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璆锵琳琅
澄怀堂的“璆锵琳琅”专场安排在18号上午b厅第一场，楚杰虽然没打算竞拍，却不想错过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因此早早地来到拍卖大厅，在后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澄怀堂的名头确实不是盖的，离拍卖还有大半小时，大厅里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后面陆续过来的人找不到座位，主办方只得临时加了好些位置。
“各位来宾，盛世钱塘2021春季拍卖会璆锵琳琅澄怀堂珍藏古玉专场现在开始。”10点钟一到，令人瞩目的拍卖正式拉开帷幕，“下面有请国家注册拍卖师王莺女士。”
“是她。”
看着漂亮干练的女拍卖师上场，楚杰心中一乐，当时他和孙魁抢出脊璧，就是这个王莺主拍。现在回想，楚杰觉得当时自己脑子发热，这个拍卖师也“脱不了干系”。
女拍卖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简单地宣读了一下拍卖规则和竞价规则，便扬起了手里的小槌子，开始了本专场的第一件竞拍。
“第891号拍品，商代白玉凤鸟佩，这也是我们封三的拍品，罗门旧藏，有出版，起拍价20万元。20万元，有应价的吗，诸位。”
“20万有了！22万。25万。28万。30万。32万。35万。38万……”
澄怀堂的名头加上罗门旧藏的加持，第一件拍品就掀起了一股热潮，20万的起拍价转眼就翻了个个，反应迅速无比的拍卖师也差点来不及唱价。
“45万，在后区。”
“48万，来自电话委托的报价。”
“后区50万，50万，电话委托还加吗。”
“电话委托55万，55万来自电话委托。”价格上到50万，场上就剩下电话委托席和一个现场在竞争，“您还加吗，先生。”
5万的加价幅度确实有点快，现场的买家就坐在楚杰的前排，捏着号牌在犹豫。
“电话委托55万，还有继续出价的吗？…55万……55万，还有应价的吗，诸位。”拍卖师场内扫了一圈，又朝楚杰前排那个买家注视了一眼，见他还是没反应，便提醒道：“55万第一次。”
“55万第二次。”拍卖师手里的槌子已经举起，她希冀的目光还是看向了后区。
楚杰前头那个买家还是很克制，始终不为拍卖师的注视所动，“55万……成交！”
55万的槌价已经超过了估价，算是开门红。
“第892号拍品，西汉青白玉龙纹大璧，起拍价12万元。12万，有了。……”
古玩行当里，名头就好比人的出身，这话一点都没错。
澄怀堂的拍品就像天生含着金汤匙的，每一件都有人竞相追逐，场面之火爆，楚杰也是第一次看到。一连二十几件拍品，件件高溢价成交，估计连主办方都有点始料不及。
“下面是第915号拍品。”千呼万唤终于等来了重头戏。
拍卖师稍稍放缓了语速，提高了嗓门，详细地解释说：“这也是本专场的封面拍品，战国白玉龙虎首云纹带钩，本拍品分别由卢芹斋、格兰特-罗门递藏，有四次展览，三次出版，起拍价200万元！”
如同爆炸产生的真空，拍卖师话音一落，拍卖大厅居然陷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寂静，时空好像突然静止了一般，没有人出价。
“请各位出价！”
拍卖师也极少遇到这样的场面，她提高声音，又提醒了一句，“有了，200万，在电话委托。”
电话委托的第一口出价犹如投入鱼塘的一勺饲料，场内瞬间沸腾了。
“220万。”
“250万。”
“280万。”
……
“380万。”
“4…多少？”拍卖师盯着场内中区向她示意的手掌，“500万是吗？…500万！中区这位先生直接加价到500万！”
豪横！
第一次出价就直接加了120万，中区那个男的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楚杰忍不住好奇，起身探看，透过众多人头，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孙魁！
看来和孙魁一起的那个隔壁老王还是个钻石老王，荷包鼓鼓的大金主。
不知道嫌一口一口的加太过麻烦，还是想以此来唬人，孙魁直接加价到500万。这一手也确实起到了效果，那些个自认实力有些不济的，再也没有举起手中的号牌，而是和楚杰一样，老老实实地吃瓜看起了热闹，场上就剩下两三家在角逐。
“550万。”孙魁刚喊完价，拍卖师就指向了电话委托席，“电话委托550万！”
“600万，在左区，左区的女士报价600万。”
钻石老王像是志在必得的样子，左区刚喊出600万，孙魁手里的号牌没有丝毫犹豫又亮了起来。
“650万，中区先生出价650万。”
“700万，700万在电话委托。”
“750万，左区女士报价750万。”
这三家都是实力买家，你一口我一口，眨眼之间就将价格推了上去，楚杰坐在下面看着，也只有羡慕的份。
“800万，电话委托800万。”
“嗯？”
听到拍卖师的报价，楚杰微微一愣，这一口怎么不是孙魁出的？
楚杰超孙魁那边看了过去，孙魁确实突然哑火了。
就这么退出了？
楚杰有些不解，按照孙魁刚才出价的架势，看得出那个大金主是志在必得，难道刚才那一手只是色厉内荏的唬人手段？
拍卖师也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孙魁，右手往左区一指，“850万，左区女士报价850万！”
孙魁昙花一现似的竞逐，使得场上变成了电话委托和左区女士的对决，这种场面，楚杰并不陌生。
“860万。”没等拍卖师询价，电话委托席抢先报了一口价。按照竞价规则，场上剩两个人时，可以自由报价，当然，拍卖师有加价幅度的最终决定权。
“860万，来自电话委托席，现在场上报价860万。”拍卖师认可了电话委托席的加价幅度，随即她把目光投向了左区。
看得出来，左区女士的实力也相当强悍，她干脆地举起号牌，也加了十万。
“880万，电话委托。”
“890万。”
“900万。”
……
“990万。”
拍卖师左右手不断交替挥舞翻飞，价格眨眼之间逼近千万大关。
全场都在静静等待突破八位数的报价，可电话委托席却像是故意开玩笑似的，迟迟不见动静。
一千万的关口，电话线那头的人望而却步了？
“现在场上报价990万，是左区女士的报价，电话委托还加吗？”拍卖师尽量控制着节奏，给竞拍者充分的考虑时间，“990万，左区女士报价990万，还有要出价的吗，诸位。”
“990万，电话委托是否继续出价，请抓紧沟通。990万，现在场上报价990万。”
“1000万！”
电话委托终于给出来回应，突破千万大关，拍卖师的声音里带着喜悦和一种得偿所愿后的轻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