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 章 如此厚颜无耻
芸汐眼前一亮！她老爹何时变得这般硬气了！？
以往舅爷爷一句话，她爹都是含糊其辞，不想撕破脸皮，敷衍几句就算了。如今，他竟然想着要上门去找舅爷爷理论？！
这话听得甚是解气！
“你，你看你儿子说的什么话！妹妹，当年家里那么穷，父亲还要接济你们，一接济就是十年！如今青儿有出息了，你们就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老者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哥哥，十年的恩情，我早已还清了。如今你们过得富足安好，我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见到父亲，我也问心无愧。”老夫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你，你们母子，太让人心寒了！诸位耆老，你们也说说话呀？可不能让他们这般欺负了我的如儿啊。”一声苍老娇柔的女声传来，接着她哭哭啼啼了一会，抽泣道：
“可怜我那女儿和外孙女，如今被关到那柴房里，我们又不能见面，该不会是已经没了吧？”
“够了！装什么装！你不就是想见到她们吗？我成全你！一会你自己不要觉得难堪就成！”老夫人大声喝止了那老妇人，接着对外喊道：
“来人，将颜姨娘母女给我带上来！”
“是。”
祁墨朝守在门外，步青的贴身护卫青峰，使了个眼色，青峰立马会意，喊道：
“摄~政~王~殿~下~到~。”
芸汐和祁墨并肩走了进去。
正厅里的所有人一愣，纷纷下跪行礼：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祁墨无视那些老者，和芸汐一同，径直走到步青和老夫人面前，分别将二人扶起来：
“步大哥、老夫人请起，这些人是？”祁墨皱眉问道。
“哦，殿下，这些都是老身的娘家人。”老夫人感激地回道。
祁墨一脸揶揄：“哦，原来是娘家人啊”
“是啊，殿下。”芸汐装着单纯活泼，笑嘻嘻地上前一个一个地介绍：
“这位是我舅爷爷，是我父亲的亲舅父。这位……是我舅爷爷的小妾，呃……该怎么称呼呢？叫姨奶奶？好像不是这么叫的！……哦，我差点忘记了！她就是那颜姨娘的母亲！……还有这些长者，都是父亲的祖父……那一辈的堂兄弟。”
祁墨听着芸汐略微浮夸地介绍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顿了顿神情，装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让他们都起来吧。步大哥，本殿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祁墨径直坐到步青旁边的空位，无视众人惊呆了的表情，饶有兴致地揶揄：
“现在看来，还是等你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吧。本殿就在旁边等着，你们继续。”
祁墨朝芸汐勾了勾手，拍了拍身侧的椅子：“小丫头，坐到我旁边来。”
“好。”
这……当今摄政王殿下，竟然让步芸汐坐在他旁边！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被芸汐唤做舅爷爷的老者面露不悦，脸色阴沉了下来，嘲讽道：
“区区一个后辈，竟敢坐在长辈的上首，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祁墨皱了皱眉头：“是本殿让她坐的，你有意见？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论尊卑，你一介平民见了都得行礼吧？”
老者冷哼一声：“殿下虽贵为至尊，但也不适合插手臣民的家事吧？百姓在家，不分尊卑，只分长幼。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是朝堂和权势所能约束的。”
“哦？若本殿执意要插手呢？”祁墨眼神凌厉，脸上满是冰冷的怒火：
“步将军乃我朝镇国大将军，为了剿寇，不眠不休打了几日硬仗！一回来，竟要因为家里的一些琐碎之事而分神！本殿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有何要事，非要连夜来扰人休息！”
看到祁墨动怒，那老者一怔，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言语。
恰好此时，府里的几名护卫，将关押在柴房的颜氏母女给带了过来。
颜姨娘见到那老者，哭喊着上前：
“父亲，你可算来了，女儿好苦啊，她们她们竟敢把我们关到柴房里。”
“是啊，外祖父，我和母亲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那柴房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夜里还有老鼠和小虫子……呜呜呜。”步心瑶哭哭啼啼，双手绞在一起，一副柔弱得快要晕倒的样子。
老者的妾室，上前抱住颜姨娘和步心瑶，朝着老夫人哭喊道：
“妹妹，你好狠的心啊。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啊？还有我这外孙女，好歹也是你们将军府的血脉啊，她年纪还那么小，你怎能让她一同受罚！”
老夫人闻言，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她们骂道：
“你也不问这两只白眼狼！看她们都做了些什么！枉我偏袒了她们这么多年，竟敢如此算计汐儿！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简直丢尽了将军府的颜面！我不将她们的腿打断，已是顾及兄长的颜面了！”
老妇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脸色铁青，又羞又怒，偏偏还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老者呸了一声，指着芸汐和步青斥道：
“不就是拿了这丫头的首饰吗？没有我父亲的接济，你们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就算是这府里的所有银钱，理应也有我们的一份！还有那些贱民，骂一骂怎么了？”
祁墨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毫无礼数的人！眸光一冷：
“哦？本殿竟然不知，老者也曾为国效力？上阵杀敌？敢问你是在何时、何地为国效力的？”
芸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殿下，你瞧我这舅爷爷，年事已高，怕是连上战场的力气都没有吧，你就不要说笑了。”
“嗯，汐儿言之有理。既然你未曾为国效力，那这将军府的财富和荣耀，与你何干？又怎能让你分了去？”祁墨一脸的鄙夷。
老者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眼中寒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