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初潮
第80章：初潮
夜里，沈谨之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腊月没有发烧，只是不时地打喷嚏，动不动还冒鼻涕泡泡，半张着嘴呼吸，她瓮声瓮气地说：“谨之，要不你去客房睡吧，我这样太影响你睡觉了，”说完又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打得她眼睛冒金星。
沈谨之哪放心她一人在屋里，他起身给她端了杯温水：“喝点水安心睡吧，我不打紧。”
腊月喝了水躺下后慢慢睡着了，鼻子里还是呼哧呼哧的声音，沈谨之给她盖好被子，又去看了会儿书才睡，一觉倒是睡到了天亮。
腊月睡得早，外头天刚刚亮她就醒了，鼻子没有夜里那般难受了，可是怎地感觉腰酸背疼的，小腹也有点儿隐隐作痛，她翻了一下身，察觉到了异样，她一下反应过来，怕是来初潮了。
她倒是不慌，前世，她十二岁就来初潮了，那时候妈妈还在，妈妈给她讲了关于女孩子初潮的事儿，她就不害怕和慌张了。
她慢慢坐起，准备下床，沈谨之醒了：“腊月，怎地醒这么早，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腊月道：“可是我吵醒了你？你再睡会儿”，腊月说着，挪下床，顺手把被子又铺好，她做得很小心，但还是被眼尖的沈谨之发现了。
沈谨之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紧张道：“腊月，你怎地了？流鼻血了？”
腊月觉得脸上臊热，赶紧说：“没有，我没事儿，应该是来初潮了，女人比较麻烦”，虽然有点害臊，但她还是坦言道。
沈谨之再怎么不懂世事，腊月说得这么明白，他也该清楚了，他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媳妇儿年纪小，可能不知道该咋办。
他坐起身，穿上衣裳：“我去叫娘过来。”
腊月制止道：“谨之，不用叫娘，娘还没起呢。”
沈谨之道：“那咋办？”
腊月道：“谨之，帮我烧点热水拿过来”，沈谨之应了声出去了。
腊月找了件旧衣裳，剪开做了月事带，往里头塞了棉花，她将身上的脏衣物和床单都收了起来，换上了干净的床单。
没办法，这个时代只能这样了，有些穷人家的女子都用草木灰，那很容易引发妇科病，她是大夫，棉花贵是贵了点儿，却是最好的，今日还得称点棉花回来，幸亏上次她买了点棉花，想给相公做件贴身薄袄，还没开始做，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沈谨之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他递给腊月：“还有点烫，你慢着点儿喝。”
飘出的热气，腊月一闻就知道是红糖水，自家相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给她冲了红糖水，她接过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甜的，是红糖水”，她又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沈谨之不太自在地说：“好喝吗？我，我以前好像无意间听娘说过，要喝红糖水，对吧？”
腊月笑道：“嗯，好喝，谢谢谨之！”她觉得身上暖了，心里更暖，相公虽然不记得她们以前的事，和她也不似以前那般亲密，正因为如此，他现在对她的这份心意才更难得。
沈谨之一直看着腊月喝，腊月笑了笑，把杯子举到相公面前：“我们一起喝？很甜的。”
沈谨之摇摇头：“我不喝，你自己喝，你坐到床上，我去端盆热水，你再泡泡脚”，腊月乖乖地听话照做了。
沈母起了，刚出屋就看到沈谨之也进了灶房，她上前问道：“谨之，腊月夜里发烧了吗？”
沈谨之道：“没再发烧，就是打喷嚏，鼻子不通畅。”
沈母又问道：“还在睡吗？如果醒了，你给她端杯热水，喝了发发汗好得快。”
“醒了，她，她……”，他欲言又止。
沈母看儿子的样子，急了：“她怎地了？倒是快说呀！”
沈谨之低声道：“她不舒服，来初潮了，我让她在屋里泡脚”，沈母一听乐了，满眼都是笑意，初潮是一个女孩子长大的重要标志，她家三儿媳长大了。
她高兴道：“谨之，从今往后，腊月就是大姑娘了”，沈谨之不好意思地点头，沈母看了笑道：“儿子，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媳妇儿长大了。”
她们正说道，腊月出来了：“娘起啦”
沈母看见腊月，过来拉着她的手：“看你这小脸煞白的，很不舒服吗？”腊月望了望自家相公，沈谨之红着脸，肯定是相公已经给婆母说了。
腊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多了，我去做早饭。”
沈母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女人都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可是人之常情，你去屋里歇着，听谨之说，你夜里没睡好，我做了早饭，上街买只老母鸡，回来给你炖汤喝，好好补补身子。”
腊月也不好意思真回屋躺着，她回屋拿了床单和脏衣物，刚出屋被沈母看到了：“哎呦，我的好儿媳呀，这个可不是这个时候干的，快快进屋”，说着把腊月推进了屋。
沈母进了灶房，她煮了鸡蛋，烙了饼子，又给腊月熬了红糖小米粥，她边做着这些，边想着：儿子马上考童生了，儿媳妇乖巧又能干，这长成大姑娘了，哪天给她生个大胖孙儿，那就完美了。
想着，她不由地笑出声来，沈谨之看着自家娘自个儿在乐呵，忍不住问道：“娘，你一个人在乐啥？”
沈母斜了他一眼：“就是高兴，为你和腊月高兴，这日子越过越好了，等我儿考个功名，到时候再给咱生个大胖孙，你说咱能不高兴吗!”
沈谨之一听，娘这是说些什么，他和媳妇儿都还小呢，他开口道：“娘，还早呢，腊月还小，咱的学业也紧，还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儿呢。”
沈母想了想，也是，腊月还不到十五，的确是小了点儿，再说，儿子和儿媳妇都是有主意的，不需要她来操心，那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