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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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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那我们要结婚的话,从哪里开始啊。”

    时雾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捧着面前的一杯热牛奶, “见,见父母吗。”

    刚刚提出结婚的是宋重,他头脑一热, 当时只是想着该怎么帮他。

    到了这一刻,他才从另一个角度意识到‘结婚’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垂眸再思忖了两秒, 道, “我们马上领证。”

    时雾:“……?!”

    “不,不先见父母吗。”

    “事多生变。”宋重抓起时雾的手腕,看向落地窗外地高楼大厦, “去买戒指,买完就领证。”

    宋重向来是个拿主意很快的人,取过轮椅后面的手杖,缓缓站起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宝石,钻石可以吗。”

    宋重的腿原来也没有伤得那么重, 只是走路不太方便。

    “三少爷……”

    “没事,你和司机在街头等我就行。”

    姜念躺了三年, 醒来后一直在别院被照顾着,这还是第一次到这么喧嚣热闹的地方。

    穿过一片公园游乐场时。

    四处都是七彩的气球, 小孩子拿着泡泡机追逐嬉闹, 笑声不断。

    宋重领着时雾走到巨大的毛绒小熊面前,小熊分给了时雾一个, 绑在他的手腕上。

    姜成岭从没带过他来游乐园。

    他会带他出席酒会, 参加各项新品发布会, 去各个酒庄当成珍贵的展览品一般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儿子姜念’。

    却从没带他去过游乐场,野炊,钓鱼,之类的温馨家庭活动。

    “我以为,这是每个父母一定会带孩子来的地方。”

    宋重笑了笑,“你没来过,那我再去给你买个冰激凌,来这里,一定要吃这个的。”

    时雾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宋重身边,想他一只手不方便拿,冰激凌一递过来就赶紧双手接过。奶香奶香的气味混着时雾身上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谢谢你。”

    宋重拉着他进入了一家珠宝店,给他选戒指。

    这家珠宝店的东家时雾认识,就是今天早上刚刚拉黑过时雾的一位。宋家三少爷过来挑戒指很快就被店长报备上去。人匆匆赶来,“哟,这不是宋少吗,真是好多年没见了,想当年,我们还在同一个初中读……”

    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了正在试戴戒指的时雾。

    笑容略略勉强,“宋少这是来挑礼物的嘛,给谁的。”

    宋重眼皮不抬,“求婚钻戒。”

    珠宝商小开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眼时雾。

    不是听说他都被成植物人了吗,怎么刚醒来还能和宋家攀上关系。而且,不是宋家和姜家关系差得很吗,这么多年了,也从没看宋家帮过姜家什么啊,怎么可能会是姻亲关系呢。

    那人脸色几番变化。

    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应对。

    宋重抬眸,发现了二人之间气氛略略有些异常,心底了然。时雾一定是为这件事情求过很多人,碰了这人的壁。

    他也没点破,只缓缓道,“三年前,我和他一起去登山,这条腿就是为了保护他摔断的。”

    “所以我爸妈对姜家,总是有些怨怼。现在他醒了……”

    敢情这宋家三少的腿和姜家太子爷摔成植物人两件事,是一块发生的。

    这么一说,那人瞬间通了。

    猛地一拳砸在掌心,立刻就堆起笑,“原来是这样,哎呀,没事,都说好事多磨,这做父母的,哪儿有拗得过子女的!”

    “快快快,给姜少把店里最好的存货都拿出来看看啊。”

    赶紧悄咪咪地把时雾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还发了个百年好合的喜庆表情包。

    现在看来,姜少性格纨绔不成器,可是长得的确是一顶一的票联个,那个男人过的了美色这关,他也是昏了头了,凭着这副样貌,说什么也不该拉黑他。

    就算没有宋重这层关系,也该当个‘朋友’才是。

    宋重似乎又看出点什么,问时雾,“喜欢哪样,挑吧。我不大懂这些。”

    时雾看了宋重一眼。

    他是在暗示那个人,他们三年前就在一起了吗。

    可是三年前,他明明是和裴峥在谈恋爱的,裴峥如今是发达了,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可他却……

