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传闻不可信
步青早就被步心瑶的话，气得七窍生烟。芸汐一哭，他忍不对着步心瑶吼道：
“步心瑶，你当我们所有人耳朵都聋了，眼睛都瞎了吗！好一个空口白牙，竟敢诋毁将军府嫡女的名声！”
众人一听，心中已了然。他们刚才可都看到了，步芸汐想拉走步心瑶，然后步心瑶挣扎中才落水的。
传闻嫡女步芸汐，肥胖无脑，粗俗不堪，嚣张跋扈，是个自以为是的草包。可如今，他们亲眼看到，除了那俗气的装扮外，哪有半点无脑、嚣张跋扈的样子？分明是个温柔敦厚，懂礼数的人。
祁墨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云风和步青，揶揄道：
“一个庶女，居然敢胡编乱造，攀咬诋毁自己的嫡长姐！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众人一听，不由得都浑身一颤。方才，他们只顾看热闹，并没有注意到祁墨走过来。于是，纷纷下跪行礼：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芸汐顿时一愣。摄政王？那个十七岁，便代掌朝政，只用不到半年时间，便稳定了动荡的朝堂局势。传闻中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不近女色的摄政王祁墨？！
只见穿着一身玄色蟒袍，长发如墨，英俊的五官宛若刀锋，薄唇紧抿，深邃而看不到底的瑞凤眼睛，无形中散发着冰冷孤傲的气息。
于是，芸汐低头跪下，跟众人一起向他行礼。
芸汐不记得上一世，她的生辰宴，摄政王有没有来。只记得她跟祁楚恒进宫时，远远见过几面。摄政王尤其偏爱祁楚恒，一路扶持祁楚恒登上高位，最后祁楚恒反目，竟将他流放到塞外，再无音讯。
“一个个的，这么紧张做什么？都起来吧。”
祁墨皱眉：这些人，当他是鬼吗？他就这么可怕？……他定了定神，笑着看向步青：
“步大哥，你不用管我，请继续。”
步青闻言，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祁楚恒，咬牙沉声道：
“二皇子，救人之事，臣先在此谢过了。”
一开始，祁楚恒提议要大家来赏荷，步青并没有多想。从芸汐几人来到湖边，再到步心瑶落水，祁楚恒和他的小斯，一言不发地跳下去救人的那一刻，步青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落水的又不是汐儿，为何要这么多人下水去救人？
“只是殿下，如此这般，步心瑶的名节？……。”
这步心瑶和祁楚恒，竟敢合起伙来算计芸汐！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样的事，对将军府的名声可不好，连带着芸汐，日后也会被人诟病……步青恨不得一巴掌当场拍死这对男女！
“步将军请放心，二小姐的名节既毁于本殿手中，本殿便会负责。不日……待二小姐及笄过后，便上门迎娶二小姐为……侧妃。”祁楚恒恭敬地回话。此次计划落败，步心瑶的名节已损，他已心生嫌隙。一个庶女，给她当个皇子侧妃，已经是给足将军府面子了。
祁墨闻言，心生不悦，厉声喝道：
“恒儿，这庶女如此心性，眼下又丢了名节，当侧妃她也配？我们皇家还是要脸面的，给她当个贵妾足矣。”
步青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对，给她当个贵妾，已是抬举她了。既如此，烦请二皇子写下一纸婚约，省得外边传起些什么不好听的来。”
“是，本殿明白。”祁楚恒自知理亏，只能咬牙应着。
“步心瑶，念你年幼，本将当你一时糊涂！如有下次，你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的！现在立马给我滚回去！”步青恨不得她立马消失，免得丢人现眼，将军府的颜面他还是要顾的。
“是，将军。”步心瑶怨毒地瞪了芸汐一眼，哭丧着脸，应声退下了。
祁楚恒眉头一皱，欲开口说话。祁墨上前给了他一脚：
“恒儿，你今日行事怎么这般鲁莽！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滚下去换身衣裳！”
“皇叔，侄儿一时心急，未曾考虑周全。步将军，本殿失礼了。”说完，祁楚恒便像逃命一般快步走了。
步青的随从适时地提醒，宴席的时辰到了。
步青定了定神，向众人道了声歉，并邀请他们回主院入席。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芸汐，赶紧回去换身衣裳。
留在最后的云风和祁墨，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芸汐的身上。
“戏演得不错。”云风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她的额头：
“下次少来这水边，万一落水的是你可怎么办？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
“嗯，哥哥，我记住了。”
芸汐乖巧地眨巴着眼睛……看向云风旁边的人……这尊大佛怎么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芸汐顿时紧张得忘了呼吸……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难得见她这样怯懦的一面，步云风脸抽了抽，这还是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见鬼了！
同样抽着脸的摄政王祁墨，憋住笑容，说道：
“小丫头，你可还记得本王？”
要不是方才他目睹全程，他都怀疑自己是否眼花。这真的是刚刚那个胆大狡猾的小丫头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她行事有趣，便多看了一眼。认出她后，他就一直在观察。
关于这小丫头的传闻，他可没少听说。如今看来，传闻中除了身材和装扮，其他的都不可信！他向来不注重外表，所以并不会心生嫌弃。
“汐儿，这是漠北军中的小皇叔，你可还记得？”步青兴奋地给芸汐说着。
“他……不是……摄政王吗？”
“汐儿，你当真不记得了在漠北的时候，那个被你喊小皇叔的人？”见芸汐一脸茫然，云风紧抓着芸汐的两个胳膊，着急地问。
芸汐被抓得生疼，回忆冲刷着大脑：
她六岁时，母亲病逝。父兄放不下年幼的她，便带着她在漠北军营生活，然后她便遇到了年少意气风发的祁墨。虽然他仅比兄长年长三岁，但却跟他们的父亲步青以兄弟互称。整日揶揄她唤他小皇叔，经常和兄长带她骑马玩闹……一年后，他回京。隔年她被接回府，总听父亲说他日理万机，虽同在京城，但从未再见面。久而久之，她便淡忘了。
“我……我想起来了，传闻摄政王……”芸汐越说越小声。
祁墨明白过来，咧嘴笑了：“丫头，这传闻是不可信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