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赊 收债靠灵石
“没错！天香山为救她，香气尽失，碎裂风化，只能依靠回收这世间香债助它恢复。而香门人丁凋零，仅凭妱儿一人，需要花费时间太长，且容易被其他圣主发现。”
灵犀尽量言简意赅，但她没有将自己和妱儿的顾虑告诉药圣。
其他圣主固然要防范，但那来自天外之地的白泽，才是最该时刻提防的。
为此，不光是妱儿需要积蓄力量，未雨绸缪。身为情花之灵，灵犀更应该为妱儿分担一些。
当然，本质上她和她是一体的。同为建木情花，同为遇见梧桐的麻雀，也同为香门赊香人。
知道这一切的，除了妱儿和灵犀，恐怕就只剩下天香册了。
灵犀虽然诞生自妱儿的心境，可其实她清楚，自己能御使天香册，完全是因为她跟妱儿一心同体，而不是作为天香册自身孕育出的器灵。
香门自创立至今，天香册一直作为“圣器”存在，但从未有赊香人见过天香册的器灵。
灵犀深知，她其实就是情花之灵。若天香册存在器灵，那怎么可能等到香门被灭门，都不曾出现。
灵犀能想到这一点，妱儿自然是知道也不愿提及，或者大大咧咧惯了索性不在意。
如今山奴陷入沉眠，灵犀自然而然地想要担负起更多责任。
“所以，俗世的香缘就需要灵石灵药再流回香门，这的确是个办法。”
药圣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何况对于如何收回香缘，他完全不懂。
沉思片刻，药圣忽然问出一个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灵犀姑娘！不知你能否看出，我身上有没有香缘？”
药圣是想：他身为圣主，若同样具有香缘的话，那一定比寻常人身上的香缘，对天香山恢复帮助更大。
药圣在想什么，灵犀自然清楚。
“按理说，你身为药圣接触过这世间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必然受香缘影响极大。而我在你身上只能隐约感受到香缘的存在……甚至，稀薄到不足以当作香债收回。”
不难听出，灵犀的话音里带着疑惑。
香缘这种无形的东西，时间越久其能量越大，药圣活了这么久，即便没有真正意义上赊过香，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片叶不沾身的情况。
予人玫瑰，尚有余香。
此时此刻灵犀眼中的药圣，反而不合常理。
见药圣一副不肯放弃的样子，灵犀只好搬出了香门门规。
她答应药圣，一旦时机成熟能从他身上收回香缘，必以等价的信息作为报酬。
没多久，药圣就被灵犀打发走了。从这一刻起，药圣就像发现了世间罕有的宝藏，心里总惦记着要拿无穷无尽的灵石灵药去换。
以致于世人都知道，药圣山的药圣，极其贪财。
……
洞府内。
背出一连串灵药名字的妱儿，轻“哦”一声后，长长舒出一口气，用手拍着那本就有些平坦的胸脯。
“好险，山主真的走了吗，可紧张死我了……”
妱儿看着狐七七，狐七七同样盯着妱儿，彼此就好像互换灵魂，但又不太一样。
真正的妱儿，也就是坐在石桌旁的狐七七开口说道。
“放心吧，真走啦。本姑娘早就说过，赊香人隐匿气息的本事，独步天下。”
扮演妱儿的狐七七自然深信不疑，奈何头一回以这样的身份面对药圣，还是会心虚。
“今后，七七一定不负妱儿姑娘所托。”
“行啦，我们之间还说这些。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灵犀，她会告诉你怎么做。”
其实这番话无须妱儿再说一遍，她无非是想彻底打消狐七七心里的顾虑，好让她安安心心地继续演好“赊香人”这个角色。
“可是……”
狐七七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扭捏地不像平时的行事作风。
由于妱儿和狐七七互换之后借助天香册隐藏各自气息，即使灵犀现在就在妱儿的心里，她也看不透狐七七心之所想。
所以，狐七七此前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会借妱儿之口说出来，没法和灵犀进行心神交流。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的狐九妹化作一道妖光，从“狐七七”怀里蹿了出去，等到她落在石桌上，已经变成娇小的白狐。
从白狐身上的妖气不难看出，她的气色已经恢复十之八九。
“七姐肯定是因为要以妱儿姑娘的模样去见香如玉，担心露出马脚被香如玉拆穿。”
狐九妹跟狐七七不愧是孪生姐妹，狐七七这点心思她倒是看的透彻。
“噗~”
妱儿以狐七七那副狐妖的魅容笑出声，妩媚中透着几分灵动。
“我既然都答应他了，总不能真放他鸽子。赊香人不喜欢欠别人，特别是他……”
妱儿的话里，总有诸多无奈。她仍记得天外天发生的一切，自己本就是不可动情的赊香人，更清楚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困境，让狐七七去见香如玉，可能更好。
“妱儿姑娘……万一，玉王爷因为见到你醒来太激动，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那我是该躲，还是该，斥责他啊？”
狐七七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纵然她说的尽量明白，可真正的妱儿自幼香门长大，涉世未深，似乎没听懂狐七七话里的意思。
她盯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以及那双被狐七七快要对撞出火星子的食指。
思索片刻，妱儿恍然大悟，她之前还用某种方式试探过香如玉。
“指的是，那些俗世情侣之间的搂搂抱抱？”
狐七七用妱儿的身体点点头，又摇摇头，就算大家都是姑娘，总有些话难以启齿。
狐九妹端坐在石桌上，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羞愧地捂住自己耳朵。
“不听，不听。七姐，你这些年学坏了，哼！”
狐七七搞得如此神秘，妱儿忍不住通过心神询问灵犀，同样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
“既然如此，见机行事，只要不暴露你我互换身份，其他事都不重要。而且香门门规是赊香人不可干涉俗世，让你冒充我，就不能算在我头上咯！”
妱儿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如今香门仅剩她一位赊香人还能收回香债，就算投机取巧，谁又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