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宴
忙完了这些事情，左岩直接下楼去接老顾头。菜已经点好了，也不用再去买，一会儿快递小哥会再送过来。老顾头见左岩真的来接他了，也是开心。一老一小，就这么慢慢地走向左岩的公寓。
老顾头今天因为要去左岩家里，换下了每日穿着的保安制服，人显得很是精神。
“顾大爷，这么多年了，一直一个人，没想着找个伴儿吗？”
“以前有个媳妇，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后来病了，人没了，我伤心了很久。后来，是有人给介绍过，自己想想，算了，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有回忆，都是美好的，心里也不欠着谁什么，就这么着，一年年过来了，现在都习惯了。”
“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英俊……”
“英俊谈不上，比现在好看一点儿，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是，歌唱得好，舞跳得好，又烧得一手好菜，倒是挺讨女人喜欢的。可是，我可能命太硬了，不然，我那个媳妇，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
老顾头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并不哀伤，有一种淡然，一种看开一切后的平静。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看得开，就不会一直还想着那个女人吧，左岩想着。
很快，两人到了左岩的住处，老顾头进到屋子里，四处看了看，“小是小了点儿，还不错，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个条件。”
“顾大爷，这不是一直没腾出时间来，其实我能换一个大一点儿的地方。您要是平时有时间，帮我物色一个，找一个两室或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咱俩做个伴儿。”
老顾头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跟你爸一样，是个善良的孩子啊！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和你一起掺和，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一堆的事儿，我也帮不上忙。你有时间过来跟我说说话，就挺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不提了啊！”
左岩听他这么坚决的态度，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老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年轻人是要给予尊重的。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送菜的小哥来了，把菜拿进来，老顾头凑过来看，“呀，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这肉和青菜都是很贵的，合成的食物也很好，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要省着点儿才是。”
左岩笑了，他给老顾头倒了水，“顾大爷，你坐一会儿啊，我准备一下。”
“好，要不要我帮忙呀？”
“不用，放心，我经常自己做菜的，很快。”左岩进了厨房。
敲门声又起，老顾头看了看在厨房中忙碌的左岩，自己起身过去开门。门一开，一大束鲜花出现在眼前，老顾头吓了一跳。
“嘿，漂亮吧？”一个模样很俊的女孩子站在门口，见到顾大爷，女孩儿愣了一下，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老人家，我不知道有其他人在，红日在家吗？我跟他约好的。”
“在呢，在呢，快进来，”老顾头忙把紫燕让进来，“小岩，有人找你……”
左岩见紫燕过来了，露出个头来，“顾大爷，这是紫燕，我邻居。”
紫燕很乖巧地叫了声：“顾大爷好！”
“好，好，快坐，快坐……”
左岩看着顾大爷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也觉得好玩，继续说道：“紫燕，这是我的长辈，顾大爷，是他资助我上的学呢！”
“原来是这样啊，顾大爷，你坐一会儿，我去帮帮他。”紫燕自己找了个瓶子，把花插进去，然后也进了厨房。
老顾头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里说，这两孩子，真好，真般配。
紫燕进去厨房就掐了左岩一把，轻声说：“你搞什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有其他人，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要准备什么？你带张嘴就可以了啊！又不是见公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紫燕又掐了一把，把左岩痛得“啊”地喊了一声出来。紫燕又羞又气，“有没有那么痛，你不能小声点儿？”
她看着左岩在那儿坏笑，越发觉得他这是故意，“你等着，顾大爷走了，有你瞧的。”
有人帮忙，晚餐做得很快，两个凉菜上桌，三个热菜也很快炒好了。左岩怕老顾头一个人无趣，让紫燕炒最后一个菜，自己上桌来陪老人。
给老顾头倒了一杯酒，左岩说：“顾大爷，知道您的身份，一直想请你来家里吃个饭，我刚来研究所，连着出了几个任务，这一下子都到年底了。”
老顾头摆手，“小岩，你别跟我客气，我就不高兴了。以后，咱们之间不要再提那些事儿，你要是不烦我老头子，有时间，有机会，我就来你这儿喝一杯。得了空了，你也到我那儿，下下棋，聊聊天，就挺好。”
左岩举起酒杯，“都听您的还不行？来，敬您个酒。”
“等会儿，那姑娘还没上桌呢。”
左岩说：“没事儿，好兄弟来着，不用跟她客气？”
“男的？不可能啊，那身材、声音、模样，肯定是个姑娘啊，这你还骗得了我老人家？说实话，真不错，你好眼光……什么时候成家呀？”
紫燕端着炒好的菜上来，听老顾头这么问，直接答道：“顾大爷，这得他说了算，我说了不做数，家里的事儿，得他拿主意！”
左岩一口酒呛住，猛地咳嗽了起来，这个紫燕，真是不怕乱子大呀，本想跟她开个玩笑，这可倒好，完全接不住。
“嗯，现在这样的姑娘可不多了，小岩，我姑娘这喜欢！”老顾头对紫燕说，“行了，别忙了，这么多菜，吃不完浪费，过来，一起喝一杯。”
“好，”紫燕爽快地答应，围裙都没解，直接坐了下来。
三杯酒碰在一起。
“祝顾大爷身体健康！”紫燕说。
“你怎么把我的词说了，那我祝顾大爷天天开心！”左岩说。
“我祝你们好事成双！”老顾头说。
刚喝了酒，又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