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捧杀
薛浩蒙了,不知道该作何应答。
郑氏见机又劝道:“老爷浩哥儿还小,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想把好东西分给自己的朋友罢了,你可别为了这事罚他。”
“还小?哼,老子他这么大的时候又要一边读书,又要一边赚钱养家,他还小,还什么都不懂?我看就是混账,日子太好过了,没受过苦。”
薛仁厚又狠狠地抽了他几下,让他明天去给夫子赔罪,外加禁足两月才算完。
薛浩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其实并不重,薛仁厚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哪有多大的力气,他这会儿已经不觉得痛了。
可是今天白天大宝他们跟他说的话,还有春杏的反水,让他烦躁得合不了眼。
秋蝉在外间守着,听到里面翻来覆去的声音,也不进去,只一心涂着手上的蔻丹。
……
夏柒月忙了一天,终于回来,陪着孩子们一起用晚膳。
“娘亲,你说薛浩哥哥是不是傻,他一个庶长子,吃的,住的,用的,竟然都是府里最好的,比他爹都要过,他竟然觉得心安理得。”小宝把白天在薛府看到的东西一一讲给夏柒月听。
夏柒月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最近忙着跑东跑西,也听过一些薛知府家的事。
据说这位薛知府是寒门出身,娶了位商户家的女儿,可惜成亲好几年都没有动静,不得已纳了妾,生了薛浩。
不过又过了几年,这位正室夫人都三十了,又生了嫡子薛涛。
这种情况下,本来是按继承人养着的薛浩就尴尬了。
大辰嫡庶观念很重,嫡子可以继承大部分的家业,庶子能分多少就只能看运气了。
若是遇到嫡母狠一些的,庶子成年以后直接赶了家门的都有。
不过大户人家都要脸面,再怎么也会给庶子一副家当。
很多庶子成年以后,也要依附着嫡子过活。
他们的特殊关系,反而成了一种强有力的联盟,庶子大多会成为嫡子的得力属下。
不过据说薛知府家这位夫人一直待薛浩比她的亲儿子还好。
夏柒月当然知道她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过她没想到,薛夫人的目光这么短浅,一个自小养在身边,跟自己亲近的庶子,培养好了以后难道不是她亲儿子最好的助力吗?
非要搞这么多事,把人养废。
那孩子夏柒月见过一次,心性不差,就是贪玩一些,好好引导,以后不会差。
想到这里,夏柒月突然想到,如果大宝小宝认祖归宗,会是什么样。
东方晗若是娶了别人做王妃,那两个孩子的处境可就尴尬了。
现在两个孩子说得好听是非婚生子,说得不好听就私生子。
以后东方晗的正妃怎么可能容忍得下两个这么大的私生子?
不行,等去了京城一定要跟东方晗好好谈谈,她绝对不能让孩子们成为庶子,那样还不如跟着她过得轻松自在。
“娘亲,你说我们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薛浩哥哥能明白吗?”大宝皱着眉,眼里全是对薛浩的嫌弃,他觉得薛浩就是他见过的最笨的人了。
“应该能吧。”夏柒月不确定地说,主要薛浩那孩子看起来太单纯了,只怕就算觉得有不对,嫡母三两句就又把他骗了。
“唉,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呢?”小宝小大人一样感叹道。
一桌子人一头黑线,知道你聪明,但也不能这么诋毁别人吧。
夏柒月没有关注薛府的事,一心扑在医院上,医院的装修已经基本完成,只要把家具和其它东西搬进去就成。
沛丰县的药田基本全毁了,她只能找新合作商提供药材。
不过有了之前沛丰县的名声,消息一放出,就有好几家大大小小的药铺找上门,想要合作。
这可是肉眼可见的利益,谁家能不动心。
夏柒月这次为了省时间,派人出去打听那几家的情况。
很快就确定了一家号百草堂的药铺为合作对象,因为他们家是百年的老药铺,规模够大,又有自己的种植和炮制基地,最重要的是药材质量好。
最后人手就成了一大难题,虽然 在府城也贴了招工启示,但十几天过去了,只有几名大夫应聘。
夏柒月挨个考校了一番,暂时定下了三个大夫。
夏柒月正为了人手发愁时,沛丰县原来的大夫和护士,竟然结伴来了府城。
原来岐黄医院的五十几名员工,来了三十多个。
夏柒月喜出望外,立即帮他们安排了宿舍。
大家都是老人,工作模式都十分熟悉,医院没几天就变得有模有样了。
岐黄医再次开业,因为有之前的名声作底,第一天来光顾的百姓就很多。
夏柒月直忙到快宵禁才结束。
回到隔壁院子,孩子们正在等她吃饭。
“你们怎么不先吃?都还在长身体,饿肚子小心长不高。”夏柒月嘴上打趣,心里却十分妥帖,这几个孩子太懂事了。
“娘亲,我们想跟你一起吃。”小宝坐到夏柒月身边,挨着她的手臂说。
小豆子也点头:“我们想跟师父一起吃。”
饭菜早就好了,一直在灶上热着,这会儿全上来了,满满地一大桌。
夏柒月 一声开动,几个孩子都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小宝一边啃着排骨,一边说:“凉亲,薛锅锅又被罚了,听说是带他弟弟一起逃课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夏柒月好奇 地问,这些天孩子们基本处于自己管自己的状态,她也没空关心他们每天的行程。
大宝回答说:”是薛浩哥哥身边的小厮长安告诉我们的,薛哥哥好惨,上次被罚禁足两个月,还没结束,又被罚跪祠堂,听说每天只给一碗粥一个馒头呢。“
大宝又嫌弃地看了看小宝:”小宝,你能不能不要含着吃的说话,都喷出来了,脏死了。“
小宝想起大人也这样说过,哦了一声,乖乖吃饭去了。
薛家的事,她除了叹息,并没有放在心上,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跟他们也不熟,实在没有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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