    时雾脸色忽明忽暗,那人已经把店里最贵的几枚戒指摆在时雾面前。

    亮晶晶的戒指待在手指上,时雾举着,切割得极好的火彩映在他黑珍珠一般的瞳仁里。

    “好了,结婚申请书刚刚我已经让人去民政局拿了,现在填一下。”宋重看了眼腕表,带着时雾坐进车里,“能赶上。”

    时雾有些紧张,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

    “你,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现在的姜家不是从前了,你……”

    “嗯。我不会吃亏的,姜家家大业大,你又是唯一的孩子。不像我,是宋家第三个孩子,腿脚还有些不好,除了这身份说出去好听点,其实也没什么了。”宋重在两份结婚申请书上都签好了字,盖好了手印,递给时雾。

    是他的失误,如果他在朔月之夜前一天,相信了时雾

    所说的‘裴峥有问题’,就能够更快地找到突破口,赶在朔月之夜前想办法将他们带离那个诡异的村庄。

    时雾是最早发现异样的人。

    可是,他在那时候却笃定他自私狠毒,错过了最后一个逃离朔月之夜的机会。

    他之前已经做好准备,在姜家彻底垮掉后,他会接管昏迷不醒的时雾。

    不过是养一个闲人而已。

    不算难。

    只是没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时雾会忽然苏醒。

    而裴峥,竟然要娶他。

    宋重都有点捉摸不清,裴峥到底在想什么了。

    难道说,他依旧迁怒于时雾,想要让时雾和他父亲一起死。

    宋重故作谦虚的话时雾听不大出来,但是心里的确是好受很多。

    骄傲如他,不是很喜欢被人施舍的感觉。

    是宋重选择了他,是宋重要娶他。

    这一点认知就能让他很开心。

    “好。”时雾接过,打开头顶的小灯,在置物板上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细细白白的手指摁在印泥上。

    最后在看了一眼宋重,抿了抿嘴,郑重地摁上去。

    蓦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外面的树木被一阵狂风吹过,不断地飘摇起来,而车子猛然一个急刹车。

    “怎么回事。”

    “哦,没,没事,好像是一只猫忽然窜过去。”

    时雾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里。”

    时雾看了眼宋重,“我,我在……在外面。”

    宋重让他开外放。

    用手机给他打字。

    时雾结结巴巴地看着回应,“我在和朋友吃饭,今天就先不回家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和裴峥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你彻夜不归,是和哪个朋友在一起。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管,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要结婚的时候,就给我收敛收敛。”

    时雾看了看周围。

    他简直怀疑,是不是父亲派人在跟踪自己了。

    “那我,吃完晚饭就回来。”

    “现在回来。”

    向来对他宠溺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忽然严厉很多。

    宋重看了看四周,的确是没有跟踪车辆。姜父应该怎么都算不准他们会在一天之内决定去领证才对,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打电话严令要他回去。

    宋重攥着手中两份申请书。

    “好,那我现在回去。”时雾在宋重点头后,回应了父亲。

    “三少,掉头吗。”司机问。

    宋重摩挲了一下纸张,“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去民政局登记处。”

    周围的风声渐大,浓厚的积云遮天蔽日。

    时雾和宋重下车后不到十分钟,还在照相环节呢,姜成岭竟然直接赶了过来,让身后的保镖一把将刚刚摆好笑脸的时雾拉拽走。

    宋重腿脚不好,看着时雾挣扎后直接被抱起来抗在肩上。

    “姜伯父,您这是。”

    “原来是宋家的儿子,我还没问你的,一声招呼都不打,把我唯一的宝贝儿子拐到民政局来,你这是想干什么。”

    姜成岭对外一直是彬彬有礼的,这一刻,也不知是触犯到了他什么利益,竟让他说话如此不客气起来。

    宋重觉得很奇怪。

    对于姜成岭来说,和宋家联姻,就算不能让他得到唾手可及的项目资源,可长远来看,也不见得比把儿子给裴峥差多少。

    更何况,裴峥把姜家资源基本都占走了。

    姜成岭不该厌恶极了裴峥,如果有第二条出路,为什么还要选裴峥。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被他忽略的关窍。

    宋重经历过一次三年前判断失误带来的惨痛经历。

    这一次,面对姜家,和裴峥的事情。

    显得慎之又慎。

    他客气地说道,“两个人结婚,当然是两个人决定就可以。我和他门当户对,两情相悦,有什么……”

