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年不见的朋友
“老徐，最近忙什么呢？这么久都不联系。”秦永在电话里责怪起来，“说好的过几天给我发电话，你看看这都几个过几天了？！”
“晚上见怎么样，晚上一起吃个饭。”
“行，下班我联系你。”
徐飞羽给徐父发了条消息，告知晚上不在家吃饭，让家里不用准备自己的饭菜。
……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秦永给徐飞羽发来了饭店的位置，并告知自己六点钟左右到。
徐飞羽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了，正是下班高峰期，他也没开车，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上了辆出租便朝饭店赶去。
到了饭店后，徐飞羽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秦永，打电话一番询问，得知秦永还堵在路上，让他先找个包间等着。
徐飞羽找来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正好还剩最后一个。
等了十多分钟，秦永来了，一见到徐飞羽，秦永就是一个拥抱。
“热！热！热！快放开！”
“哈哈哈哈！”秦永大笑，“点菜没有？”
“火锅要的微辣，点了几个菜，让服务员准备去了，你看下再点些什么。”徐飞羽把菜单递给秦永。
“嗯，肥牛再加一份，鞭炮笋来一份，贡菜，五花……”
“行了，就这么多，喝酒还是喝饮料？”秦永问道。
“我喝这个茶就可以，再加一扎西瓜汁。”
“嗯，服务员。”秦永喊来服务员，让服务员快点上菜。
……
锅底和菜品很快就拿来了。
“老徐，最近怎么样？”
“在家里躲太阳，天太热了，都不想出门。”徐飞羽回答。“你公司弄得怎么样了？”
秦永听到这话，一脸痛苦的表情。
“不行啊，今年的网站流量和去年比，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收入暴跌。”
“那么惨？！”
“我原本招了编辑和美工，现在都辞退了，每个月赚的钱只够给他们发工资的，发完工资我就没钱了。”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徐飞羽问道。
“还行，现在业务方向变了，主要是收小网站，然后做流量，网站做大之后就卖掉。”
“基本都是内容自动采集了，平时没事我就在办公室玩游戏，传奇私服。”
“有没有兴趣，一起玩，一个月打金也有一万多，我那里还有七八台电脑没人用。”
“算了吧，我打游戏不行。”
“哈哈哈哈。”秦永笑着说：“打游戏我是专业的。”
“可以下菜了。”徐飞羽看了一眼，锅里热油翻腾得正欢。
……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着这几年的互联网行业。
“网站现在是夕阳行业了，现在都是app，除了政府，企业之类的，很多网站都没有存在的必要。”秦永口中满是悲观的味道。
“13年那个时候，有人说要投资我三千万，做纹身美甲类线上线下的app。那时候我没同意。”
“现在挺后悔的吧？”徐飞羽问道，“其实你当时接受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行业本就有很多争议，被贴上了不良的标签，这样的行业最大的问题就是政策风险和社会舆论风险。”
“也不一定，16年的时候有个做美甲的app就挺不错的。”
“那东西是低频次消费，真正能用上的也就美甲师，他们的使用频率高些，如果做成电商的话，基本也没多大利润。”徐飞羽分析道，虽然他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战略级的分析能力。
“15年到17年那会儿，网站是最赚钱的时候，那个时候智能手机硬件刚刚发展起来，以前的智能手机你知道的，动不动就死机，抠电池。”秦永继续说道。
“网站收入最高的时候，一个网站一天就是三千五千的。那个时候我有好几个大网站。我接了个赚快钱的广告，三个月赚了一百五十万。不过只敢做三个月，不敢多挣，怕出事。”
“你知道是啥广告不？”秦永越说越高兴，“哈哈哈哈！那广告说不定你也看过，可能还点击过，搞不好还被骗过。”
“你接的做啥的广告？”徐飞羽也很好奇。
“还能有啥，黄赌毒呗，网赌在网上挺多的，不过容易被抓，毒这个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网上也很少，发展不起来，我弄的跟黄有关，这东西也不容易被抓。嘿嘿！”秦永喝了一杯西瓜汁继续说着。
“一个弹窗广告，看黄色视频的，你点击进入就让你下载app，只要你下载了，基本都会上当。”
“什么套路？”
“下载之后看视频，视频只能看12秒，再看就让你掏68块钱充值vip会员，等你充值了vip会员，网速又慢吞吞了，视频看不了，又让你充值超级vip会员……”
“这套路环环相扣啊……”徐飞羽感叹道。
“那个app的开发公司，后来被人窃取了充值数据。就一年的时间，你猜充值了多少？”秦永故作神秘。
“多少？！”
“六个亿！”
“那么多，果然赚钱。”
“可惜不能长期做，这个东西网信办抓得挺紧。”秦永有点惋惜，也有点兴奋，眼神里最多的却是没有大捞一笔的不甘。
秦飞宇没经历过网站最疯狂赚钱的时候。想来app的崛起，很大一部分也和网站低价卖流量给它们有关。
“来来来，贡菜煮里面，这个东西要吃脆的才好吃，又脆又甜，煮软了就不好吃了。”秦永端起贡菜就往锅里倒。
徐飞羽一直也没弄明白贡菜和莴笋到底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贡菜就是长得高点瘦点。莴笋就是长得矮点胖点。就像是菠萝和凤梨一样，都是一个妈生的。
“2017年以后，有些人看网站流量赚钱，就收小网站做流量，就是seo，做起来之后卖网站。”
秦永开始兴奋起来，两眼放光。
“我那个时候也卖网站，一年前三万五万买的小网站，随便弄弄，养个一两年卖十几万二十几万。后来……”
秦永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一样。
“后来怎么了？”