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赊 且当一回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灵犀，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妱儿的声音回荡在心境里，灵犀只能眼睁睁看着妱儿如飞蛾一般“扑”向心灯。
灵犀知道，妱儿是打算借助心灯，将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五，同时进入落梧桐等五人的幻术之中。
看似简单的举动，妱儿却要承受极大的风险。一旦五人之中有一个人无法冲破幻术，妱儿那一缕意识就只能被困在其中。
即便妱儿能成功破开其他人身上的幻术，她的灵魂也会因此受损。
“唉……这又是何必呢？你是赊香人，又不是来行侠仗义的！也罢，你若要救，灵犀只能舍命相陪……”
灵心站在心境里，看着妱儿飞入心灯消失不见。她知道，此刻属于妱儿的意识已经一分为五，同时进入了其他人的幻境。
如果灵犀继续留在心境里，那妱儿自身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既然如此，我就暂且当一回你！”
只见灵犀双手挽花，从心灯上射出一道灵光照在她身上。
灵犀无法离开心境，却同样能够借助心灯，实现对妱儿这具身体的控制。
心境里的灵犀轻轻闭上眼，现实里的妱儿双眼一闭一睁，似乎从这时起她是灵犀，也是妱儿……
这还是灵犀第一次亲眼见到心境以外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
尽管无香界的景色并不美，但在灵犀眼中，外面的世界比心境里的要强上百倍。
灵犀看向远处，魁梧的天神依旧是那般不紧不慢，俨然一副不担心“猎物”会跑的样子。
甚至灵犀和天神四目相对的瞬间，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阵“玩味”。
并非不屑一顾，而是这一切在天神眼里，都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灵犀收回目光，从落梧桐和凤栖身上依次扫过。至于最显眼的胖子月无涯，灵犀没有任何兴趣。
反倒是呆立在花有泪身旁的花浓，让灵犀多看了几眼。
“如果不是性格跋扈了些，跟我倒是合得来。”
这番话不过是灵犀在自言自语，可是她自始至终都忽略“自己”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壶。
就听到黑蛇没好气地说道：“喂，什么合得来！保命要紧还是姊妹相认重要？你若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就把本圣主放出去！让我来对付这位天神！”
灵犀这才低头注意到玉壶里的黑蛇，眉头一皱轻咬嘴唇，似在努力回想着。
“你……就是她说的那个什么圣主分身吧。”
“那个什么圣主分身？我的称呼何时变得这么长了？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一定撕了她！”
“反正不是本姑娘！”
“……”
灵犀似乎不喜欢自称“公子”，就算她知道妱儿是女扮男装，也不愿意刻意称自己公子。
灵犀一手抓起玉壶摆弄了几下，趁黑蛇一个不留神，“嘿”的一声便扔了出去。
黑蛇随着玉壶在空中不停翻滚，很快便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它根本没有发现，此刻的“妱儿”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
灵犀手里拿着玉壶壶塞，嘴角似有似无的泛起一抹笑意。
“听说你想跟在她……跟在我身边！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
话落。
灵犀捏着手中的玉塞，冲黑蛇挥了挥手，仿佛在告诉黑蛇：你自由了。
回过神黑蛇难以置信地看着空洞洞的玉壶壶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甩丢了一样。
“这小妮子不是诚心拿我开涮吧？这玉壶本身太过古怪，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打算放我出去。”
没成想，灵犀将双手放在嘴边，鼓励似地朝黑蛇喊道：“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黑蛇“哼”了一声，浑身紫电游走，铆足了劲冲向玉壶口。
让黑蛇感到意外的是，它挣扎了那么多次，这一次居然毫无阻力。
黑蛇从玉壶脱困，首先想到的不是找妱儿寻仇，而是空中迅速游走几圈，如同在适应来之不易的自由。
它没有凭借圣主分身的力量强行破开虚空，而是随着逐渐暴涨的身形，森然地盯着步步紧逼的天神。
“区区天神，见到本圣主还不立刻退下！”
不得不说，黑蛇身上的气势的确有几分圣主的神韵，那天神倒也放下手中重剑，站在空中凝视着黑蛇。
“圣主？冒充谁不好，偏偏要冒充圣主！乍一看差点被你唬住，仔细一想圣主怎么可能亲自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话间，黑蛇从一条蚯蚓大小的小蛇，变成一条身长数百丈的大蛇。尽管从体型看要比无香界主小不少，但黑蛇身上那阵阵威势，绝对不容小觑。
天神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停下脚步没有轻举妄动。他可以肯定黑蛇不是圣主，但不代表黑蛇背后的圣主对此一无所知。
“实力倒也不俗！若果是圣主亲临，又怎么会开口让我退下，直接以领域强行让我滚蛋，这才是圣主该有的作风！”
“……”
黑蛇没有接话。
它知道刚才那番话糊弄不了眼前的天神，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息时间。
它用余光看了看身后一动不动的几人，知道自己不能尽全力，否则它一个圣主分身和天神真动气起手，遭殃的还是妱儿他们。
黑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利用自己的空间神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天神见状目光一寒，似乎知道黑蛇要攻他一个出其不意，立刻将无锋重剑立在身前。
随着神力不断注入重剑，四周空间又一次像搅动的湖水一般，涟漪层叠。
黑蛇那游走在周围空间里的身影，也随着空间产生的涟漪时隐时现。
“就是现在！”
“找到你了！”
黑蛇和天神几乎异口同声，电光火石间交手千万次……
由于黑蛇怕波及到妱儿，只能尽量拖延，一时间跟天神谁都不落下风，难分伯仲。
灵犀看得津津有味，很显然现实里的每一幕都远比心境更有意思。
“果然，还是近距离看神仙打架比较有趣……只是不知道妱儿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