    一股冷风从玻璃门外吹来。

    宋重的话戛然而止。

    这是,阴风。

    不对劲。

    一个愣神,时雾已经被丢进了姜家的车里,车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宋重还在思考刚刚那一缕阴气的来源。

    莫非,姜成岭是被裴峥以鬼气操控了。宋重手心画符,双指掠过眼睛,看向姜成岭的背影——

    不,没有。

    不仅姜成岭没有,姜家所有人,都没有。

    那一缕阴气,竟是来自时雾坐在的那辆车后座。

    裴峥。

    他想追出去,却被姜成岭身后的保镖拦下。

    “宋少爷,我知道你和你母亲是做什么的。你说你和我儿子两情相悦,呵。你糊弄别人还行,糊弄我,差点意思吧。”姜成岭冷冷一笑,推了推鼻梁前的那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眼底的光芒却无比冷酷。

    姜成岭靠近一步,看着宋重清澈的眉眼。

    “你知道我儿子财运好。想先斩后奏,让他进你宋家的门。做梦。”

    他,他竟这么想。

    不惮以最差的恶意揣测别人。

    宋重咬牙切齿,“我算是知道,姜念怎么被教养出这样一幅坏脾气!他是你儿子,你怎的不问他的意愿!裴峥他,他难道就一定会帮姜家吗,你就这么把宝押在他身上……”

    “我就是押在他身上。”

    姜成岭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上了年纪,气势却依旧凛然,“我这辈子,从没下错过任何一个决定。你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质疑我的决定。”

    宋重眼神怔忪。

    过了会儿,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你,你不能相信他,你不能把姜念嫁给他,你这样会毁了姜念,这是孽缘,这是——”

    周遭的阴气陡然加深。

    是他过分泄露天机,妄图掺入这一场因果的警告。

    “他是我儿子,我还能害他吗。”

    “宋重,你和你妈,管好宋家的事情就可以。姜家也好,我儿子也好,轮不到你来插手。”

    “裴峥的父亲十八年前救了我儿子。”

    “我儿子嫁给他报恩,也是应当。”

    姜成岭离去的背影果决而笃定。

    “这是善缘。”

    时雾怎么也想不到,车里竟然坐着裴峥。

    他带着无框眼镜,侧颜清俊又斯文,头也没抬地翻看着手上的材料,一页又一页,手上的钢笔很迅速地签下名字,很快到了最后一页。

    “手上是什么。”

    时雾低头,默默地将手藏进了袖子里,“没,没什么。”

    裴峥收起钢笔,别在胸口的位置。

    “很漂亮的戒指。”

    “是宋重送给我们的贺礼是吗。”

    时雾抿了抿嘴。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好像就是对宋重更为亲近,对裴峥更为害怕。

    明明记忆里,除了裴峥生着气把他做了四个小时,外加惩戒性地抽了他几小棍之外,没有别的可怕的事情。

    可他对他。

    莫名的,就是没有去小山村前那种渴求感了。

    “是我……”

    时雾刚说出两个字,就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仿佛有什么在他身后一晃而过,他转过头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场景,好像三年前也出现过。

    在那个村庄里。

    对,村庄里。

    他们明明在村庄里呆了五天,为什么他只记得前三天的事情。

    后面两天的好模糊,是他摔到脑袋还没好吗。

    在这种气氛下,时雾莫名地,不敢说这是求婚戒指。

    “是他送我的礼物。”

    很模棱两可的回答。

    裴峥偏问,“是祝贺你醒来吗。”

    这咄咄逼人的问法又激起了时雾的怒火。他不明白,怎么父亲就开始铁了心地和裴峥站到一边了。

    宋重也不差啊。

    为什么就非得是裴峥。

    他莫名其妙的,就是对裴峥的感觉很不好,隐约中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告诫他不能和裴峥结婚,要远离他,要躲开他,他很可怕!

    可怕。

    为什么,哪里可怕。

    时雾想不起来了。

    “嗯?”

    “是,是他送我的,没有理由!”时雾烦躁地一下打下裴峥伸过来替他捋头发的手,“干什么,我都昏迷三年了,你不会以为,你还是我男朋友吧。”

    “前男友而已。别人送我点什么,我还要跟你报备吗!”

