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要和你在一起
孙魁摘下了刘二胖子还叼在嘴边的烟头，把他挪到了裴麻子旁边，又点了一棵烟。
做完这一切，孙魁挨着楚杰坐了下来。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烟，孙魁犹豫了一会儿，朝楚杰示了示意。楚杰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孙魁有点不舍地拔出最后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烟星明灭，慢慢变长的烟灰如同岁月的过往，所有的一切终归要烟消云散。
抽完很有仪式感的最后一根烟，孙魁看了一眼云子夕，带着歉意说：“云小姐，其实，其实我们是同门。”
“同门？”楚杰一头雾水地看着孙魁。
孙魁目光悠悠，“我师傅叫廖星凡，和你爷爷云天明同是撼龙派杨救贫第三十九代嫡传弟子，同门师兄弟。你是云师叔的孙女，也是他老人家的嫡传弟子，所以论门里的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师妹。”
云子夕听得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孙魁。
“呵呵，世界就是这么小。”孙魁苦笑了两声，无奈又愧疚地对云子夕说：“要早知道你是云师叔的孙女，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拉你下水，我对不住你们。”
“哼，对不住？”楚杰冷笑了一声，“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们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害人害己，这是报应。”
“你说的没错。”孙魁叹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天折在这里，都是我们自找的。”
“你们作死，为什么要拉上我俩！”
一想到自己和云子夕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楚杰就恨意难消，他突然有些失控地质问道：“我们又有什么错！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叫子夕师妹！”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云子夕拉住了楚杰的手，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命？
空棺、古画、琅琊……难道这真是宿命？
这样的念头像梦魇一样一直缭绕在云子夕心头，怎么赶也赶不走。浓浓的悲伤突然涌了上来，楚杰紧紧地握着云子夕的手，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下辈子还想遇见你。”
想起这句凄美的告白，云子夕心底的阴霾就被消融地一干二净，她深情地看着楚杰，忍不住问：“人真的会有来世吗？”
楚杰目如朗星，字字铿锵回答说：“不管有没有来世，不管在哪里，哪怕是世界的尽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好。”
云子夕深情的眼里泪如泉涌，无尽的爱恋揉碎了月光，流淌在时光的长河里。
“咳……师…云小姐。”
尽管不忍心，孙魁还是“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墓里的机关到底是靠什么运转的？”
孙魁的突然发问，一下子把两人从悲情中拉了回来，云子夕擦了擦眼泪，眼里慢慢放出了光彩。
任何机器运转都需要动力源，古代的动力无外乎畜力、人力、风力、水力这几种，而古墓机关的动力源必须持久稳定，所以人力、畜力、风力都可以排除，那就剩下一种可能。
河流奔竞不息，千年不变。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这座古墓的机关必定也是靠水流来保持动力，而且机关越是庞大，需要的动力就越多，那也意味着水流的规模也越大。
“地下河！”
楚杰和云子夕不约而同喊了起来，古墓底下有地下河，只要能凿穿墓室地面，地下河就是他们的生路！
楚杰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即便真有地下河，可要打不穿地面，也没用啊。”
“有炸药。”
楚杰蹙眉质疑说：“地面都是坚硬的石块，炸药就在地面上引爆，能炸穿吗？还有，地面有多厚，我们也不知道。”
“你先别急，如果能找到合适的爆炸点，这些炸药应该够。”孙魁常年和炸药打交道，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合适的爆炸点？”
“嗯，就是找到墓室地面最薄的地方。”
“这怎么找，我们又没探测器。”
“应该能找到。”云子夕抿嘴思索了一会儿，说：“虽然不能保证找到最薄的地方，但找到相对薄的，应该没问题。”
孙魁一听，立马坐不住了，激动地问：“你真有办法？”
“嗯，这其实不难，主要是要了解整个墓室的结构，你们都知道石拱桥吧。”
云子夕在地上比划了一个半圆形的拱形结构，“以前没有水泥钢筋，但石拱桥却能屹立千年不倒，最重要的原因是梯形石块之间的垂直压力相互挤压。我猜墓室下面的结构也和石拱桥差不多，圆拱都是中间最薄，越往两边越厚，只要我们找到这里的中心点，就能找到最薄的地方。”
“墓室和外头的地宫一般大，中心点肯定就在石门这里。”楚杰推测说：“也就是说石门这里的地面是最薄的。”
“这可不一定。”孙魁反驳说：“石拱桥有单孔也有多孔，你怎么知道墓室底下就一个拱洞，万一是多拱结构呢。”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如果对墓室结构判断失误，很有可能会找错地方。
“即使是多拱结构也没什么问题。”云子夕似乎胸有成竹。
“哦？”
“你想啊，墓室里的机关都是在墓门这里触发的，那说明机关的中枢就在墓门下面，如果这里是拱柱的话，驱动机关的水车，还有齿轮机括怎么放。”
“有道理。”孙魁赞同说：“为了保证机关的运转，墓门地下肯定有一个很大的空间。”
“是这样。”
“如果机关就在墓门底下，从这里下手可能会遇到麻烦。”楚杰建议说：“咱们还是避开机括比较好。”
“嗯，最好选一个离门近，又能避开机括的地方。”
孙魁、楚杰、云子夕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走到石门边，开始观察起地面。
“这里怎么样？”云子夕指着一块稍下陷的石板说：“这应该是刚才踩中机关的地方。”
孙魁目测了一下石板到石门的距离，点点头，“我觉得行，这个位置应该可以避开机括，又不会离太远。还有，这块石板是活动的，如果能撬出来，炸药的爆炸威力会大好多。”
“那还等什么。”楚杰催促说：“赶紧找找趁手的东西，先把石板弄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