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墨城首富
一个泠泠如冬月寒霜的声音突然问道。
陈锦和终于活了过来，她不知何时站到了林承序身边，抱着手臂一脸居高临下地质问南宫轻爵。
林承序大汗，这位姑奶奶出了宫还一副皇帝做派，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打吧！
南宫轻爵脾气极好，居然没有变脸，依旧笑脸盈盈的，他看着陈锦和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墨城是港口城市，人流往来频繁，偷盗之事常有。官府人手有限，往往将人手派往更重要的案子，偷盗……算是小案，所以往往一拖再拖，拖到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陈锦和冷着脸，又问道：“那为何不加强城防进出，如果能对每个进出城的人严加管制，不就可以减少犯罪吗？”
“墨城之中商铺密集，往来大多都是行商之人，若是城防过于严密，那会给商人带来极大的不便。这也是两难抉择……”
陈锦和还想再说，却被林承序扯了扯衣袖，一把拽到身后去了。
强行忽略陈锦和的利剑一般的目光，林承序虚心向南宫轻爵请教道：“那依南宫公子，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南宫轻爵略一思索，问道：“林兄，你们丢失的银子中应当有银票吧！”
“有有有！”月落忙道：“除了一些散碎银子，其余的都是银票。”
“那便好办。你们的银票是哪个钱庄的？或者还记得汇号吗？”
……
众人一脸迷茫，心想这人说什么啊？
看着他们的神情，南宫轻爵也是十分意外。
这群人，是都没用过银票吗？
他哪里知道，这群人是真的没怎么用过银票。陈锦和与木苏自然是不必说，别说银票了，连银子都没怎么见过。月落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从小长在皇宫，虽有俸禄但她大部分的俸禄都直接寄给宫外的爹娘了，自己根本没用过。林承序好一点，不过他小的时候长在侯府，吃穿用度都是别人送来的，后来去了军营，只管领钱，也没机会花。
后来买船雇人，统统都是一叠银票扔出去完事，至于银票上还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们怎么知道。
南宫轻爵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了他们的无知，于是耐心道：“银票发行都是各钱庄独立发行的，我们墨城可以兑换的钱庄有汇合、乾通、添利、富民这四家，每张银票上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汇号。这个汇号是钱庄签发是就有登记的，只要去签发的钱庄查看就能看到是何人何时存入的银子……”
他怕自己说得太复杂，顿了顿，又道：“简而言之，就是每一张银票都可以查到出处。我们墨城是个小城，除了大商户很少有人会收银票。所以小偷偷到银票后往往都要先去把银子兑出来。如果你们记得汇号，找出贼人易如反掌……”
当然，他们肯定不记得。
南宫轻爵摇了摇扇子，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不如这样……你们跟我说说，你们的银票都是多大的面值。我托人在城中的钱庄里打听打听，或许也有收获……”
“这个简单。”月落跳出来，高兴道：“都是一千两的，有……大概二十四张。”
南宫轻爵：“……”
他料到这帮人非富即贵，没想到竟能随随便便带好几万两银子出门。关键是丢了也没人心疼，这是怎样的泼天富贵！
南宫轻爵强行压制了自己的惊讶，免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土包子，他浅浅一笑，道：“咳……这样反而好办了，这样大的面值，城中一天也收不到几张，查起来应该容易的。”
“怎么查？让官府查吗？”陈锦和从林承序身后探出头来问。
“那倒也不必，官府事务繁忙可能无暇顾及。我在城中多多少少有些人脉，这事在下可以帮忙。”
林承序还没来得及感谢，却听陈锦和冷冷道：“多多少少是怎么个多多少少？”
要不是尊卑有序，林承序真的想把她的嘴缝上。
南宫轻爵身边的小厮早就替自家公子不爽很久了，他又出钱又打算出力的，这个小姐却总是趾高气昂的，半个谢字没说，还老是质疑他家公子。
他没忍住，挺胸上前道：“我家公子是墨城首富南宫家的大公子，产业遍布大半个墨城。你说这个多多少少是多少的多多少少。”
月落看居然有人顶撞陈锦和，正欲上前较量却被林承序一把拉了回来。
他拱手笑道：“原来南宫公子是墨城首富，真是失敬失敬……此事就劳烦公子了。”
南宫轻爵大气道：“举手之劳罢了，各位不如随我去寒舍休息休息？等一有消息也好第一时间通知各位。”
林承序闻言，看了陈锦和一眼。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谢了南宫轻爵，跟他一起回了南宫家。
南宫轻爵的马车上，小厮十分不解，替他生气：“公子，你对这群人也太好了吧。又是付钱，又是帮找东西的，还把人带回家去。我可从来没见你对谁那么好过！”
南宫轻爵轻摇骨扇，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对小厮叹道：“你啊……跟我那么久，却一点看人的本事都没学到。”
小厮不解其意。
“在宝月楼的席间，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来自灵安，几个人衣着看似简单，但是用料都不是凡品。配饰极少，却件件都是珍品。显然是想低调出行，却掩饰不住的通身富贵。”
小厮挠挠头，问道：“那您也很有钱啊，干嘛要巴结他们？”
南宫轻爵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他的榆木脑袋，道：“他们来自灵安，非富即贵，但是却连银票怎么用都不知道。那就证明并非富商，不是富商那就是显贵。来自灵安城的显贵你当是那么轻易攀交得上的嘛！”
小厮恍然大悟，对自家公子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南宫轻爵又道：“等下下车，你也别太过曲意逢迎，有礼一些即可。”
小厮这会儿机灵劲又回来了，他一拍胸脯，道：“公子放心，公子不想让他们觉得您是有所图谋，太过热情反而惹人怀疑。对吧？”
南宫轻爵浅笑一声：“还算你机灵。”
几辆马车不疾不徐，一刻钟后停到了南宫府的门前。
南宫家是墨城首富，人丁兴旺，为富而仁。他们家的府邸自然也是墨城数一数二的豪华气派。
作为南宫家大公子的座上宾，陈锦和他们自然受到了最好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