    “你不会觉得,我爸看重你,你爸救过我的命,我就必须‘以身相许’?笑死,都什么年代了。”

    裴峥唇角的笑意未减。

    裴峥缓缓捉住他的手,摩挲着那一枚闪烁着迷人光彩的钻石戒指,“这样大张旗鼓,去了最贵的珠宝店,成双成对地买戒指,圈内一个小时就能传开,现在都说,姜宋两家要联姻了,你说,联还是不联,姜少爷。”

    久违的称呼。

    带着点揶揄的语气。

    见他脸色变来变去。

    裴峥掐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

    “三年前,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你不回答。”

    “怎么宋重一跟你说,你就跟他来这儿了。”

    “我……”

    裴峥冷笑,摘下眼镜放到一旁,低头直接朝着时雾的嘴唇吻过去。

    时雾哼哼唧唧,很快被亲得七荤八素,没空想宋重的事情。

    时雾脸颊红润起来,连脖子都透着淡淡的粉,“呜……”

    一张口,却更被撬开唇齿。

    因为生着病,姜少爷精气神更弱些,不复往日的气焰,挣扎都没什么力道。

    看着更乖巧可人了。

    眼睫低垂的时候,简直勾得人恨不能立刻将他揉在怀里拆吃入腹。

    裴峥动作斯文,解开安全带,吩咐司机开慢开稳点后将遮板打上去,将人抱在怀中。

    他轻轻啃咬了一下时雾的耳垂,气息都扫在他的耳廓,“你昨天说得对,我们在那里做了。”

    “你还记得,对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

    时雾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脸颊都不像从前那么有肉了,腰侧更是细得好似

    两只手能完全掐住似的。

    “我帮你想起来。”

    宋重让司机开着车去追姜家的车,却在即将在主干道上追上时,被一辆眼熟的豪车截停。

    他脸色有些苍白,“妈。”

    “你周身阴气缠身,这是又招惹了什么。”

    宋重知道,三年前的多管闲事,已经让她很不满意了,他拄着手杖下车,“姜念他——”

    “又是姜念。”

    宋母脸色不好,“你何必要再长活到那‘二重身’的事情里去,你断的这条腿,还不够你长记性吗!开车,掉头!”

    “妈!姜念是无辜的,裴峥他非得和他结婚,他……”

    啪——

    一道耳光直接扇在宋重脸上。

    这是母亲第一次打他。

    她一直以来都以他为豪,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

    逢人就说,他正直聪明,待人赤忱。这性格,比他两个哥哥都更有福气。

    现在,她也是急怒攻心了。

    “你听好了,三年前是你走运,没死在他手上。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没有一样是违逆天道的,他不是鬼,他是人!你根本管不了他!”

    “他好不容易决定以‘人’的方式复仇,暂且压下怨念,你非得再逼出他的鬼身来吗,你上次是断一条腿,你现在呢,你是要送一条命给他吗!”

    宋母缓缓闭上眼。

    车辆掉头,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小重,别在掺和进姜家的事情。”

    等那一辆加长林肯到了别院停车库,裴峥帮软手软脚的小少爷穿好裤子,里面折磨了他一路的东西没有取出来。

    直接从座椅上拿绒毯将人裹着就上了楼,露的脚背紧紧绷着,脚趾圆润细白,难耐地蜷起。

    每上一步有点颠簸,时雾都要轻轻哭出来。

    真娇气。

    “别乱动。”

    裴峥压低了声音,“我说过,掉出来会怎么样。”

    时雾眉头轻蹙,脸颊红得如鲜桃,黑珍珠一般的眼里满是愤懑,却浑身无力。

    他抱着时雾到了卧室,连门都没有关。

    终于把那东西取出来。

    熟悉的环境给了时雾一定的底气,他解脱的瞬间,猛然间抬手直接给了裴峥一个巴掌,指甲划过他的脖子,带出一道血痕。

    是该给他磨磨爪子。

    裴峥眼光暗沉,将那手指尖咬一口,将那双不安分的手用领带捆住了。

    “你想和宋重结婚,宋重救得了姜家吗。他自己都断了条腿,还管得了你么。”

    “你想跟着他去宋家享福,想把姜家这破摊子直接不管了,你想过你爸吗。你可真狠心,又是只顾着你自己是吧。”

    时雾被他说得愣住。

    “不是说了么,你爸把你卖给我了。我手上的项目才能挽救sg。跟我结婚,交出你名下全部的股权,我就救你爸的公司,怎么样。”

    “我提出的条件,比宋重的,更有诚意吧。”

    诚意,他竟在说什么诚意。

    这样狮子大开口,爸爸怎么可能答应!

