏启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
“放手。”
“你知道的，我不会放。”
秦笙由他抓着，有点无奈：“我没想过要玩你，只是刚好，也没必要扯上别的东西，你就当我那天喝了酒脑子不清醒，你情我愿的事，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也不需要有压力。”
她的一句话难得这么长，苏启听得很认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嚼着咽下，只是字里行间尽是刺，全是他不爱听的。
心里极度不舒坦。
可他再不是六年前那个被她随随便便几句话就伤得节节败退的少年。
想跟他撇清关系？
没门！
“蛮潇洒的，还挺会骗人，你的酒量不是很好？那天才喝了多少就不清醒了？”苏启不留情地揭破她，几乎像个无赖，“不想跟我谈感情也行，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能，你得负责。”
秦笙张了张嘴：“负责？你一个男人——”
“男人就活该？”
“……”
她负不起。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苏启一赖到底：“跟你讲什么道理？睡完就扔，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你给我理了吗？”
苏启不想再拖下去，今天这话必须得说明白了，否则他不可能让她出这个门。
他放开了秦笙，反去拿她的手机，托她多年不设置密码的福，苏启可以很轻易地打开她云盘里的相片，找到要找的照片后，他把手机怼到了她面前。
“不喜欢？那留着我的照片做什么？”
秦笙不去看手机，说：“懒得删掉而已。”
“是吗？云盘里别的没有，就只有这三张照片，那你都换掉手机了，费这个劲干什么？不下载不就行了？”苏启去捏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别嘴硬了，你明明很爱——很爱——我。”
秦笙原本还愣了一下，紧跟着却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你偷看我的手机？”
苏启紧了紧手：“我明着看的，我的照片我还不能看了？”
秦笙不跟他争论，她夺回了手机，转身走向玄关。
苏启大步跟上去，用身体挡在了鞋柜面前：“六年前你不肯承认我，我猜是你不想连累我，想让我回去，好，如你所愿，我回家了，那现在呢？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我说句混账话，张炀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绕，他借你钱帮你找厂子，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无所谓’，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张炀？他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闻言，秦笙的脸色沉了几分：“你也知道你混账？”
“……”
他知道她不高兴，可他还得继续说：“既然都决定不告而别，连沈丹怡也不联系了，那还留着那台旧手机做什么？你给我哥发信息，说我纠缠你，让你生厌，那我当年转不转学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些不管怎么发，发多少都没有回复的未读信息，过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要看？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拒绝我，就真的不怕我伤心难过吗？”
倒完苦水，苏启收起所有的咄咄逼人，低声问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差到你连承认自己的心意都不肯？”
秦笙偏了脸，喉咙发紧：“你别说了行不行？”
“不行。”
苏启低了头，直中要害：“既然都这么无所谓了，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很委屈。
在他一次又一次以为峰回路转，终于看得到曙光之际，秦笙总能给他当头一棒，他不是蛔虫，她的心思他只能猜到一二，讲出来还得被她全然否定。
在得知她的位置后，苏启几乎没有犹豫就跑过来了，可是他的满腔热情总被她一举浇熄。
知道她是喜欢的那又怎样？
他还是无法光明正大地告诉身边的所有亲朋好友——这是他的女朋友，未来他想娶进门的女人。
说是不让秦笙出这个门，可她到底还是走了，她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从来就没人可以绊住她的脚步。
他也不能。
苏启就快被她气死，可又拿她没办法。
她到底还是变了，以前吃软不吃硬，现今是软硬不吃，难不成他真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人？
不可能。
他连肉/体都贡献出去了，三十六计，总有一计能攻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