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全套与勾引
安玥直接了当的问出她的疑问。
“我说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安玥，我知道你和曹衡是在对着我演戏，因为我一开始就应该想到，你不是一个会轻易变心的人。”赵鹤轩拿起桌上的茶壶，刚要倒水，蓦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我忘了，孕妇应该少喝茶。”
他不慌不忙地换里面的茶叶，安玥冷眼看着他。赵鹤轩拆开一边的红枣茶袋，将换好的水倒进了杯子里。
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赵鹤轩将倒好的水推给她，抬头看向她有些苍白的脸。
“我之所以决定不再继续之前的计划，一是因为盛弘不见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二是我知道你很信任曹衡，从你们两个身上下手实在很难。”赵鹤轩的声音淡淡，听不到一丝情绪的起伏，“但是对于蔺阿姨来说，她不可能容忍自己女儿的丈夫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这就是我现在的计划，安玥，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
赵鹤轩的话听起来像极了主动坦诚，安玥本来要说的话反而堵在了喉咙中。她深吸了一口气，靠着沙发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他的神情：“你和曹家的恩怨，就打算这样解决吗？”
“我本来不想这样做，也想尽可能不伤害你。但是曹衡把盛弘带走了，我连那个扳倒他的机会都没了，所以当然不在乎再用其他的办法了。”赵鹤轩说到这里，忽然伸出了手。
沙发不宽，安玥下意识向后躲，只是还没喊出声音来，赵鹤轩的手已经压到了她的唇上。
他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双腿紧抵着她的膝盖压下去，避开了她腹部周围的位置。忽如其来的变化让安玥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向上涌，她艰难地哼了一声，看着赵鹤轩逐渐接近的脸。
他看向她的眼神，没有其他的情绪，仿佛现在只是在按照指令行事。
和赵鹤轩陌生的接触让安玥几乎忍不住发抖，她抬起一只手臂，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巴掌就落到了他的侧脸上。
她想用力，但被人压着力气使不上，勉强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赵鹤轩被她打得脸侧了侧，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任何怒气，只是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安玥盯着他，见他凑近的脸，他没有波澜的眼睛看着她，然后伸手捧住了她的侧脸。
“高中的时候，虽然对你有好感，也有些喜欢，但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的感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恶心曹衡。”他凑近了一点，捧着她脸的动作很轻柔，“你不知道曹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忍受不了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应该下地狱，安玥，只有你不知道。”
她被他捂着嘴，发不出声音，勉强地动了一下，看到闪光灯在玻璃上映出的光亮。他与此同时慢慢低头，吻已经落了下来，落到了捂着她嘴的那只手上。
安玥身体一僵，看着他松开手起身，颤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这么信他，却不知道他多疑到如果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对人赶尽杀绝。陈宛中了三枪，贺施然连环车祸，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死在曹家人枪口下的人。”赵鹤轩起身，扶着安玥的手臂，让她有重心坐起来。
他淡淡一笑，看向她的脸，“玥玥，要不要打赌，看到这张照片以后的曹衡会怎么想？”
山前簌簌地落下雪来，也是将近年关，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悄然而至。
未名山前因为大雪差点封了路，夏梓欣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指挥手下人将挡在入山口的路障拿走，悍马碾过铺满雪的环山公路。
山前的别墅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自从曹衡搬出去以后，她也失去了来看看的理由。更为嘲讽的是，这幢别墅当初还是她选在这里的，因为曹衡喜爱清静，住在这种地方也不用担心动起手来谁会听见。
她当时还笑着问，住在这种地方不怕晚上有鬼。当时曹衡只摇头，但她也明白他的意思。
人比鬼可怕。
别墅的二层亮着灯，她将手中的烟灭掉，踩着雪打开了别墅的大门。一层没有一盏灯开着，她裹紧了大衣，摸索着扶上了二楼的楼梯。
因为很久没来，这里的构造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从二楼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她愣了愣，朝着那个光源走过去。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响，但她没有故意放低声音，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面热气蒸腾，隔着一层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水珠顺着他的后背向下淌，氤氲在空气中。
夏梓欣喉头一紧，冰冷的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挪了出来，撞上他冷冷的眼神。
曹衡并没有理她，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浸着水的发丝遮了一点眼睛，他漠然地看向她，手指扣下热水的开关，从一边取下浴袍披在了身上。
“曹衡，热搜上的照片，你看了吧？”
曹衡扯着毛巾擦着头发，正从她身侧走过。夏梓欣蓦然出声，让他的脚步一顿。
不过也仅仅是瞬间的停顿。曹衡没有理会她的话，在镜子前擦着自己的头发，他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直到夏梓欣再度站到他的身侧。
“你对自己太自信了，任何一个知道你过去的人，都不会再继续喜欢你。”夏梓欣攥着他的手腕，“包括安玥。”
曹衡没有表情，只是将手抽了出来，似乎是根本懒得和她再说什么。
夏梓欣咬唇，纤长的十指顺着他浴袍的腰带开始向上滑。
本就松垮的浴袍开了半边，她凝视着手下结实的胸膛，正欲再向下时，手腕就已经被用力攥住。
她疼得咬紧了牙，还是不死心地向下摸索，直到曹衡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她被抵着撞在墙上，睁开眼就是曹衡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
“当时安玥勾引你的时候，你也对她这么狠吗？”她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喉头又哽住，“我知道，她一开始勾搭你的时候，你就没舍得下狠手，既然你一开始就喜欢她，为什么要拖到现在，让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其实她想问，为什么只有安玥是例外。
安玥和赵鹤轩的亲吻照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他却当什么都不知道，按部就班进行自己的计划。明明他是最容不得背叛的人，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而且将这件事迅速公关了。
这些年，一直为他操心的人，明明是她啊。
“我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觉得我在给你机会。”曹衡语气很淡，他向后倚到镜子前，伸手点了一支烟。
因为在浴室里有些受潮，他捻了捻烟尾按动打火机，看向夏梓欣的脸。
“我拒绝过你，话也说的很明白。”他系好浴袍的带子，动作不慌不忙，“我信任安玥，就像她信任我一样。”
夏梓欣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曹衡，就觉得已经喘不上气了。事实上这么多年，她知道曹衡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觉得他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了。对自己心太狠的人通常都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但没人告诉她凡事都有一个例外。
“那你现在又能怎么办？安家不同意你们的事情，你自己还背着一堆债。”夏梓欣语气有些讥讽，只有这样说话，才能让自己的心稍微好受一些，“赵鹤轩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软弱。”
“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曹衡低头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
“我可以不再联系你，但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你的好朋友之一。”夏梓欣冷笑一声，“在安玥眼里也是一样，你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完全可以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其实你不了解安玥，不知道她可能也会担心你身边是不是有别人，男人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她说到这里，又想点烟。可是她看了曹衡一眼，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再和曹衡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那就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得不到了。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其他的事情渺小如尘埃，连提都不值得一提。
“算了，你根本听不懂人话。赵鹤轩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也不会再帮你了。”夏梓欣转过头去，忍住要掉落的眼泪，轻轻地打开了门，“曹衡，好自为之。”
曹衡依旧没抬头。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那张放大的照片，经过特殊处理的照片已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安玥的侧脸却清晰可见。
那个人捧着安玥的脸，像是捧着珍贵的瓷器，亲吻的姿势暧昧又虔诚。
他捏紧了手机，刚刚在夏梓欣面前表露的淡然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