    “你——你昨天明明还说,只要我一半的股权……”

    “嗯,涨价了。”

    裴峥笑了笑,指腹划过他手指上的戒指,“你知不知道,法院已经给你爸传票了。多少人在抛售你们sg的股票,公司如果都破产了,你拿着这股权又有什么用,分得到什么。”

    什,什么。

    事情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爸爸难道犯了什么事吗。

    “放弃吧,谁也帮不了sg,宋重也不行。”

    “只有我可以。”

    时雾眼底渐渐弥漫出水汽,像是跌入陷阱的小兽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结了婚,我的股权给,给你的话……你,你真能挽救我爸的公司。”

    “嗯。”

    听了这句话,时雾渐渐地不再反抗。

    也许裴峥说得对。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天真,太自私了。

    就算和宋重领证,宋重也不一定就能帮得上爸爸。

    裴峥眼神幽暗。

    没想到,时雾对姜成岭,倒是还有点真感情。

    眼睛微微眯起,手上嗤地一声,将他的衣服直接扯开,纽扣坏了两颗,咯哒咯哒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偏在这时候,时雾可以清晰听到,楼下面又有人来了。

    时雾听出来是爸爸,是姜家的保镖。

    忽然之间,时雾好像又有些委屈,他很轻地喊,“爸爸……”

    却在这时候被握住脚踝往上压,蓄势待发。

    他竭力地咬住下唇,却还是事情发生的时候,逐步抬起下颚,露出一截细□□致的脖颈。

    时隔三年,他很难适应过来。

    刹那间忍不住甩着汗津津的头哭出声音来。

    那陡然而来的绵软哭声传到了楼下,一瞬间管家似乎意识到什么,直接要冲上去,“小……”

    “诶。”

    姜成岭拦住了他。

    “老爷,少爷他,他……他……”管家面露难色,“他病才好没多久呢。”

    “裴峥还等

    着姜家的股权转让呢,他有分寸的。”

    看出姜成岭的默许,管家只能用满是怜悯的目光看上二楼。

    这是铁了心要拿小少爷和他手里的股权换项目了。

    “愣着干什么,都出去。”

    楼下的大门被再次关上。

    时雾朦朦胧胧间,还以为是姜成岭没听到他的喊声,还在一声声地喊,“爸……爸爸……呜呜……爸……”

    那声音没有了往日里的嚣张跋扈。

    像是被雨淋湿的小奶猫在门外用爪子扒拉着玻璃门,却始终等不到人迎接他回家。

    “我早说过了,你爸把你送给我了。”

    楼下传来一声沉重地关门声。

    仿佛是在印证时雾的话。

    时雾瞪大眼睛,虽然说,他自己也同意了这一场交易。

    可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爸爸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将他交换出去,只为了那一场项目。

    时雾睫毛被泪珠沾湿,不愿面对现实,眼睛缓缓闭上。

    裴峥逐渐地也缓和一些。

    只是,他再迁就,对于那人来说都似乎难以忍耐。

    他不再提姜成岭的事情。

    “你和他领了证?”

    “嗯呜……”

    怀里人细细地发着抖,渐渐软成一滩水,只能睁开眼睛湿漉漉地看向自己,“没,没有。”

    他擦着时雾额头上的汗,将他被咬的唇珠从贝齿上解救出来,温柔地吻了吻。

    “那你手上的印泥哪儿来的。”

    他竟看得那么细。

    已经用湿巾擦过了,只残余了一点浅浅的薄红而已。

    “只,只签字……嗯呜……还没递上去,我爸就……就来了……”

    “呵。”

    裴峥笑了笑,“你倒是快。”

    “呜啊……”

    蓦地一下,时雾搂住了裴峥的脖子,眼底水汽猛增,呼吸完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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